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衛珩見蘇悅一臉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低聲詢問道。
    “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他當蘇悅吃鹽水花生鹹著了。
    “我不渴，別去了。”蘇悅轉頭看向他，拉著他的手不讓動，突然心裏有個想法，有些話楊晴不方便和石勇說，可男人最了解男人，讓衛珩去開導開導石勇也是個辦法。
    衛珩挑了下眉，注視著蘇悅狡黠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唇角揚了下，他等著蘇悅主動給她說。
    這時候楊大娘端著一簍子菜肉出來，“你們中午想吃啥，我給你們做，家裏雞鴨魚鵝都有，過年炸的丸子酥肉也有。”
    蘇悅拍掉掌心的花生皮，起身笑道：“我來幫忙，說起來好久沒用土灶台了，手都生了。”
    家裏的都是用煤氣燒飯，隻有在這種小四合院裏還保留著土灶，平時燒柴火，雖然煤氣也有，但做出來的飯菜就是沒有土灶做出來的香，換一句話說，那就是更有煙火氣。
    楊晴合上本子放到桌子上，也跟著站起來。
    楊大娘哎呀一聲，將手在圍裙上擦擦，擺擺手，笑眯眯道：“不用不用，讓你老叔燒著火，我自己就能炒菜，我聽著你們剛才談工作呢，談工作好啊，你們繼續，別耽誤你們大事，飯好了我叫你們。”
    蘇悅上前接過菜籃子，“這哪行，哪能讓您一個人忙活我們這些人的飯菜，我和楊晴幫忙會快很多，還能說說話。”
    楊晴也道：“我們工作談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會兒，沒事媽。”
    “那好吧，那就晴晴幫廚，悅悅掌勺，你的手藝好，你老根叔天天念叨我做飯不好吃，他還嫌棄我，他做的更男吃……”
    楊大娘嘟嘟囔囔的，臉上卻帶著笑容。
    蘇悅走之前給衛珩使了個眼色，又飛快的瞟了眼石勇和楊晴，夫妻倆交換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了，衛珩暗暗頷首，表示交給他。
    “……”
    在李家吃過午飯，蘇悅他們就離開了，李老根和楊大娘舍不得小琛三個孩子，再三挽留不下，隻好收拾了一些奶粉，點心，臘肉香腸什麽的讓帶回去吃。
    蘇悅推了又推，其他沒要，最後要了幾根香腸帶回去可以炒米飯吃。
    老兩口送到巷子口，李老根眼巴巴的，對衛珩和蘇悅道：“多來看看啊，你們要是沒空我可以去接孩子。”
    蘇悅頷首，“過幾天我們再來，老叔，嬸兒，你們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
    楊晴道:“路上小心，天氣預報說今個兒還有雪。”
    蘇悅應了聲，轉頭道:“和爺爺奶奶說再見。”
    三小隻坐在後座，小琛搖下車窗，揮了揮手，初見輪廓的臉龐帶著柔和的笑，懂事道：“爺爺奶奶再見，我星期了就來看你們，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
    柚柚和桃桃趴在哥哥身上，小身子使勁兒向外探，跟著揮揮小胖手，眨著懵懂澄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道：“爺爺奶奶拜拜啦，哥哥姐姐也拜拜，你們在家裏要乖哦，嗯嗯，好、好好吃飯呦。”
    還學著哥哥說話，含含糊糊的，“等我定期了也來看你們。”
    蘇悅和衛珩忍不住笑，還星期呢，你們兩個小蘿卜頭還沒上學呢，天天在家憨吃憨睡，放哪門子假啊。
    石磊和石雨點頭，“那你們一定趕快來哦，我們還一起玩過家家，這次輪到桃桃當小公主了。”
    李老根眼眶泛紅，抬起袖子飛快的擦擦眼角，和藹的應一聲，粗糙的掌心輕輕揉揉孩子們的頭發，“爺爺奶奶記住了，乖孩子，下回來爺爺還給你們烤紅薯和栗子吃。”
    “好！”
    衛珩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腳尖輕踩車子就滑了出去，等看不到車屁股了李老根由楊大娘攙著回去，古樸幽深的小巷子裏隻餘兩道深深的車軲轆印。
    回去的車上，蘇悅有點好奇，就問衛珩和石磊談了什麽，當時她和楊晴在廚房做飯，衛珩推著石勇出去了。
    大冷天的，寒風刺骨，兩個男人也不知道在外麵說了什麽，反正等再回來時，蘇悅就看出石磊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身上的陰鬱也消失不見，吃飯的時候更是一直笑著的，好像一下子就卸下了如山的壓力。
    “你想知道？”
    蘇悅點頭，“想，快說。”
    衛珩揚了下眉，“沒說什麽，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
    蘇悅嘁了一聲，送他一個白眼，靠在椅背上，撇嘴道:“不說拉倒。”
    她也沒那麽好奇。
    “媽媽，我想吃餅幹，還想喝牛奶。”柚柚小手扒著車座，撅著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蘇悅從後視鏡看她，一動不動道：“你不是吃飽飯了。”
    吃了一小碗米飯，兩隻大蝦，排骨兩塊，蔬菜若幹。
    “飯飯吃飽了，但是餅幹牛奶沒吃飽。”柚柚語氣無辜，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蘇悅抽抽嘴角，去摸她鼓鼓的肚皮，“你瞅你胖的，少吃點零食。”
    柚柚深呼吸，吸著小肚腩，睜著烏溜溜的大眼振振有詞道:“媽媽，我這不是胖，外婆說是奶膘，等我長大就好了，小孩子都這樣，也不是我想吃，哥哥妹妹也想。”
    小琛抱著桃桃隻看著柚柚笑，他才不想吃呢，但是妹妹這麽說了，他也隻好想吃了。
    蘇悅斜睨著衛珩，無語道：“你看你閨女著嘴皮子，越大越溜，再等等我都說不過她了！”
    衛珩嘴角含笑，冷峻的眉眼此時含著愉悅的笑意，他慢慢開著車，寵溺的望了柚柚一眼，對蘇悅道：“老婆，讓她吃一塊吧，多了不給。”
    蘇悅隻好拆了一包芝士夾心餅幹，這是她自己做的，沒有別的添加劑，含糖量也少，三個孩子一人分了一塊，又問衛珩吃不，衛珩目視前方，隻張開嘴，蘇悅拿著餅幹喂給他吃。
    還挖苦了一句，“你可真有功勞，來的時候喂你吃果子，走的時候給你吃餅幹。”
    衛珩咽下嘴裏的餅幹，隻餘香濃的滋味停留在整個口腔，他悶笑，反問回去，“我沒喂你？你吃的花生可都是我剝的。”
    坐在後座的小琛看著爸爸媽媽鬥嘴，抿著小嘴兒偷偷樂，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