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任支度官,雪恥又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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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魚冷冷地盯著三人,臉上布滿寒霜。

    雖然不發一言,三人全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就像被一隻洪荒巨獸盯上一般,脊背發涼。

    這種眼神冰冷,仿佛能夠凍住人的靈魂。

    “你給老子等著,咱們走著瞧。”

    三人放下一句狠話後,便落荒而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從這個位置滾下後,還怕收拾不了他?

    次日,萬眾期待的周會如期召開,十組班頭出席,氣氛肅穆,隻不過不是李東陽等人想象的那樣處理宋小魚。

    相反,石長江一改常態,在會議上提出,特事府支度官空缺,為了維持機構正常運轉,現在特事特辦,從班頭中挑選一人當任。

    縱觀特事府十組班頭,宋小魚成績突出,花語巷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條,是最適合的人選,對方更是洛陽的天之驕子,如果不大力提拔,愧對皇恩,天理難容。

    其實石長江僅僅是宣布知會一聲,根本無需聽取他人的意見,身為特事府的一把手,在人事任免上,他有乾坤獨斷之權。

    即便如此,石長江的死對頭推令大人的跟班也提出了質疑,畢竟宋小魚在特事府工作才一個多月,無論是資曆還是年齡都是硬傷。

    石長江用陛下秦明的‘唯才是舉’的原話懟得眾人啞口無言,力排眾議,直接敲定了此事,並且迅速任命了新的一組班頭。

    事實上,兩天前他的文書就已經呈送到安陽郡,相關的批複也在下來的途中,說是提議,實際上此時早已塵埃落定。

    之所以在周會上提出,隻是走走流程,不想落下一個剛愎自用的惡名,順便打臉張之為一脈,僅此而已。

    同時,他也是借機警告宋小魚,特事府暗流湧動,若無他罩著,將寸步難行,算是一種另類的震懾,恩威並施,權術精髓被他玩弄的淋漓盡致。

    對於石長江的算計,宋小魚心如明鏡,本次晉升本就是一場黑暗的交易。

    石長江在秀肌肉,借機敲打宋小魚,他在告訴宋小魚,他能予之,同樣也能取指。

    宋小魚想起了黑魚的犧牲,付出重大代價,才讓他成為一名小小的班頭,而發現上司的齷齪秘密,卻能立刻跨過普通差吏一輩子夢寐以求的鴻溝。

    從這方麵而言,老頭犧牲得一點都不值得,他算到了一切,唯獨漏了人心。

    無論如何,即日開始他是貨真價實的官了,與吏有著本質區別的存在。

    以前別人稱他為‘宋大人’那是客氣的尊稱,嚴格追究起來算是僭越,而現在他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自稱‘本官’了。

    官職雖小,權力頗大,至少拿捏十組班頭,易如反掌。

    有道是,仇不報非君子。

    李東陽等人給他的侮辱,他要加倍討回,如此方能給其他人傳達一個信號,他雖年輕,卻不好惹的人設。

    這個宋支度走馬上任後,特事府明顯感受到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氣味,他的三把火迅速燒到了六組。

    其他班組沒有按時點卯,偶爾開點小差,宋支度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輪到六組的人後,他立刻化身成化身剛正不阿的包龍圖,吹毛求疵,上綱上線,稍有開小差的行為,就依照規定,克扣他們的全勤,讓六組差吏苦不堪言。

    宋小魚還會時不時的突擊出現在六組的地盤上,微服私訪,發現對方沒有在崗,回來就是對著六組班頭鄭老六劈頭蓋臉的批評教訓。

    六組班頭鄭老六年近四十,卻被一個青年當中訓斥,心裏有苦說不出,他知道宋小魚醉翁之意不在酒,指桑罵槐,給他施壓。

    因此,每次看見李東陽三人,也就沒有了好臉色。

    你得罪支度大人,憑什麽讓老子夾在中間受氣,很快三人被邊緣化了。

    六組的情況這才稍稍好轉。

    李東陽三人托關係,想轉組,可是特事府班頭看見三人如見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哪敢接受他們。

    支度大人那可是官,為難小吏簡直易如反掌,誰敢蹙其眉頭。

    這年頭,大家就指望著微薄的俸祿過日子,動不動扣俸銀,甚至如同惡犬般盯著他們的灰色收入,久而久之,誰能受得了。

    起初三人還是硬著頭皮不肯低頭服軟,在洗了一個多月的廁所後,再也支撐不住了,紛紛備著厚禮,登門請罪。

    宋小魚這才大度的放過他們一馬,他也隻不過略施薄懲,出口惡氣,順便告訴別人,他是個記仇的人,給那些背後造謠抹黑的小人一個震懾。

    身處不同的位置,氣度自然也不一樣。

    身為支度官,與一個末流的小吏為難,未免有失身份。

    宋小魚雖然年輕,但是業務能力無可挑剔的,無論對誰都是一碗水端平,賬目做的滴水不漏。

    久而久之,連推令張之為也對他刮目相看,態度也友善了幾分。

    唯獨石長江卻始終對宋小魚的工作聽之任之,包括他公報私仇,也從未幹涉,仿佛兩人徹底的化幹戈為玉帛。

    時間轉瞬過去兩個月。

    這日,石長江緊急召開了一個會議,參加大會的有特事府的十組班頭,推令張之為以及各司官員,宋小魚作為支度列席。

    原因是,安陽黑龍台逮捕了一名南陳安插在安陽郡的大魚。

    然而,黑龍台無論用了何種辦法,始終無法敲開對方的口,加上審訊官調往洛陽辦公,往返需要月餘光景,安陽黑龍台麵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場麵,才緊急向周邊六縣征集刑偵高手協同辦案。

    宋小魚安靜的看著分發的密函,暗暗皺眉,很多事情往往要辯證著看待,好壞往往就是一線之間,能在大會上公開討論的事情,往往不是什麽好事。

    那麽多人都拿不下來,估計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接誰倒黴!

    成功了固然是一次露臉的機會,但失敗了估計會被打上無能的標簽,從此斷了升遷之路。

    在場的官吏一個個都是人精,權衡利弊後,紛紛保持了沉默。

    大部分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子幹不了,別選我的模樣。

    石長江掃了一圈眾人,忽然扭頭望向角落裏的宋小魚,帶著諱莫如深的笑容。

    “宋大人,本都尉記得你擅長審訊。當初在洛陽就一舉破獲了南陳的暗諜案,經驗老到,可願去安陽走上一遭,為國效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