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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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幫我？我原以為，在這個法製的社會內，人們想要守護的人都可以守護、都可以捍衛世間的真理，但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聞之，韓為笑了笑，一收之前的嬉皮笑臉，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宛如夢幻空花，又或許是電光火石，轉瞬即逝，許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他幾天就經曆過，抬著頭望著天空上的妖魔鬼怪，腦海中不由得有些感悟，拳頭攥的緊緊。
“那是怎麽樣的呢？玉媚愣了愣，望著抬頭仰歎的韓為，單純的她可不知道人類的瑣事，好奇的問道。
“唯有自己憑借自己的力量，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韓為目光不斷的堅毅，回想著那種被人始終踩在腳底下的感覺，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可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玉媚咬了咬紅唇，忍不住打擊道，俏臉含怒，但不是真的怒氣，而是那種好言勸說反倒被韓為誤解成阻攔他獲得力量似的。
“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的關心，你很漂亮，我們後會有期吧！韓為對著玉媚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朝著她道謝道。
“切……不識抬舉。”玉媚撇了撇嘴，聽到韓為的誇讚，並沒有自豪，而是氣憤的跺了跺腳，認為這句話是敷衍自己關心他的措辭罷了。
“師父，請開始吧！真是耽誤你時間了！韓為路過的老太婆的瞬間，恭敬的叫老太婆為師父，正式的承認老太婆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然而，張歆老師不知道怎麽樣了？
“嗯！真是好小子，沒枉我想將衣缽傳給你，但今後的路可能比做個普通人類還要艱苦。”老太婆喃喃道，望著韓為那道略微單薄的身影頗為震驚，苦澀的飛掠上天空，開始布置契約儀式。
“好奇怪的人類，居然敢以死的代價接受鬼神契約。”風蛟翻湧了下身體，看著玉媚以死為威脅都不能動韓為一分心，也不禁啞然道。
“這個小夥子有點意思，普通人類看到我們早已倉惶逃串，哪還敢與我們交談，更加不會接受什麽契約了！老人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眼眸驚奇的望著韓為的舉動，露出了幾分興趣。
“哼……不知死活罷了！玉媚聽著風蛟與老人一改之前的輕蔑態度，再有後來自己的表現，忍不住恨恨道。
“咦……你剛才不是說他是你的麽？現在不聽你的話尋死，難道他把你拋棄了？一旁的風蛟眼珠子轉了轉，碰了碰玉媚，笑著諷刺道。
“蛟龍大哥，不許笑話我，再笑把你的爪子都剪光，讓你出家去。”玉媚聞之，美眸含著怒氣，猛地抓住風蛟的爪子，陰險的道。
“哈哈……附近的妖怪都發出爽朗的大笑聲，玉媚氣的與眾妖怪嬉鬧、戲弄。
“嗬嗬……沒想到妖怪也有善良的一麵啊！韓為抬頭望著眾妖怪的嬉戲，感慨道，回想起讀書時期，課文小說當中的妖怪性情殘忍、嗜血如命，再看看現在的這些妖怪，和平鬧騰，一派祥和之景，不禁對人類社會的教育產生了懷疑。
“好了，言歸正傳，我將開啟鬼神契約。”老太婆不耐煩的催促道，猛地飛掠而下，盤著腿漂浮在韓為上空，屏息凝神，眼眸微眯，一股無形的力量傳播而出，陡然，地上白色的光芒破地而上，白光圍繞連接而成，如同一個圖形陣法，隱隱包圍住韓為。
“呼呼呼……老太婆話音剛落，數以千計的妖怪宛如蝗蟲鋪稻般湧向了陣中心，各種各樣的怪異妖怪分列在白圈的上空，皆都是盤腿而坐，濃鬱的妖氣如狼煙般升騰而起，匯聚向上空中央匯聚，恐怖的妖邪之靈在上空流淌聚攏，陡然，組合成一條滔滔血海，其中，許多被毀了雙眼的魔鬼還在笑，也有許多人類嘴角流淌著鮮血在吞吃著自己的孩子，宛如一幕幕天地間最為凶殘的畫像在播放。
“這就是鬼神契約麽？韓為全身都沐浴在紅色的光芒，宛如一件血色紗衣，眼眸映射著種種可怕的景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但一想到張歆，一想到社會的黑暗不公平，臉上盡是對於力量的渴望之情，雖然不知道獲得這種力量是否正確，但是也管不了許多。
“韓為，準備好了麽？老太婆額頭間隱約有些汗滯，可見施展這個契約，似乎消耗了不少心神。
“嗯。”韓為閉上了眼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張歆老師臨行前的那句話。”“韓為，答應老師，要好好地活下去，出去後就不要回學校了，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了麽？
“天降魂天，地升鬼地，鬼神契約，簽訂其身，鬼仙之力，賦予他吧……老太婆渾身氣息突然變得殺伐冷血，口中響起了隱晦難懂的古老咒語，一股塵封許多年的鬼魂氣息籠罩八方，陡然，血海潑灑而下，如驚濤駭浪般湧韓為，其中，夾雜了此起彼伏的尖銳鬼嘯聲。
“啊……”我的臉，我的肉。”韓為感受著上空鋪天蓋地的爆湧聲，睜開雙眸，雖說早已對所謂的鬼神契約的可怕有些心理準備，但此時仍然被嚇得雙腿跪在了地上，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殘肢斷臂、人類骷髏頭，心中不由想起了那個惡夢，無數的鬼魂屍體攀上了自己的身體，不斷地撕咬自己的血肉，那一刻，真的是比死還難受，這一下，居然真的從血海中爬出了許多惡鬼怒魂，掙紮著推擠著湧了上來，撕咬著韓為的臉龐、血肉、四肢、五髒六腑，淒慘的慘叫聲從場中央傳了出來，驚起了眾妖怪的一陣唏噓一聲，認為又一人死在了鬼神契約之下，但從神色來看，仿佛死在鬼神契約下的人事屢見不鮮，也有些妖怪習以為常，臉色平淡，絲毫不為所動。
“果然，還是失敗了麽？老太婆感受著血海內淒厲的慘叫聲，眉頭緊緊鎖住，再到後來，聲音漸漸消失，不免神色暗淡，挫敗道。
“早說你不行，現在好了吧？眾妖怪之中，玉媚苦笑著搖了搖頭，唉聲歎氣道。
血海內，紅芒如鮮血般濃稠，殘肢斷臂順著血液到處亂湧，無數凶惡的冤魂厲鬼四處奔湧，張牙舞爪，搶奪著這些殘碎的肉，不時臉上濺的臉上到處都是，妖鬼受到刺激，反而搶奪的更凶，最後，吃完了碎肉渣沫，似乎還不夠盡興，開始互相噬啃，這片空間到處充斥著血光盛宴，不可不謂不血腥。
“嘿嘿……你們好像還沒吃完我的肉吧？一處狹小的空間內，韓為全身的肉似乎被啃咬幹淨，隻剩下一個骨架，盯著不遠處正在分攤完自己的肉互相撕咬的妖鬼，氣息虛弱，看上去恐怖竦人，一雙眼珠子暴突，一張俊秀的臉早已成為了一個骷髏，但還是笑著嘲笑著不遠的妖魔。
“嗷……聞言，妖怪紛紛疑惑的轉過了身來，神情有些驚奇，似乎並不相信有人還能在這方空間存在，果然，看見一個骨架雖生機斷絕，但還是艱難的挪動著下巴，戲虐笑道。
“該死，這個人類怎麽還不死？一個長相凶惡、背生荊棘倒刺的鬼人衝上前來，望著全身血液幹涸的韓為 “怎麽？很奇怪？吃了我的肉還想走。”韓為冷笑了一聲，雙手五指顫動，掐成了一個印決，他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這是進入契約前老太婆教他的手勢，果然，韓為身上發出了一股浩大的吸力，以韓為為中心，附近的血液、斷臂、厲鬼紛紛尖銳著嘯聲湧向了韓為，剛才走到韓為身邊的那名鬼人急忙拉住血海中的一塊石頭。
“哈哈……你們妖鬼天生就知道吞吃血肉，以為血肉盡是人類的根本，完全沒有想到人類的意誌，告訴你，人類的意誌能撐起一切，給我老老實實的過來吧？韓為右手張開，朝著鬼人一握，恐怖的吸扯力一下子就將鬼人使勁抓住的石頭斷裂，在其驚駭恐懼的慘叫聲被吸納入韓為的骨架內。
“嗯，這就是所謂的鬼神契約麽？韓為感覺到任何冤魂厲鬼、殘肢碎肉進入了身體，舒服之極，奇跡般一點點的開始流淌起血液、生長起了肉，這具身體伐毛洗髓，結實的肉內蘊含了爆炸性的力量。
“轟……，不知過了多久，血海突然一膨脹，發出了巨大的震動，驚起了所有妖怪的側目。
“這是？老太婆突然抬頭，聲音略微顫抖，等了幾天，還以為徹底沒了希望，正在勸說自己也離開時，突
然發生的動靜一下子又讓老太婆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希望。
“嗬嗬……各位，讓你們久等了！血海猛然一收縮，紅芒消散，緩緩地凝結一個人，俊秀的臉龐、單薄的身形，雖與原來一般無二，但體內卻蘊藏著一股極強的力量，雙目輕輕睜開，宛如沉睡了千萬年的巨龍悄然蘇醒，強大的氣勢無可匹敵，這個人，就是韓為。
“韓為。”老太婆喜形於色，笑的飛掠上來，不禁脫口而出。
“師父，今日之恩，韓為必將傾盡全力報答。”韓為突然跪了下去，拜了一拜，感受著來自體內的滔滔力量，恨不得立刻就將王兵殺了，但師父在此，先道謝乃是人之道德。
“好徒弟，好徒弟，你成功了！老太婆輕輕的將韓為輕輕扶起，笑著道。
“咦……玉媚去哪了？韓為笑著掃了掃場內，依稀有些逗留的妖怪，但仔細端詳之下，居然沒有了玉媚的妖嬈倩影。
“這孩子啊？以為你……就走了！老太婆尷尬著表情，道。
“還不試試你有用的力量。老太婆咳嗽了聲，回想起之前對話，淡笑道。
“嗯。”韓為聞之，雀躍的長嘯了一聲，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將這股力量釋放而出，雙腿一蹬，身形如箭矢般飛掠而出，五指握拳，狠狠的擊打而出，空氣瞬間凝結成一個氣炮，飛掠而出，未到片刻，就在地麵炸
響，地麵瞬間塌陷，餘勢不減，繼續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一個拳頭，恐怖如斯。
“哈哈……好強大的力量啊！韓為飛掠在上空，或用掌或用拳，一座座山峰石頭紛紛在其威力下化為齏粉，感受著這股力量，逗留的妖怪無不色變。
“好好好，這力量有我三分力量，想不到這個人類居然有成為我們客卿的資質，不愧是少主挑選的人。”老太婆看著這一切，暗自感歎某人的眼光毒辣。
“師父，我想……韓為想起了張歆，降落在老太婆的身邊，神色間有些掙紮，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能打敗王兵沒？假如打敗了王兵引發了什麽後果，師父在此隱居多時，如果被查到勢必要暴露，到了那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好孩子，你去吧！師父這不用你擔心，記得回來，師父傳你秘法，複活你的張歆老師。”老太婆深知韓為的善良，但還是不能磨滅其意誌，意誌是根本，扭曲了境界將無存進。
“嗯！韓為點了點頭，飛掠向天空，迎風展翅，速度疾馳開來。
“王兵，等著我死神的鐮刀，張歆老師，我來了，我現在有足夠的力量維護真理了！飛掠在空中，韓為抓了抓拳頭，目光堅定，俯瞰著地麵的場景，不禁感歎前幾日的弱小無能，但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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