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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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這麽長的刀,隻要通過安檢機,會被人發現,絕對無法輕易的帶進來。 但現實是,這名紋身男不僅將它帶進來了,還要持刀砍人。

    “地鐵安檢嗤不過是一個麵子工程罷了,擾民不說,還沒有用。”一個人嗤笑道,“官老爺們坐地鐵嗎這安檢隻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還是有用的。”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有毛用這安檢也不是時刻都檢的,早七點半前和晚十點半後,安檢員都沒班,還有誰管安檢”另有人說道,顯然對此很不滿,“另外,這安檢也隻查包,連錢包隻要拿在手都要查,卻不查袋子。你看那渣男,是提著一個塑料袋,袋裏放炸彈都不會查的。”

    “是啊,前幾年都沒安檢,也沒聽說出過什麽事。毗鄰的香江,地鐵人流量我們多多了,也沒見安檢過啊,甚至幾年前的占東風波爆發,也沒有安檢。”一個穿襯衣的年男子說道。

    “是啊,有這人力還不如去查地鐵口的摩的呢,他們堵在門口,很影響通行。”

    江仁山聞言無語了,沒想到在他看來是惠民的工程,在普通人眼卻批得體無完膚,政府好心沒做到好事。不過,現在不是感歎安檢是否必要的時候,那名紋身男見眾人都不敢動,再次輕蔑的笑了“都不是挺橫的嗎再給老子橫一個不捅死你,傻逼。”說完,他再次踢了那眼鏡男一腳。

    “滴”此時,地鐵快要進站了,那紋身男顯然知道地鐵不可久留,立即想要出門。有人想要擋他,但被西瓜刀給逼退了。在出門之前,他飛起一腳,想要踢那孕婦的肚子,嚇得那孕婦花容失色,立即埋起頭要保護住肚子裏的孩子。

    “唉,果然是人渣啊。”江仁山歎了一口氣,隻見他身形微晃,不過眨眼間,便出現在孕婦身前,左腿微抬,便將紋身男絆倒,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當然,在此之前,他用禁製屏蔽了攝像頭,眼前的這一幕太過駭人聽聞,最好不要暴露出去。

    “草是哪個狗東西敢絆大爺”紋身男大怒道。他還以為是在踢人的時候,有人絆了他呢。

    江仁山左腳重重的踩了紋身男的頭,狠狠的撞在地板,隨後用腳碾了碾,低聲歎道“果然是人渣啊,如果是金林在,恐怕會把他人道毀滅吧。”

    “江哥,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將他丟出去吧,免得耽誤我們的時間。”範戎江說道。

    已經有人報警了,如果待在這裏的話,會被警察盤問。雖然不會有什麽事,但他們要趕飛機,時間很緊急,誤了飛機的話,要想去交趾,隻能拖到明天。

    江仁山說道“不著急,先把這人渣解決再說。”言罷,他伸手將紋身男一把抓起,等車門打開之後,立即走了出去。

    “先生,我們一起去,我當證人。”那眼鏡男立即說道。

    江仁山搖搖手,說道“你們先走吧,這種人交給警察,最多關十天半個月的,沒什麽用。既然我遇到了,代他爸媽好好管教一下。”

    眾人一聽頓時明白了其的含義,紛紛笑了起來。

    “謝謝你。”那孕婦也起身道謝。

    地鐵開門不過短短十來秒,在眾人都沒考慮好怎麽做的時候,門已經關了。江仁山帶著紋身男出了地鐵,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將他摔在地。紋身男翻身想拿刀,卻被江仁山一腳踩住他的手,再次碾了起來。

    紋身男大聲慘叫起來,高呼“救命啊有人要打我”

    江仁山搖搖頭,再次用力的碾了起來,說道“你這人渣剛才很橫啊,怎麽向人求援了”

    紋身男叫的雖然大聲,但周圍已經被江仁山禁製起來了,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紋身男一邊慘叫,一邊想要反抗。江仁山不想跟他多耗,一腳將他之前拿刀的手踩斷,在他淒厲的慘叫聲,又把他要踢孕婦的腳給踩斷。

    “斷你一手一腳,以後不要再做壞事。”江仁山說道。言罷,他對範戎江說道“我們走吧。”

    範戎江見到其怨毒的眼神,非常的不喜,說道“江哥心地善良,但我可不會。”說完,他揮出一道火星,鑽進了紋身男的身體內。

    江仁山和範戎江兩人再次進入地鐵站,等他們乘地鐵之後,才將攝像頭的禁製取消。五分鍾之後,紋身男一蹦一跳的走進地鐵站,他身的紋身和猙獰的麵孔,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也沒有人去幫助他。

    好不容易走下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讓他的斷手斷腳傷加傷。紋身男疼得都快要哭了,他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拿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沒想到打火機剛剛打著的那一刻突然爆炸,將他的身體點燃,頓時一個火人在地鐵站口奮力的掙紮。

    旁人見狀驚呆了,有人叫道“快救人”他們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燒起來的,當務之急便是救人。

    有人去拿滅火器,也有人拿出自己買的礦泉水,往紋身男身潑。隻不過,這火燒得太猛,當火勢撲滅時,紋身男已經燒得隻剩下骨架了。

    對於此,江仁山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能猜想的到。因為他知道範戎江在臨走前,送入紋身男體內的火星是什麽東西。

    爆裂火星

    這是修煉逆天蝕日火訣自帶的法術,也可以說是修煉這部功法者的本命法術。它是將從太陽吸納的些許太陽真火糅合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火星。釋放之後,這個火星會爆燃,水澆不滅,隻有當元力耗盡才會自動熄滅。

    這種爆裂火星,燃燒起來的火,肯定不是太陽真火,而且要太陽真火弱很多,但與三昧真火相差無幾。這樣的火焰,又怎是滅火器能夠撲滅的呢

    因此,當範戎江丟出一顆爆裂火星到紋身男體內後,江仁山知道這個人已經活不長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製止,雖然紋身男剛才的舉動罪不至死,但既然朋友看不過去要那人的命,江仁山也不會過問。

    這便是親疏有別。

    登飛機,範戎江向江仁山道歉,說道“剛才我出手是不是有些重”

    江仁山說道“出手出手了,不用放在心。修真者最重念頭通暢,如果你覺得那人該死,那殺殺了。不過,你的戾氣有些重,平時最好還是能克製住自己的殺念。在出手之前,再三思索一下,這人該不該殺。”

    範戎江若有所悟,江仁山接著說道“其實,如果金林在這裏,恐怕也會殺了那人,不過他殺人的本意和動機與你不同。金林是那個時代的人,除暴安良的理念很重,連流氓都是死罪,更何況是故意迫害孕婦、持刀殺人這種人不殺簡直對不住自己的良心。我見你殺人,是因為那個人的眼神,你是黑幫出身,講究斬草除根,這個也並沒有什麽錯。最重要的,還是剛才那句話,要捫心自問,這人是不是該殺,做到問心無愧好。”

    範戎江思考了半天,長舒了一口氣,笑道“我明白了,那人該殺。”

    江仁山點點頭,也沒有問範戎江為什麽能夠想通。如果得知範戎江的想法,他恐怕會哭笑不得。

    在範戎江的心,江仁山對他恩重如山。他之所以修煉,是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報仇雪恨,其二是報答江仁山。

    江仁山廢掉紋身男的一手一腳,後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去報案。雖然江仁山不懼這些,但總歸是麻煩。而這些麻煩,範戎江不願意落在江仁山的頭。

    很快,飛機降落了,江仁山和範戎江離開機場,後者問道“江哥,現在要幹什麽”

    江仁山說道“今天已經很晚了,要買糧也沒人賣,我們先找個地方住。”

    “住哪裏”範戎江問道。

    “這裏你較熟,你說住哪住哪。”江仁山說道。

    範戎江略加思索後道“附近有一家酒店還不錯,我們去那裏。”

    招來一個的士,範戎江用當地語言與司機溝通了一番,然後對江仁山說道“江哥,這家酒店是我偶爾落身的地方,雖然星級不高,但還算幹淨、衛生,也沒亂七八糟的人。”

    範戎江混黑幫,經常遇到跑路、躲避的時候,這家酒店便是其臨時容身之所。對於酒店附近的路況、位置,他極為清楚,一旦遇到風吹草動,可以很從容的離開。

    江仁山點點頭,開始閉目養神。他要的糧食數目不少,得想辦法換一點本地的錢,冒充本地企業會更方便。

    在沉思之際,的士在一家酒店前停了下來。江仁山不認識交趾字,也不知道這家店到底叫什麽名字。

    範戎江輕車熟路的開了一間大套間,然後坐電梯去。進去之後,江仁山看了一下,點頭道“是還不錯。”通過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遠處的景色。這裏畢竟是一國之都,高樓大廈也有不少,晚燈紅酒綠,夜景很不錯。

    範戎江笑道“從這裏可以看到馬路,遇到事情第一時間能察覺,所以我以前總喜歡訂這一間房。”

    “我手頭的錢不多,有沒有辦法賣一點黃金”江仁山問道。

    “我知道兩家地下黃金鋪,一二十千克黃金應該能吃得下。”範戎江說道。

    這兩年黃金下跌,一千克黃金不過二十多萬,十千克也不過兩百萬,買不了多少糧食。更何況,既然是地下黃金鋪,金價肯定買不到這個價錢。

    “我們明天先去看看再說。”江仁山說道,“好了,休息吧。”言罷,他找了一間房子,拿出蒲團開始打坐修煉。範戎江修煉的時候需要陽光,在大晚無法修煉,便站在窗戶看下麵的景色。

    說起來,範戎江在這家酒店住了幾十次,但隻有這一次心態最平和。以往來的時候,要麽是跑路,要麽是埋伏,心情非常緊張。在那時,他喜歡站在窗戶往下看,整晚不睡覺。

    現在他成金丹,幾天不睡覺都無所謂,因此他決定再次回味一下,晚站在這裏,順便還可以為江仁山護法。

    時間匆匆而過,一晃眼便到了午夜。範戎江將神識一直往外探,周圍的一切十分清晰。這裏雖然很熟悉,但用神識去看,別有一番景象。如酒店的暗門、雜貨間等等,他都一清二楚。

    在此時,馬路開來一輛出租車,從裏麵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範戎江的呼吸不由一滯。這個人四處張望了一番,這才用帽簷遮住自己的臉,低著頭走進了這家酒店。

    “出什麽事了嗎”江仁山問道。雖然在修煉,但他的感知依舊極為敏銳,範戎江呼吸的變化被他察覺,立即開口問道。

    範戎江拱手道“江哥,我看到了一個好朋友,他似乎有點麻煩,想讓他過來暫避一下,請問可否”

    江仁山說道“無妨,你讓他來吧。”

    “是,多謝江哥。”範戎江咧嘴笑道。他的神識一直停留在他朋友身,知道對方住在哪個房間。而且,即便沒有看到,他也知道此人最有可能住在哪裏。

    範戎江往下走了兩層樓,然後在最角落的那間房停下,用手敲了敲門。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範戎江明顯察覺到,裏麵的那人一陣哆嗦,手裏拔出一把手槍,緩緩的靠近門邊,沉聲問道“是誰”

    “阿光,是我。”範戎江說道,“範戎江。”

    裏麵的人聞言從貓眼裏往外看了一下,的確是範戎江,頓時興奮的將門打開,將其拉了進來,隨後立即將門關閉。

    “你還回來幹什麽”阿光又喜又怒的說道,“你在華夏過一輩子算了,回來很危險。”

    範戎江笑道“阿光不要擔心,我現在今非昔,已經不懼阮家。而且,我還要親手將阮家的人殺光,一個不留”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變得極為冰冷,眼凶光一現。

    他承受巨大的痛苦修煉是為了什麽最主要的,還是想要報仇。當聽到江仁山說要到這裏來籌備糧食的時候,他興奮了起來,無時無刻不想著將阮家趕盡殺絕。隻不過,因為有任務在身,才把這股殺意隱藏了起來。

    “老範”阿光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他感覺自己的這個朋友明顯不同了,但具體有什麽不同卻不知道。“阮家太龐大了,有很多高明的降頭師,聽聞還與國外的一些修行者牽了線,你可不要犯傻。”

    範戎江將殺意再此掩藏起來,說道“我知道輕重,不會貿然行事的。”

    “對了,你不是說在華夏跟了一個厲害的人麽怎麽突然跑回來了”阿光問道。

    範戎江說道“是這樣的,我跟江哥來是有別的事情,沒想到遇到了你。走,跟我一起去見見江哥。”

    “好。”阿光說道。

    兩人回到江仁山的房間,進來之後,範戎江便介紹道“江哥,這是我生死兄弟柏光耀,我叫他阿光。幾年前我跑路的時候,是給他打的電話,才知道家人被殺光了。阿光,這是我的老大江哥。”

    “江哥好。”柏光耀立即恭敬的點頭致敬。他還以為,眼前的這人也是混黑幫的。隻不過,這年紀看起來也太年輕了。

    江仁山看了柏光耀一眼,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然甘願冒險為範戎江通風報信,而且還會華夏語。“都坐吧。”江仁山點頭道。言罷,他心神一動,拿出茶壺和茶杯,泡了一壺氤霧茶。

    範戎江見到之後立即興奮的說道“多謝江哥。”隨後他對柏光耀說道“阿光,今天你有福了,快謝謝江哥。”

    柏光耀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要謝江仁山,但他與範戎江相交莫逆,兩人都信得過對方,立即說道“多謝江哥。”

    很快,江仁山便將茶泡好了,三人一人一杯。

    “阿光,慢慢喝。”範戎江低聲說道。

    柏光耀原本不知道為什麽,區區一杯茶為什麽要慢慢喝。不過當喝下第一口之後,他便明白為什麽了。這茶水入腹之後,宛如一股清泉從頭淋到底,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起來。另外,原本有些慌亂的心,竟然莫名的平複,仿佛一切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另外,他躲躲藏藏好幾天,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非常疲憊。喝下這杯茶水後,渾身再次充滿了力氣。不用說,這茶水不是普通的東西。

    “謝謝江哥”柏光耀發自內心的說道。

    範戎江嘿嘿一笑,說道“這茶可不是普通的茶,即便是國家領導人,都沒這口福。以前阮天驚夠牛逼吧也沒資格喝這茶。你今天運氣好,喝完這杯茶,以前的那些暗傷,估計都可以痊愈。”

    柏光耀震驚無,他明白了眼前這位江哥,肯定不是普通人,而是傳說的華夏修真者。難怪範戎江敢回來,原來攀了這樣一個大靠山。念及此,他欣慰的笑道“老範,不錯,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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