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基地之夜
字數:3346 加入書籤
陸岱有點不安:“和謝秩他們說也沒用?”
“沒用!”荊紅妝搖頭。
陸垣沉默一會兒,也歎口氣:“是啊,沒用。”
想當初,因為大興安嶺的大火,他們連著八九天,千裏奔波,可任憑他們怎麽說,根本沒有人相信,最後還是無力回天。
那是天災人禍,說出來可以硬說是預測了大風,可是這次的敏感事件,他們怎麽說?又有誰會信?
陸岱雖然提出疑問,其實自己也明白,歎一口氣,微微點頭,看看她手裏的信問:“小妹的信?”
“嗯!”荊紅妝應一聲,把手裏的信拆開,匆匆看幾眼說,“我托小妹去給遠遠他們拿作業,她說那幾天京城已經亂起來,馬上讓車隊出城,還讓我們放心,她把易大嫂接過去一起住,家裏囤了足夠的食物。”
陸垣問:“把易大嫂接過去住?我們園子裏種著不少的菜。”
荊紅妝倒不擔心:“小妹他們那邊,還有少傑和七七,可以相互照應,偶爾去我們那裏取菜,避開那些人就好。”
兄弟兩個聽她說的篤定,稍稍放心。
陸岱新婚,荊紅妝要來基地,從一個多月前,基地的小夥子們就已經知道,黃昏的時候,剛一回來,看到空地上多出的三輛車,立刻興奮起來,又不敢直接跑來見,都跑到房子拐角向這邊探頭探腦。
陸岱聽到聲音出去,隔一會兒又回來,向荊紅妝笑說:“那幫小子想見見你,我答應了晚上一起燒烤。”
荊紅妝詫異:“燒烤?”
陸岱點頭,抬下巴指指趙文將:“文將的主意,說鵬城的大排檔有很多,我們讓車隊捎來的調料,試過幾回,還不錯。”
荊紅妝笑:“一千多人,得串多少串串,可不容易。”
“我們做的燒烤爐,上邊用了鐵絲網,可以不串,切好就行,還有玉米、土豆,廚房裏還有中午做好的饃……”陸岱掰著手指數出好多樣。
還真是萬物皆可烤。
荊紅妝笑著答應。
消息傳出去,營地裏頓時一片歡騰,立刻抱柴的抱柴,架火的架火,除去裝好燒烤的架子,還掛起十幾口鍋,用來煮各種湯。
夜色濃下來,營地上空已經充斥著各種食物的香味,卻沒有人留心食物,小夥子們都伸長脖子看著營裏的方向。
隻隔一會兒,就見十幾個人跟著陸岱一起出來,大家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
當初招工,第一批是喬英和陸岱一手包辦,大家隻有在麵試的時候在公司見過荊紅妝,到了第二批,省了前邊給物業公司選人的環節,很多人根本沒有見過她。
現在出來的年輕女人一共三個,舒雪琪來過幾次,都知道是陸岱的新婚妻子,另兩個卻年齡相仿,立刻都互相打聽,哪一個才是荊總,很快,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荊紅妝身上。
從裁軍到現在,已經四年,有的是最後一批裁下來,也有兩年了,這裏的都是農村兵,大家都知道,在隻有農村戶口,又沒什麽文化水平的情況下,找份工作有多難。
而現在村裏又是包產到戶,地就那麽多,家裏多他們一個人,雖說多一個勞動力,可是收入卻沒有增加,還多一張吃飯的嘴,也就出來很多矛盾。
現在來了這裏,管吃管住還有工資,他們也不是主要的勞動力,主要負責管教犯人,不但減輕了家裏的負擔,隔段時間還能寄錢回去。
給他們這一切的,可就是荊紅妝。
現在,人就在眼前,大家自然是說不出的激動,聽到陸岱一介紹,頓時一片熱烈的掌聲。
而在陸家另幾個人,雖然知道荊紅妝的生意鋪的有多大,也知道她用的是什麽人,可是這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一時很是震動。
荊紅妝卻知道,這北疆的基地,雖然是自己建立起來的,可是這裏都是些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也要陸岱有一定的威信壓製,並不想在這裏壓他的風頭,隻是簡單的向大家表示問候,就把主場又交給陸岱。
陸岱新婚,回來的時候,小金杯拉了幾十桶酒回來,這個時候一打開,頓時滿場歡騰。
蘇青梅擔心:“陸岱,你們這可別喝醉了,明天誤事。”
陸岱卻笑:“就那麽幾十桶酒,駐守部隊和監獄那邊又分去不少,他們可是有一千多號人,每個人輪不到多少,就是喝個熱鬧。退一萬步,就算真的喝醉了,大不了明天休息,誤不了什麽事。”
勞改犯隻要不出監獄,就不在他們的管理範圍內。
“那麽多地,不用澆嗎?”陸文柏瞅著自家小兒子。
雖說最初不是很讚成他辭職來北疆,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天地,這望不到邊際的棉田,心裏不自覺的就有了些驕傲。
趙文將插話說:“陸伯伯,地不用天天澆,現在原有的地都已經種好,基地裏最主要的工作,也就是開荒,開好了種些蔬菜,養養地,地養好了,明年再種棉花。”
陸文柏見他們都有安排,也就不再多說。
很快,在陸岱的帶動下,滿場都熱鬧起來,幾杯酒下肚,就有人來鬧陸岱和舒雪琪,說沒有看到兩人結婚,得給他們補上。
陸岱和舒雪琪也不推,互視一笑,陸岱取了把口琴出來,一曲很快響了起來,居然是一首民族舞曲,舒雪琪站起來,跟著音樂翩翩起舞,雖然是平時普通的衣服,可是舞姿仍然十分的曼妙。
陸霽一見,當先喊起好來,又向荊紅妝低聲說:“二嫂原來是書香世家,從小學很多才藝,我二哥的口琴還是她教的,她還會鋼琴和小提琴,可惜出事後,那些東西就再沒有沾過。”
“是嗎?”荊紅妝驚訝,瞅一眼另一邊已經看直了眼的陸盛夏,抿唇笑,“和我們滿滿說不定能說在一起。”
她說著話,就見陸盛夏已經向舒雪琪慢慢湊了過去。
這一曲不長,很快就結束,舒雪琪剛剛停步躬身謝幕,袖子已經被陸盛夏扯住,眼睛亮亮的問:“二嬸,你能不能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