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卻納悶了，自己要這個有什麽用？

    莫非，自己去用疫苗挽救西突厥的牛羊瘟，用愛讓他們臣服自己？

    那是扯淡，他們為了活才劫掠的，什麽愛都無法感化。

    可以這麽說，如果是漢人在草原遊牧，他們也會參與劫掠，這問題無解。

    但草原在那裏，也無法阻止有人進去以放牧為生，擋不住的。

    要徹底解決遊牧與農耕的矛盾，就非得到後世生產力有巨大提升的時代，否則中原王朝就必須要麵對遊牧民族的劫掠。

    不是匈奴，就是突厥，不然就是阿貓阿狗，肯定有。

    所以係統這個任務很模糊，怎麽才算完成，讓西突厥高層投靠大唐，真能解決西域問題嗎？

    不管了，治標也是治。

    林凡在考慮著如何使用這個萬能疫苗，係統裏有說明書。

    用愛感化那是扯淡，必須要充分搞清楚西突厥裏麵的利益交換。

    此時，袁促戴著那突襲隊伍餘下的十幾名殘兵回來了。

    追剿殘敵已經用不著他們，無論敵人還有多少，那都是逃敵，組織不起來的。

    陳協已經來到林凡身邊：“我說，那女人可沒受傷，我幹得不錯吧？”

    林凡莫名其妙，上陣殺敵，追求什麽不受傷，這還能邀功的？

    不懂陳協是什麽意思，林凡來到袁促跟前。

    “你現在知道真正的戰場是什麽樣的了？”

    “看到了，但是很慚愧，或許沒達到先生的要求。”

    袁促覺得自己在整個過程中毫無亮點，她隻是隨隊衝殺，雖然也殺了不少，可怎麽看都不符合一個戰場上指揮作戰的將領身份。

    林凡卻不在意這些，擺擺手說：“無妨，你駐紮高昌，很多情況和一般唐軍不同。”

    “王玄策再派人來的時候，你也這樣與他們說。”

    “在西域，就不能指望有及時的援兵，也不能往上通報。”

    “此地到長安，通報一次什麽事都來不及了，懂嗎？”

    袁促給搞懵了：“那……他們還未經過正規訓練，我該如何？”

    “一方麵，執行唐軍紀律，當然在西域會有所改變。”

    “另一方麵，他們原先都是馬賊，這點就不錯，可以不用很死板。”

    “有句話你自己領會，別說出去。”

    林凡說著，靠近袁促耳邊壓低了聲音：“找回一點你們占山為王的感覺。”

    袁促又給聽愣了，一時間不知道這句話該如何理解。

    不能明說，意思就是在這裏，求上頭援兵是不可能的，哪怕上頭對你有什麽命令，一時半會也收不到，一切都要自己決定。

    這不就是占山為王嗎，相比一般有紀律的唐軍，需要更多主觀能動性。

    所以侯君集那麽眼饞安西大都督這個位置呢，這就等於西域之王，在這裏李世民的旨意都管不住，因為李世民都不能及時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得不說，大唐的那一套體係存在問題，否則也不會出現安祿山之流。

    大唐甚至能理解為一個大號部落，各地節度使都有權調兵的，集權度很低。

    特別像安祿山這樣的，還有黨項人，他們甚至如同安置在大唐境內的小藩國。

    忠誠度如何，就全憑感化了，真出了什麽異心的話，大唐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硬打。

    漢朝還有削藩，唐朝就沒見過動作。

    “那……這高昌要如何駐守，常駐多少兵力？”

    “其實吧，也不用多，有此一軍也足夠了。”

    袁促想的和林凡不一樣，她猶豫道：“此次雖擊潰肆葉護大軍，可他的主力大多都逃了，陣前斬獲不會太多，而且他們還有兩個大汗呢。”

    “兩個？那不行，起碼得有三個，這個也放回去。”

    “什麽，連這肆葉護也……”

    林凡斬釘截鐵地說：“對，把肆葉護放了，抓他目的是破敵，如今目的已達到。”

    袁促覺得難以置信，抓到又放回去，這多可惜啊。

    見她迷惑，林凡指著西邊道：“從這裏過去，就是……西突厥，但就算高昌，大唐也已經是鞭長莫及了，無法直轄管理，明白嗎？”

    其實林凡是想說帝國墳場的，估計袁促也聽不懂。

    “帝國墳場”這個詞有妖魔化的意思，其實內幕是大國角力。

    然而，此時的大唐，與先前的漢朝相比，並無質變。

    需要有人騎馬過來傳遞消息，然後發兵，一旦出現什麽危機還得從遙遠的大唐調運糧食，二十石才能送到一石啊！

    別看蒙古帝國打得嗨，那麽廣闊的土地他們確實打過，但能統治得了嗎？

    所以這個距離，幾乎是古代的極限，除非在高昌建立第二個統治的核心。

    李世民讓嗎……

    袁促其實沒有真正明白，但也不能說不明白，似乎明白了一些。

    她心裏就總結出一句話：離大唐太遠，必須以夷製夷。

    ……

    長安城，太極宮，兩儀殿。

    在大唐太極宮，分外中內三朝，而這兩儀殿屬於內朝。

    這個地方不是一般大臣能進得來的，唯有皇室宗親和李世民親近的大臣。

    能進到這裏的大臣，就跟李世民關係不一般了。

    此刻，除了李世民之外，就隻有李靖，房玄齡以及杜如晦。

    李靖有些不自然，當然，其他人不在也不代表李世民就不親近，也可能剛好有別的事。

    “藥師，為何近來你在朝中沉默寡言？”

    李世民看著李靖，語氣很淡，似乎也沒什麽別的意思。

    但李靖不能不當回事，此時他語氣很謹慎地說：“陛下，征討漠北已接近尾聲，大唐無戰事，作為武將，自是不便多言。”

    征討頡利可汗，李靖是立大功的，他爵位已經封至代國公。

    “無戰事？”

    李世民微微一笑，“才收到消息，在高昌城，朕的大唐騎兵與肆葉護可汗打了一仗。”

    “哦？”

    李靖很驚訝，旁邊房玄齡杜如晦也很驚訝。

    此時此刻，他們都明白李世民是要討論西域的問題了，房謀杜斷，此時需要他們在場。

    “那……戰事如何？”

    房玄齡忍不住開口問，那麽遙遠的戰事，李世民沒有選擇公布出來。

    “嗯，九庸先生，派了三百騎兵，大破突厥十萬軍，活捉肆葉護。”

    “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