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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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才我看見的跟他看見的不一樣,那個老頭,明明就坐在門前,抽著煙。可是,我想起來,那個煙袋,好像始終沒有冒煙……
硬著頭皮,緊緊跟著二偉,不再回頭。終於,看見了學校,心陡然放鬆下來。
我們提前兩個小時出發,按道理應該提前一個半小時到達學校,可是結果是,我們足足晚了半個小時。
因為我和二偉都算是好學生,而且和我們班主任又是同村,所以我們年級組的組長決定讓我們倆就在老師的辦公室補考,由所有在辦公室的老師一起監考。
地理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五官很端正,臉有點紅,可能是經常喝酒吧,帶著方框的眼鏡,頭發弄得很利索,看得出來年輕時應該還挺帥。他一直在我身邊烤著火,爐火很旺盛,烤的身上暖洋洋的,看著爐中跳躍的火焰,我平靜下來,很快答完了試卷。
我其實沒有檢查試卷的習慣,但是又不想讓老師覺得我好像真的沒有什麽事情幹,反正他們都不抬頭,隻是通過我和二偉這裏有沒有聲音來判斷我們是不是還在繼續答題。拿出一張驗草紙,反正考的是語文,用不上這個,又拿出鉛筆,偷偷打量著一邊的地理老師,靜靜的給他畫著畫像,從頭發,到五官,西裝,皮鞋,我自認為畫的還挺認真,甚至沒有放過他耳朵上長著的象征著福氣的一個小瘊子。
畫完之後,我覺得,神似,這是我畫人像最像的一次了。
我等到二偉也答完卷子之後,才一起把卷子交了,卻把那張畫像塞進書包。【文學樓】
出去買了點吃的,無非是麵包,幹脆麵,喝了點水,回到教室準備下午的數學考試。
同學們都很好奇,我和二偉怎麽那麽晚才來,問長問短,甚至都忘記了複習。我們隻是說著,走錯路了,結果走過頭了,但是,忽略了走過荒墳那一段。畢竟,可能對我來說那算個事,可是我看二偉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人多的時候,總會讓你忘掉恐懼,其實到了學校,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我就已經把恐懼忘在了腦後。
大家都趁著午休的空檔,看著書上的公式,還有一些老師之前說過可能會考的題型,我百無聊賴,拿出了書包裏那張趁地理老師不注意畫的畫,還沒等我說話,班裏一個女生一把搶了過去,大聲嚷嚷著:“哎呦我去,這不是咱們地理老師嗎?畫的可真像,張小天你還有這兩下子呢?哪天給我畫一張唄。”
果然,經過她這一宣揚,那幅畫很快在所有人手裏傳了一圈,每個人都第一時間認出了主角是誰。看來,我還真的是有一些繪畫天賦的。
考完試回到家裏,努力不讓自己回想今天經曆了什麽,也沒有再去問過二偉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看到那個抽煙的老頭。畢竟,他說了他近視。我安慰著自己,可能不隻是近視,是壓根沒注意。
黑夜總會給人超凡的想象,夜幕降臨,我爸我媽又出去打麻將去了,家裏隻剩下我和奶奶。
看著家裏十二寸的小黑白電視,腦子裏有些亂,都沒有注意裏麵在演些什麽。越想克製自己不去想,白天那一幕幕經曆卻好像過電影一樣,一直一直的出現在眼前。尤其是那一片荒墳,和我回過頭時,那個似有若無的人影。
奶奶的身體終於還是又開始出現了問題,經常喘不上氣。
那個人又出現了,我一直沒有忘記他,他和幾年前相比,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在幫奶奶看了看之後,他單獨把我帶到了小屋子裏,問我,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怪事,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我說起那天那片墳地,和那個二偉沒看見的叼著煙袋的老頭。
他歎了口氣,問我,害怕嗎,如果那些都不是人,而且是衝我來的。
我聽的汗毛直立,怎麽可能不怕。
他說沒事,你也慢慢大了,黃天霸快要醒了,等他醒了,那些東西就不敢輕易靠近了。可是,往往這個時候,有的東西,會想要黃天霸,畢竟,那股力量太霸道。
我聽的雲裏霧裏,說著,如果他們想要,給他們就是了,可是他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你以為黃天霸是誰想請就請得動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紅繩,上麵係著一個小鈴鐺,挺好看的,然後係在我的手腕上,說著,就算是洗澡,也不要拿下來。
他走了,我撫摸著那個小鈴鐺,想著,這個不會就是辟邪的什麽東西吧,可是,給我一把桃木劍,豈不是更好,我看村子裏好多人都帶著那個東西。
後來我沒敢從那裏走過,因為害怕再次遇到那片墳地,也會盡量在放學之後,趕緊和二偉,以及同村的幾個人一起回家,畢竟,人多,陽氣重。我也沒有再問過他們,是不是我看見的東西,他們都沒有看見。
我已經快忘了書包裏那張畫了,那個可是我的傑作,被同學們傳閱了一圈之後,奉為神作。有一天,地理老師在上麵講著南北半球,各種季風,我掏出那張畫,仔細的看著,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畫的可真是像。
地理老師習慣是,講一半的時間,剩下的一半時間自由看書,然後,他就會趴到班級裏一個叫做李瑞雪的挺漂亮的女孩子桌子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家長裏短。
不過,這天他好像轉了性,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我當時正拿著他的畫像傻樂,畫的像就罷了,主要是旁邊寫了幾個字----我們猥瑣的地理老師。
我生怕他看見,可是如果藏起來,動作也是比較明顯,於是故作自然的,把那張畫,扔到了正好就在我旁邊的爐子裏。火焰竄起,我看著畫紙一點一點變皺,而後化成了灰。
地理老師並沒有問我那是什麽,在所有老師眼裏,我算是個好學生,而且,這次地理考試,我的成績似乎讓他挺滿意,關於那些經度緯度之類的,一個都沒有錯。
下課之後,其實還感覺有點可惜,我的傑作啊,想著要不要再畫一張留個紀念,畢竟那是我第一張純即興而且一次成型的作品,可是,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怎麽都找不到那個時候,畫地理老師的感覺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奶奶在旁邊呼吸有些不太均勻,偶爾會有幾聲咳嗽,窗外起風了,風拍打著玻璃,偶爾會有啪啪的響聲,聽得心裏慌慌的。總感覺心裏好像有點什麽事情,不安,但是說不上來。
一想到白天那個坐在馬紮上的老頭,就覺得喉嚨發緊,還一直在拚命說服自己,應該是二偉近視的原因,所以真的沒有看見。最後,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到了學校的時候,聽有些人在議論,說是好像誰死了。我想這,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也沒有什麽稀奇的,可是細聽之下,才知道,死的不是別人,而是昨天還在親切的跟我聊著天,而且畫像被我投進爐子燒成灰的地理老師……
我一開始並不相信,畢竟孫老師一直很健康,雖然常常喝酒,可是,似乎連感冒都很少,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讓人很是費解。
他的兒子來學校收拾他的遺物的時候,說他是突發性的腦溢血,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和我有關。與此同時,我總感覺到,在我背後,好像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