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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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側房,昏暗寂靜,淡淡的清香幽然漂浮,輕輕一嗅,沉醉的幽香微微縈繞在鼻間。
房中裝修普通,甚至算的上一句簡陋。
一張木桌,一條木椅,還有一鋪洗的有些泛白的年久被褥,以上便是這裏僅有的裝飾。
房內唯一的光源便是書桌上的那根搖曳跳動著的微弱燭光,借助著光源,進門的人也很快的看見了睡在被褥上的少女。
她靜靜地躺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梳的一絲不苟,淡橙色的發尾在燭火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特別與美麗。
猶如白紙般皙白的臉上,精致的雙眼緊閉起來一動不動,就連那長長的睫毛都像是失去了活力一樣,無精打采的低垂於眼瞼上,但再仔細一看,呈病態之色沉睡中的彌豆子卻有這一種說不出的氛圍美,讓進門後駐足遠觀的千原悟稍稍的愣了愣神。
“她已經睡了一年多了。”
沒有察覺,頭戴著紅色天狗麵具的老人便已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千原悟的身後。
看著雙手抱於胸前,身體放鬆的依靠在門框一側之上的鱗瀧左近次,千原悟的臉上已經充滿了驚訝。
驚訝其一,眼前這個老人是如何在自己沒有任何察覺之下變來到自己身後的!
驚訝其二,彌豆子竟然這麽睡了一年多?!
兩者之中,後者更甚。
“彌豆子竟然就這麽睡了一年多?難道期間沒有醒來過,沒有吃什麽東西嗎?”千原悟帶著疑惑朝著天狗麵具老人出聲詢問。
先不說普通人了,即便是身體素質更為強大的惡鬼如此這般也是很難吃得消吧,而且身為惡鬼的彌豆子她那麽久沒有吃食“食物”補充能量,就真的沒事麽?
仿佛是看透了千原悟的心之所想,鱗瀧左近次隨即說道:“這一年多,我每隔一段時間便請醫生來此為她檢查身體狀態,但得到的回複都是彌豆子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沒有大礙。隻是昏睡的原因卻始終都是沒能檢測出來。”
千原悟雖然仍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但從鱗瀧左近次那穩重的語氣,不苟言笑的性格來看,應該並無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可能這是彌豆子的特殊之處吧。”千原悟若有所思的說著。
心裏又默默的為躺在床褥上的少女祈禱了幾句後,千原悟便跟隨在鱗瀧左近次的身後離開了房間,為了避免打擾到彌豆子,千原悟也是貼心的將木門掩了起來。
走出房間後,鱗瀧左近次和千原悟又重新坐回了溫暖的火炕旁邊。
“義勇、悟,其實,你們兩個不用太自責的,沒有必要為了此事特地前來。”
鱗瀧左近次看向身前兩位優秀的年輕人淡然說道。
對於炭治郎和彌豆子,鱗瀧左近次還是打心底的認可和喜歡的,相處了一年之多鱗瀧左近次也早已把命運淒慘的灶門兄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炭治郎的吃苦耐勞,勤奮聽話更是無時無刻都深深的打動著老人的心。
“這種事是我與千原悟的任性之舉,若是此事在鬼殺隊中曝光開來,我與千原悟倒是沒什麽關係,但如果因此讓您晚節不保的話,那我隻能以死謝罪了。”富岡義勇一臉嚴重的說道,全身上下無不流露著視死如歸的偉大精神。
還未等鱗瀧左近次作何表態,千原悟倒是先被這家夥的話嚇的一驚一乍的。
“呃,那個富岡先生,以死謝罪是不是太過沉重了啊?”猶豫再三,實在是憋不住事的千原悟還是冒著被富岡義勇痛斥的風險,開口小聲的質疑道。
富岡義勇:“假如未來身為鬼的彌豆子傷害了人類,的確是要做到這個地步的。”
嘶——千原悟倒吸一口冷氣。
鱗瀧左近次這時也是說道:“倘若真到了那時候,我也會一同承擔。”
千原悟:“啊這”
喂喂!我說!這師徒倆是所謂的悲觀主義者嗎?!怎麽什麽都沒有發生就說的我們好像要完蛋了一樣啊!
屋中氣氛也是在談論著這種嚴肅的問題中急速下降至冰點,在這樣下去還未等“以死謝罪”千原悟恐怕都要嚇死在這裏了吧,所以千原悟也是不想讓話題持續保留在這個可怕的問題上,便立即開口轉移話題。
“總之這件事就是我和富岡先生的問題,我們的任性之舉讓鱗瀧老前輩也卷了進來,在此我向您做出最誠懇的道歉!”千原悟說完後,便誠意滿滿的低下腦袋,一旁的富岡義勇也是隨著千原悟低頭致歉。
鱗瀧左近次欣慰的看著兩人好一會,才開口道:“我接受了。”
原本氣氛極為冰冷的屋子,在三人的這段“致歉與接受”下重新變的溫情滿滿
千原悟鬆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水,朝著兩人問道:“炭治郎他是打算參加最終選拔嗎?”
富岡義勇沉默不語,而鱗瀧左近次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來回觀望了一下兩人的神情,千原悟又試探性的問道:“若是,炭治郎遇到了那隻異形鬼呢?”
最終選拔的地點藤襲山中,有著一隻實力強大名為手鬼的異形鬼,由於此鬼生性狡詐,躲過了鬼殺隊隊員們一次又一次的絞殺,偷偷發育的成功成長到了一種最終選拔參選者難以匹敵的高度,又因其憎恨抓住自己的鱗瀧左近次,遂多次在最終選拔中殺害鱗瀧左近次的弟子,想以此打擊鱗瀧左近次這也就成為了鱗瀧左近次的心結。
隻不過,心懷鬼胎的手鬼若是能夠聽到鱗瀧左近次與千原悟的這一次的對話可能要徹底的失望了
“我相信他們。”
如果問誰是破解了鱗瀧左近次心結的最大功臣,那毫無疑問,是千原悟。
那時,千原悟第一次來此拜訪自己時,當又一次聽聞自己弟子的死訊時,鱗瀧左近次的確有想過放棄當培育師的想法,也就在那個時候,看似禮貌的千原悟竟然是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頓,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值得回味的,鱗瀧左近次活了大半輩子當真沒被人如此訓斥過,而千原悟他是第一次。
從那時候起,鱗瀧左近次就已克服了這一心結了,雖然還未完全釋然,但這位老人也是下定決心,定會將手鬼斬於刀下,至於是死於自己的手中,亦或者是死於自己的弟子手中,便是另當別論了。
聽到鱗瀧左近次的答複,千原悟也是笑了,笑的很開心。
“恰好,我有認識的人也要前去最終選拔呢,她可是超厲害的!我會讓她和炭治郎相互照應一下的!”
富岡義勇低聲說道:“就等炭治郎他完成最後的測試吧,我也,很相信他!”
當人對一件事的決心達到了一種空前絕後時,那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到他了。
對於鱗瀧左近次,炭治郎,彌豆子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