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盤踞的地方，大概就是後世的青海。

    而比他們海拔更高的地方，是吐蕃，如果按照吐穀渾原先那個位置，高原反應並不會那麽嚴重。

    可是，侯君集追了出去，根據林凡掌握的情況，那裏估計就是吐蕃的範圍了。

    王玄策提起吐蕃，讓林凡意識到這還真得去找找他們，怎麽搞成這樣。

    但不論如何，得先去伏俟城與牛進達會和，這是李世民安排的。

    王玄策要加入，林凡也同意了，他在與周圍番邦交往上有一定天賦。

    記得打天竺就是去吐蕃借的兵嘛，如果沒有一套，也不會派他搞這個。

    很快啊，林凡就帶著隊伍直接去了伏俟城。

    這裏已經被唐軍占領，本來打打就該回去了，大唐其實也沒想著實控這個地方。

    可侯君集丟了嘛，他和他的部下都沒找著。

    到了伏俟城，牛進達親自出迎，來接林凡，直接請到了吐穀渾王宮。

    其實這種番邦王宮也沒啥，主要剩個建築了，裏麵有點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

    林凡看在眼裏，心裏有了打算。

    要說這吐穀渾汗國，在後世也算是咱們一個曆史國度，慕容家的也都成為我們的公民了，而且後世也發現了伏俟城的遺址。

    而現在看起來，可不是後世那淒涼的模樣，但也不似中原的華麗。

    忽然想到，後世會不會也發現自己的遺骸，那自己得帶點什麽書信進墳墓了，或者寫點什麽聳人聽聞的秘密……那不得把後人嚇壞了，甚至都懷疑是偽造的。

    林凡想著一樂，反正他是沒有什麽被挖墳負擔的，不是盜墓賊就行。

    轉念一想，能不死不是更好嗎，係統有沒有什麽長生藥可以兌換……

    牛進達看林凡陷入沉思，心裏也沒了底，這在醞釀什麽呢？

    他在軍中的地位不低，可林凡是什麽人，在李世民跟前有極高的地位，而且軍事方麵有大功績，哪怕現在林凡沒有納入正規大唐軍事體係，也無人敢小看。

    西域的那些故事，誰敢說自己能小看林凡？

    可林凡沉默的時間有點太久，牛進達都忍不住開口了：“安國公，您這是……行軍勞累？”

    “哦，牛將軍，我看著慕容順是早有算盤。”

    牛將軍，這稱呼厲害，不過牛進達現在是不知道這個梗的。

    “安國公怎知？”

    “你看這王宮裏，基本可算是家徒四壁了，可想而知慕容順是走得從容，這一切本就是他計劃內的，必是誘敵深入。”

    聽完林凡這番話，牛進達再看看四周，深以為然地點頭。

    “對啊，安國公果然心思細密，若早知如此，我們不如收兵回去。”

    “但如果收兵回去，也對吐穀渾沒什麽效果，他們早有棄城打算，不會有什麽損失。”

    人家就收拾好東西了，你來占領又有多少損失。

    而且林凡從商隊口中得知，伏俟城的商業在慢慢衰退，慕容順壓根就沒有挽回的意思。

    他不想把伏俟城搞得更繁榮，說明就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

    因為他爹慕容伏允丟了主力，繼續盤踞伏俟城的話，是否守得住是個問題。

    主力打光本就是慕容順“勾結”林凡的陰謀之一，林凡知道，沒有慕容順在拱火，慕容伏允沒那麽順利主力盡出。

    或許從那時起，慕容順就想好了今後該怎麽走。

    兵多駐守，不斷壯大，兵少肯定就規避敵人鋒芒。

    失地存人，人地皆得，這個慕容順不簡單。

    “那國公以為，如何是好？”

    “牛將軍，你在這裏，可聯係過吐蕃？”

    “吐蕃？那倒沒有，他們一個小邦，也沒撐住吐穀渾的攻勢，來也無用啊。”

    “不，他們很關鍵，因為他們地處最高的海拔。”

    牛進達顯然不知道“海拔”是什麽意思，站在那裏一頭霧水。

    林凡看見他這個狀態連忙解釋：“海拔高，就是不斷有人病倒的原因。”

    “原來如此！”

    牛進達一拍大腿，“怪不得呢，這窮山惡水。”

    怎麽他不知道嗎，在西邊戰鬥過的人都應該清楚這個吧，雖然不懂是什麽原因，但這種現象隻要一上高原就必發。

    高原反應，可不是你身體素質好就扛得過去的，因人而異。

    “可我們找吐蕃又能如何呢，他們近來連續敗給了吐穀渾。”

    “有很多好處，第一他們有馬，牛將軍你可知道，馬和人也是一樣的。”

    “哦……安國公，我倒是可以派人去吐蕃找一找。”

    “嗯，最好能跟他們聯係上，多謝牛將軍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總是有人往來各地之間的，伏俟城就有吐蕃人。

    牛進達派人一問，基本上就能聯係上，因為吐蕃現在的境況也不好，跟大唐可以相互幫助一下，畢竟有共同敵人。

    隻是牛進達還有一點疑惑：“安國公帶的這些人馬，夠嗎？”

    “為何不夠？”

    “我們估算了一下，目前那慕容順還有大約數萬人，而國公帶來的就幾千……我手下尚有數萬，國公肩負著陛下的期望，若是撥一些給國公也不是不可以。”

    牛進達居然為林凡擔心起來，這心腸還不錯，看起來挺樸實。

    不過林凡搖搖頭：“我的人，跟牛將軍的人怕是合不到一起，好意心領了。”

    “可你那兩千多人行不行，雖說吐穀渾失了主力，可現在的幾萬人也不是那些部落裏散兵遊勇能比的，他們是真正的軍隊。”

    牛進達聽說過西衛軍的事，但針對的隻是遊牧部落的散沙。

    你要打一萬人，一個個地打，那還是有機會的。

    但如果一萬人同時跟你打，又是另一個情況了，如果他們還有過訓練，那更別提。

    “多謝牛將軍替我擔憂，隻是……就這兩三千，或許還不能堅持到最後。”

    “什麽？”

    “高原反應肯定會淘汰一些人，甚至可能是大部分，連馬都不一定能勝任這裏的作戰，最後的結果，可能都湊不齊一伍。”

    牛進達目瞪口呆，那這你也敢隨便上？

    敢上高原的人，通常都是本地人，或者是後世了解高原反應的人。

    就這樣莽上去的話，一般軍隊都得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