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深知一個道理，人要聚在一起才好管理，分散出去就不好找了。

    所以，西北必須要有一個商業中心，遊牧民族離不開的商品都在這裏交易。

    他們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聚集起來，隻要聚集起來，那就好辦了，大唐不怕打仗，就怕找不著敵人。

    所以，在後世烏魯木齊這地方弄個城市，所有部落都得有人在這裏駐點。

    今後一旦出了什麽事，就去找這些駐點的負責人。

    接下來，就等著這個集市慢慢做大，到時候他們自己就會保護這個集市，因為在草原上就能交換到商品是大家的共同利益，你們哪家單獨搶走了，其他人咋辦？

    與此同時，商隊還在往西延伸，這攤子有點大。

    林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方向應該沒什麽問題。

    “爹爹，我想到鄉下騎馬！”

    “依依乖，你就快十歲了，不能總貪圖玩耍，得念書。”

    “依依不是一直在念書嗎？”

    “這不算，要係統性地看書，才算是學習。”

    雖然林凡一直在教導依依，但隨著年歲漸長，她也需要專門學習。

    林凡有插手九寺五監的權力，其中就有國子監，唐初國子學從太常寺分出來，後來又稱為國子監，這就是重視教育的一個信號。

    依依要進國子監學習，林凡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打人……

    現在的大唐也沒到那麽開放的程度，國子監裏有個女學生還是很稀奇的，若是其他的女學生或許怕被欺負什麽的，可依依就不同了。

    林凡反而擔心她會鬧事，那誰敢管，還是自己教吧……

    此時，管家林補又過來道：“先生，大理寺來人了。”

    “是什麽人？”

    “派來的是大理寺丞，張蘊古，說是要回應先生問的那些事情。”

    不過是寫封信問問而已，直接派了個寺承過來，這麵子也有些太大了吧？

    林凡都感覺要膨脹，這種小問題不隨便派個辦事的人來回答就完事嗎，寺承親自過來，再隆重一點就差寺卿親至了。

    “那快請進。”

    這樣搞林凡也不好意思的，本意也就隨便問問，沒想搞那麽大架子。

    林凡先讓依依自己去玩，然後林補把人帶進來，張蘊古模樣很是正氣。

    “安國公……”

    “寺承不必多禮，為何你要親自過來，我不過是問了一些小問題，寫成書信送來即可，無須你親自到，大理寺那麽閑嗎？”

    “國公此言，下官就冤枉了，大理寺卷宗涉及機密，怎可寫成書信往外送？”

    “這倒是，我疏忽了……”

    大理寺管刑獄，這種事情都是不能往外泄露的，都有一定保密級別。

    隨便派人來回答也不好辦，關鍵是級別不夠也掌握不了那些信息，不是大理寺隨便一個人就知道的，有資格看各種卷宗的級別都不低。

    不過張蘊古也沒什麽別的態度，畢竟林凡是國公，還在司農寺時立了大功。

    “國公也無須如此，我跑一趟也沒多麻煩，隻是不清楚國公之問，大理寺的案件多不勝數，有些也是牽扯甚廣，要都說……就有些複雜了。”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新羅使者過來了沒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什麽，新羅又派了使者過來？”

    張蘊古也是很懵的，這方麵完全沒有聽說。

    既然是說沒消息，那鴻臚寺也是不知情，來了那麽多人不可能水花都不起一點就消失吧？那大理寺肯定是知道點情況的，人在哪裏發生了什麽。

    但張蘊古接著搖頭：“並無新羅使者入境的消息，也未發生什麽奇怪的案件……”

    “那這就怪了，哪怕大唐消息閉塞，也不至於那麽多人一點風生也沒有吧？”

    “大唐消息可不閉塞，國公，最近……有倭國使者的消息，他們死了不少人。”

    林凡一愣：“什麽，怎麽他們也死了人？”

    張蘊古點頭：“死了不少，好幾撥死者都在市郊被人發現，身著倭國的衣物，但奇怪的是，倭國使團並未有何反應，大理寺過去問，他們也不知情。”

    倭國派來了數量不少的遣唐使，還會不斷派遣，這一點他們是非常努力的。

    但總不至於死了人他們也不吭聲吧？

    “那大理寺如何處置，大約死了多少人？”

    “大理寺估計還有死者未被發現，目前統計就有七十一人。”

    “那麽多？死了那麽多人，為何在長安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過是一些倭人，百姓能有什麽反應？”

    張蘊古這一反問也是絕，也對，大唐百姓關心倭人幹什麽。

    真覺得世界充滿愛？

    人永遠都是有歧視鏈的，不是大唐百姓歧視別人，就是別人歧視大唐百姓。

    這一點，怕是到人類盡頭也改不了，人弱的時候會追求公平，但這絕不是人的本心，人的本心就是要踩著別人往上走。

    有一個算一個，人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這麽說的話，那些倭人的身份也未能確定？”

    “未能確定，倭國使者也不認識他們，這是正常的，他們一批人不認識另一批人都很正常，所以大理寺將此事暫時擱置了。”

    這疑點就很嚴重了，林凡看著張蘊古，心裏不信他們大理寺沒有疑惑。

    但這些死者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大唐百姓都不管，估計大理寺也實在分不出這個心去弄明白。

    “屍體可都還在？”

    “大部分都埋了，不過最新發現的幾具屍體還在。”

    “寺承能否帶我去看看？”

    “國公要看，那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是幾個外族死者，也沒多大事。”

    隻要大唐百姓沒事，大理寺就無所謂，他們的職責又不管其他。

    但這件事很蹊蹺，殺幾個不管是倭人還是新羅的使者有什麽意義呢，如果真是偷梁換柱，做這個手腳不嫌麻煩？

    這年代新羅和倭人都命賤，真不值得這麽玩。

    所以林凡打算先去看看，可光看死者也分不出是哪裏人，他得帶人去辨認。

    “林補，去把金明善叫來，和我去認人。”

    把金明善帶上，她不一定能認出新羅使者，但她肯定知道有誰能辨認。<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