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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敗家子

    第二天一大早，任長生早早就來到了沁玉坊，叫上重要人員一起開了個特別的會議，為了避免走露消息，當然就不包括普通員工了。都是他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柳泉和徐浩文，再上倪允兒，穆傾傾兩位美女，一共也就四個人。

    任長生把走精品路線的方案，全盤說了出來，得到四人一致認同，也分別紛紛提出個人意見來，有好的意見任長生都全部記錄下來，打算考慮過後再做決定。

    這幾天商忠國不在家，商之語隻得充當父親的角色，掌管家裏的生意，沒來沁玉坊倒是很合理。反倒是很閑的淩雲心，卻是兩天沒有見到人影了。

    開完會，任長生連忙打個電話給淩雲心，交談過後他就心裏明白了，淩雲心是暗底下生他的氣呢。

    沒辦法，任長生隻好專門趕往酒店，不得不花一上午的時間，陪著淩雲心出門散心，才算是讓她心情好轉。當他把沁玉坊現在的危機和精品路線的計劃，跟淩雲心提出來之後，馬上就得到淩雲心的高度支持。

    淩雲心給任長生保出保證，一定會幫他說服父親淩啟浩，給他一個比市場價更低的原玉價格，幫助他度過難關。

    任長生大喜，連忙跟淩雲心商討所需原玉的價位和品質來。

    任長生可沒打算要淩啟浩那邊用虧本的方式來支持他，這是長久合作的生意，一直讓人家虧本，那也說不過去。

    所以，任長生在跟淩雲心商討價位時，保證不會讓她父親賠本。

    商量好一切之後，淩雲心就打定主意，明天就趕回緬南去，會盡快幫任長生把事情談妥，隨後就會把第一批原玉石運送過來。

    任長生暗自愧疚，淩雲心跟他到盧峽市來，他都沒有好好陪過人家姑娘遊玩過，現在就要麻煩人家回家坑自己父親，這讓他覺得真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可現在這種情況，盧峽市他真走不開，這種長久合作的大生意，也無法用電話說得清楚。最終隻好辛苦淩雲心了，欠下的人情，以後再想辦法補回去吧。

    還好淩雲心並沒有責怪任長生無情，她反而心中暗喜，覺得能在事業上幫到任長生的忙，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價值，這可比什麽都重要。

    中午的時候，任長生帶著內疚的情緒告別淩雲心，就開車趕往秦川家中，準備把“清馨別院”給拿回來。隨便把五色翡翠的設計方案帶走，送到向青旋那裏去。

    見到秦川和石雕時，兩位老師傅都是雙眼通紅，仿佛一晚上沒有睡過覺。

    “兩位老師傅，你們兩個不會是為了五色翡翠的設計方案，一晚上沒睡吧？”任長生神色驚訝，苦笑著再道：“如果時間不夠，完全可以讓青旋再給你們一點時間出來，何必那麽拚命呢，傷了身體那可就什麽補償不回來了。”

    “拿不下雕刻權，才是對我們最大的損失，一晚上沒睡算得了什麽。”秦川揉著雙眼，嗬嗬笑道。

    “長生，全是你害的啊，你把清馨別院拿過來，讓我在鑒賞過程中得到不少啟發，新點子不斷，為了精益求精，就隻得連夜趕工，對前麵設定好的方案進行修改了。”

    石雕說出實情來，原來在看過清馨別院之後，兩人都對五色翡翠前麵的設計方案有些不滿意，就開始修改，這一改就到天亮了。

    “長生，把東西拿走吧，我們得好好補一覺。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我，除非你帶來好消息知道嗎？”秦川伸腰打起哈欠來。

    任長生知道秦川的意思，在向青旋沒有給出最終雕刻方案時，他不希望見到任長生，免得心裏老是惦記著想知道結果，搞得整天心煩。

    “好，在青旋沒給出最終答案這段時間，就麻煩秦師傅和石師傅兩位多多費心，幫我設計出一批精品玉器圖案來。”

    任長生接過石雕遞過來的手提包，又從秦川那裏拿過他們精心設計的雕刻方案，正準備走人時，外麵卻是傳來一陣婦人的哭聲，那婦人提著個小木箱，一路就衝了進來，撲倒在秦川腳下。

    “秦師傅，求你幫幫我吧。”

    婦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穿著打扮，應該是普通人家的主婦了。

    “趙家嫂子，快起來，你這成什麽樣子，有什麽事情不能站著說話嗎？非得一來就跪下。”

    秦川皺著眉頭，強行把那婦人給拉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外麵跟進來一個年青小夥子，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紀，低下頭，看不清麵貌來。

    “趙明亮，你小子又惹事了？你都二十好幾的男人了，怎麽還能讓你母親操心呢？”秦川認識那個青年，指著他一臉怒意的罵道。

    趙明亮不敢回話，直接蹲坐在門邊，好像犯了大錯的小孩子。

    “趙家嫂子，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能幫上忙我當然不會推遲了。我跟你老公當年是最好朋友，在他過世的時候，我答應過他照顧你們母子，我說到就會做到。”

    秦川把趙家嫂子扶坐到沙發上麵，在一旁安慰著道。

    趙家嫂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抽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看其樣子，絕對是傷透了心。

    差不多等了十分鍾，趙家嫂子才算是有些平靜下來，緩緩的把傷心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是她那不爭氣的兒子，窮得沒錢花了，於是就把祖宗傳下來的兩尊明朝銅佛像，偷偷給拿去古玩店裏便宜給賣掉了。本來家裏就窮，婦人還準備找個時間，請秦川把銅像賣個好價錢，然後拿這些錢給兒子討媳婦，可萬萬沒想到，她兒子卻是把娶媳婦的錢，自己給毀掉了。

    趙家嫂子攤上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能不傷心不被流淚嗎？

    “臭小子，我揍死你。”秦川一聽完，也是氣得雙眼通紅，拿起一根木棍，就打算狠狠的揍一頓趙明亮。

    還好旁邊有任長生和石雕把他給拉住了。

    “那兩個明朝佛像，加起來可是值一百萬，我還打算找個機會，讓長生幫忙賣個合理價，這樣一來，你們母子兩個也不會過得那麽辛苦了，你個廢才也能娶一門媳婦了。現在好了，你個臭小子把整個家都給毀了，現在你應該滿意了吧？”

    秦川急著雙手都顫抖起來，一直以來，他都把趙明亮當兒子一樣對待。供他讀書，可那小子不學好，打架鬥毆被開除了。然後就讓他來車間學雕刻手藝，可他真是太過笨頭笨腦，根本學不會，而且還覺得累，隻在車間裏待了一天，第二天就沒見人影了。找到他的時候，卻是在跟一幫街頭混混在鬼混。

    這些事情，可是把秦川氣得不輕，但好友死前的相拖，他又不能不管，隻得每個月給趙家嫂子一筆錢，讓母子兩個吃得上飯。

    趙家嫂子身體本來就有病，被兒子這一氣啊，整個人都精神失常了，目光呆滯得看著兒子直發呆，她也是恨鐵不成鋼啊。

    任長生和石雕聽完秦川的訴說，心裏也是暗歎，這個趙明亮還真是跟廢物沒區別。

    “秦師傅，你得幫我把那兩尊銅像給拿回來，我還得靠那些錢，幫明亮娶媳婦呢。”趙家嫂子並沒有太過責罵兒子，反而是來求秦川幫忙。

    秦川歎息一聲，苦聲道：“我盡力而為吧。”

    任長生看了一眼秦川，知道他這是安慰趙家嫂子，想拿回銅佛像來，幾乎是不可能。趙明亮心甘情願拿去古玩店賤賣，那店主又沒有強買，這屬於公平買賣，合理合法，去法院你也別想告贏那家古玩店店主。

    在古玩市場上，古玩店賺得就是這種低買高賣的錢，想要這些人吐出賺到的買賣，那比殺了他們還難。

    “他到底拿去賣了多少錢？”任長生好奇的問道。

    “五千塊，一天就花完了，他拿那些錢去買了個蘋果手機。我當時看到他拿著蘋果手機，心裏就感覺不對勁，翻開箱子一看，還真被我猜中了，那兩尊佛像果然被他給拿去便宜賣掉了。”

    趙家嫂子傷心的抹著眼淚，搖著頭實在對自己的兒子失望透頂了。

    一百萬的文物，五千塊就賣掉了，這趙明亮到底是腦子有病，還是他根本不知道銅佛像價值呢？

    以前有報道說，有人為了一部手機，賣腎換錢也要買。任長生還不太相信，現在事實擺著眼前，他隻得相信天底下，還真是有很多蠢人荒謬事。

    “他不知道那兩尊銅佛像的價值嗎？”任長生心裏還抱著幻想，希望趙明亮那小子是真不知道銅佛像的價值。

    “就連我都跟他說過很多次了，那兩尊銅佛像值一百萬，是準備給他重修房子娶媳婦用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秦川歎息一聲，苦笑連連。

    任長生聽秦川這樣一說，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他心裏還是冒起怒火來，真想狠狠的上前去，給趙明亮那小子來上一腳。蠢貨一個，明知道其價值還要賤賣掉。這可是比那些賣腎的家夥還不如。

    “趙明亮，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任長生壓下心裏的火氣，強行把趙明亮拉到屋裏麵來，抬起他的頭問道。

    看這個趙明亮的長像，還真是有點傻乎乎的感覺，一雙小眼，淡而無光，嘴巴突起來，兩個臉頰一邊大一小，長得醜也就算了。可那懦弱的氣質，讓任長生想不明白，就他這個樣子，出去能混出什麽名堂來？

    趙明亮被任長生拉著，可是嚇得不輕，一個勁的掙紮，還想著要跑出去。

    任長生憑著手臂上的力量，硬是把他給按在椅子上麵，歎氣道：“告訴我，那家古玩店店主跟你說了些什麽？讓你同意賣掉銅佛像的，你隻有老實告訴我們，我們才能想辦法幫你拿回損失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