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采收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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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岱一直注視著她的反應,見她輕輕點頭,立刻說:“如果說建築的位置,原本是縣城位置更好,可是縣城離我們農場得有三百多公裏,對基地的兄弟們來說又不太方便。”
荊紅妝笑說:“我們在這裏建房子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基地的兄弟們安心在這裏紮下去,並不是為了做房地產賺錢。這幾天,你打聽一下這裏的建房政策,在我走之前,好好細化一下。”
“好!好!”陸岱立刻答應,見她暫時沒有別的要問,拿上圖紙直接就跑了。
在別的城市,這件事自然是先向當地住建部門了解情況,然後打報告。
隻是這裏特殊的情況,所設的政府部門並不完善,鎮上是鎮政府一把抓。
而這勞改農場又有駐守部隊,很多事連鎮政府也不能說了算,還得和駐守部隊商量。
找鎮政府得去鎮上,可是找駐守部隊,也就二十裏地,一腳油門的事。
更何況,這將近兩年的時間,陸岱常來常往的,進駐守部隊的大門,就和走自己的家門一樣,過去一下很快就能有結果。
原本找到駐守部隊隻是為了辦事便利一點,哪知道他剛剛一說,部隊的連長已經一臉興奮,一把把他抓住,激動的問:“你是說,你們要在這裏建房子?建什麽樣的?建多少?到底怎麽打算?”
陸岱被他的熱情問懵,隻得如實說了基地的情況:“這些孩子們雖然才都二十出頭,可是山裏娃,你知道的,結婚都早,好多家裏已經在寫信讓回去找對象,我們是想建一批房子,給他們安家用。”
“隻是為了這些啊?”連長稍稍有點失望,可是又忍不住問,“就不能多建一些?雖說我們部隊沒錢,可是可以給你們提供別的便利條件,出人也行。”
什麽情況?
陸岱試探:“怎麽部隊上也想建房子?”說完下意識往外看了看。
沒錯,這裏部隊的營房已經很多年,雖說不少,可是很多已經破舊。
連長立刻搖頭,歎氣:“和你們情況一樣,我們的戰士也是,想成家,都是路遠迢迢的,隻能把媳婦兒扔在家裏,要說隨軍吧,級別不夠,咱也不能違返紀律,何況也沒有家屬區。”
所以,要是這裏有房子,完全可以把媳婦兒安置在這裏,放假休息的時候,還可以回家陪陪媳婦兒。
陸岱明白了,忍不住笑起來,點頭:“我們那裏一千多號人,以後說不定還得加,你們才多少人,這一點我都不用和我們荊總商量,直接就能答應。”
“太好了!”連長握著他的手,激動的忘了放。
事情出奇的順利,荊紅妝當然不把多建幾百套房子放在心上,立刻去找陸垣,兩人又和陸岱開車出去,往鎮上轉一圈,趕著準備一應的材料打報告。
雖然建築和設計還要專門調人過來,好在陸垣在這裏,可以馬上著手做出規劃。
陸垣也沒想到,就放荊紅妝離開自己一小會兒,自己的假期又變成了工作日,隻得認命的去幹活兒。
有駐守部隊的介入,手續辦的很快,短短幾天,紅妝地產北疆分公司掛牌,仍然交給陸岱做總負責人,在緊挨原來鎮子的位置批下一大片的住宅用地。
這片地方是鎮子外的一大片荒地,不需要拆遷,陸岱向監獄借人,調了一千勞改犯過來,把地圈了起來,準備農場的棉花采收工作完成,就做這裏的清理工作。
這些事辦好,棉田裏第一批種下的棉花又到了采摘的時候,所有的勞改犯全部調過來,開始日夜的搶收工作。
孩子們聽到,說不出的興奮,嚷著要去看看棉花采摘的場景,隻是想到那裏中間的一些人,荊紅妝並不敢放他們去跑,隻是帶他們上了望台去瞧瞧。
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邊采摘的畫麵,三萬人同時搶收,每一塊棉田,所有的人都是排成一線一步步的前移,隨著他們的移動,原來雪白的棉田慢慢變成了光禿禿的棉杆,一眼看去,由近到遠,看不到邊際,非常的壯觀。
為了保證棉花最大程度的幹淨,參與采摘的人腦袋上都套著棉布帽子,背上的背簍裏也套了棉布袋,每摘一把棉苞,就扔進背簍,等到一個棉布袋裝滿,就取下來紮口,換另一個套上接著摘。
裝好棉苞的袋子專門有人收走,拿出棉田,好多個裝成一個大的麻袋,扔上等在田邊的小金杯上,一輛小金杯裝滿,就拉回基地外的晾曬場。
整個勞改農場,隻有監獄裏是用石頭鋪了地的,為的是防止勞改犯打洞越獄,其餘的地方都是土地,包括基地的營房。
而這晾曬場卻是水泥打抹光滑的地麵,足足八個籃球場大,四周砌了一圈一尺高的矮牆和其餘地方隔開,平時用來堆放草料或者晾曬糧食,晾曬棉花之前,不止會清掃幹淨,還要用水衝洗過幾次,以保證棉花最大程度的幹淨。
這個時候,沿晾曬場四周矮牆,陸岱已經帶著人在安裝手製壓輥機。
荊紅妝圍著一台裝好的壓輥機轉一圈,又讓陸岱演示一回,琢磨:“這個東西看起來不複雜,回頭找繼恒問問,看能不能做成電動的。”
陸岱頓時精神一振,立刻點頭:“這脫籽可是個大工程,我們去年足足熬了十幾個大夜才做完,如果能做成電動的,可以省很多事。”
荊紅妝點頭:“做一份這個機器的圖紙,或者等今年棉花采完,讓車隊給繼恒捎一台過去。”
陸岱笑:“這不過是一些木棍和輪軸而已,繼恒廠子裏可都是高手,還用得著看實物?”
說的也是!
荊紅妝笑笑,轉身去看晾曬場上曬著的大片的棉花,卻一眼對上一雙漆黑冷凝的眼睛。
計長風!
荊紅妝一愣,目光在他身上一轉,緩緩笑起來,隻是微微把頭一點,算是和他打招呼。
計長風兩邊肩膀上各扛著裝滿棉花的大麻袋,頭上也架著一個,雙手兩邊舉起來揪著,整個人微躬著身體,頭也隻能低頭,看到荊紅妝,心裏激潮洶湧,臉上卻平靜無波,見她含笑點頭,終究也沒有辦法做到她一樣的從容,抿一下唇,大步向晾曬場另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