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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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最讓沈幼宜擔心的事情終於是扛過去了。

    隻要傷口沒有潰爛,她沒有發燒,一切都好說。

    隻是,秋蟬每次給沈幼宜換藥的時候,她都得受一次罪。

    搞得秋蟬心態崩了,眼淚簇簇落下。

    “疼的不是你,你哭什麽……”沈幼宜疼的直不起腰,卻還要反過頭來逗秋蟬。

    “小姐……奴婢真的是於心不忍。”她換好藥後,連忙幫沈幼宜穿好衣服。

    隻要看不見,就不會覺得痛了。

    “行了,原本我還不想哭呢,你這一哭我反而也覺得委屈。”

    沈幼宜穿好了衣服,便命秋蟬弄了個搖椅,今天天氣很好,她想曬曬太陽。

    秋蟬深怕搖椅會硌著她傷口,所以特意在搖椅上鋪滿了棉被和毯子。

    “呀,好軟和……”沈幼宜滿意的躺在搖椅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她疼了一晚上,傷口疼的她撕心裂肺。

    而如今好不容易睡著了,對她而言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秋蟬怕陽光太毒,專門還用蒲葉為她遮蔭,溫和的風吹過,她睡得十分愜意。

    睡了有一陣子,她便被一隻風箏砸醒了。

    秋蟬連忙將風箏挪開,輕聲問著:“小姐,還好嗎?”

    她被砸的有點懵,看了一眼秋蟬手裏的風箏後,她這才開口,“誰的?”

    “回王妃娘娘,是奴婢的……”

    秋蟬剛要開口,便就聽見院子外,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悻悻的跑了過來。

    她把玩著手裏的風箏,滿眼放光,“帶我玩行不行?”

    丫鬟原以為要被王妃娘娘狠狠的責罰一頓,卻沒想到王妃竟然有這等雅興。

    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口結舌:“啊?啊這……”

    “如今我身子虛弱,也跑不起來,不如你跑起來,風箏放好了讓我玩會兒。”

    丫鬟瞧著沈幼宜說的如此真切,於是便也不再矯情,拿著風箏就飛了起來。

    藍色的風箏如同一陣風一樣,自由自在的遨遊天際。

    她也想像風箏一樣,飛出去,然後再也不願回來了。

    丫鬟將手中的風箏線遞給了沈幼宜,她開心極了,在手裏操控風箏飛來飛去。

    原本要準備上早朝的君奕琛,瞧見了天空上的風箏,不由蹙眉。

    站在君奕琛身旁的白芨好奇的問著:“這是誰放的風箏呀……”

    王府裏放風箏,倒是鮮少有人這麽做。

    君奕琛順著風箏線走了過去,卻見沈幼宜躺在搖椅上把玩著。

    清晨的陽光溫和,打在她的側臉上,仿佛像是為她披了一層柔和的氣質,磨平了她的棱角。

    君奕琛看的入神,卻被白芨打斷了。

    “原來是姐姐在玩風箏啊,看不出姐姐雅興還真好。”白芨溫柔的說著。

    “玩個風箏都能把你倆整過來,真是晦氣。”她小聲嘀咕,瞥眼看了他倆一眼。

    沈幼宜頓時掃了興,她收起了風箏,風箏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白芨額頭上。

    不一會兒,她額頭紅了一片。

    “真是不巧,風箏就是一個死物,不小心砸了妹妹,妹妹可別介意。”說著,沈幼宜便佯裝生氣道:“還不快把風箏拿去燒了,怎麽回事,白夫人的軀體多嬌貴,砸壞了可怎麽整?”

    一時之間丫鬟們跪了一地,連連哭喊著白夫人求饒。

    而白芨呆住了,她沒想過要如何啊?

    這一招,打的白芨措手不及。

    畢竟在王府裏,白芨的名聲那可是出奇的高,素來都是以愛護奴才為由,占據上風。

    得人心者,得天下!

    可如今被沈幼宜這麽一頓批評,倒是成了白芨的不對了。

    白芨手帕繞在手指上都快繞碎了,她連忙輕聲道:“不打緊,風箏這東西也沒什麽可傷著人的。”

    她將來可是要做主母的位置,怎麽能被這麽汙蔑?

    “鬧夠了沒有?”君奕琛看準了沈幼宜的招數,冷若冰霜的質問她。

    “王爺,您這早朝若再不去的話,怕是來不及了,可千萬別因為一點小事,就耽誤了重要的事情。”

    她迎難而上,根本不在乎君奕琛的質問。

    大不了再挨頓打,她也要先爽一爽再說。

    哪有隻被打,連還嘴的功底都沒有的?

    那她隻怕還沒走出王府,就要先被狗男女氣瘋了不可。

    麵對著無數丫鬟的眼光,白芨便不好再多哭訴什麽。

    畢竟想做主母位置的女主人,一定要識大體。

    於是,她連忙拉著君奕琛道:“王爺,您趕緊去上早朝吧,妾身真的沒什麽事。”

    君奕琛替她揉了揉眉心的紅塊兒,隨後帶著殺意的看著沈幼宜。

    “王府內禁止放風箏,再有一次就滾出王府。”

    “芨兒,這裏實在太危險了,以後不要單獨一個人來這個地方……”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沈幼宜嘴一撇,模仿君奕琛的語氣嘲諷道:“芨兒,這裏危險……我呸,你來老子這裏,老子才危險!”

    真是躲也躲不掉,跟狗皮膏藥似的。

    她躺在搖椅上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了好玩兒的,啪,又沒了。

    “這兒,還有什麽好玩兒的?”她百無聊賴的問著秋蟬。

    “其實府內沒什麽意思,要有意思的還是上京的晚上,各個攤位都出來賣東西,可熱鬧了。”

    秋蟬似乎想到了什麽,頓時像泄氣的球兒一樣,“隻可惜,咱們現在不能隨意走動。”

    身為王妃,要時時刻刻守著王府裏,這才是主母風範。

    “這有什麽難的,條條大路通羅馬,條條地道通府外!”沈幼宜拍了拍手,不屑的說著。

    想困住她,門兒都沒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