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好養活。
    荊紅妝忍不住好笑，微微搖頭。
    陸垣有她腦袋上拍一下，笑說：“傻丫頭。”
    陸霽捂住後腦勺，疑惑的問：“不是嗎？”
    隻是沒有人再給她解釋，早已經換了話題。
    事實是，隨著一年年公司員工陸續結婚，加上子公司、分公司的成立，公司也就有很多高層。
    荊紅妝在新的家屬區規劃時，專門給高層設計了一幢高檔住宅，現在已經動工，所以也就沒答應喬英租大平層，還是等著福利分房。
    說到北疆的建設，隨著農場那邊三方的陸續入住，很快就麵臨另一些問題。
    除了醫院，還有學校。
    隻是就這三方相加，也不到兩千人，再加上基地的小夥子大多沒有結婚，現在過去入住的就更少。
    在原來陸垣的整體規劃裏，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各有一所，隻是根據現在的情況，建起來的隻有幼兒園和一所中學，暫時把小學、初中和高中的班級並在一起。
    這麽一來，就再需要招聘一些老師。
    在京城，這樣的事自然不成問題，可是在邊遠的北疆就比較困難。
    幾天之後，陸岱帶著舒雪琪回了北疆，開始準備春耕，荊紅妝就把精力放在為北疆網羅教學人才上，成天往教育部跑，完全把時間拋之腦後，直到監獄那邊傳來消息，說計長風想要見一見陸垣。
    荊紅妝這才發現，一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
    到了說好的時間，荊紅妝陪著陸垣一起過去。
    計長風是重犯，沒有在接待室，卻把會見安排在審訊室。
    荊紅妝和陸垣進去的時候，就見計長風已經被鎖在審訊椅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到門響，計長風慢慢抬起頭，目光向荊紅妝一掃，很快定在陸垣身上，這一次，沒有要求單獨說話，隻是淺淡的說：“陸垣，終於，還是你贏了。”
    計家人不是不想上述，可是這件案子不管是從人證還是從物證，根本找不到缺口。
    原來，“境外勢力”和“境外武裝勢力”有本質的區別，這件案子把接應計長風的勢力定為“境外武裝勢力”，完全是因為陸垣交上去的那支步槍。
    隻是，計長風卻知道，那架飛機上是有槍的，所以他沒有懷疑那個詞的定義。
    陸垣瞧他一會兒，慢慢過去，拉把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無奈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和你比呢？”
    計長風像是沒有聽到，輕哼一聲，顧自說自己的：“可是，也不是你自己贏的，不是嗎？這一切，是荊紅妝和陸岱設的圈套。”
    陸垣歎氣：“到了現在，你還覺得是別人陷害你，可是，哪一件事，不是你自己主動要做的？圈套？這個圈套，難道不是你自己做的？”
    “可是沒有陸岱，計家又怎麽會輸的這麽慘？”計長風眼睛微紅，直直的盯著他。
    陸垣向他注視一會兒，突然笑了，長歎一聲搖頭：“計長風，從我回到大院，你就以我為敵，生怕我強過你，可是現在……”他攤攤手，“你瞧，你不想承認輸給我，口口聲聲說是因為陸岱，你是不是隻想承認，你輸給了陸岱？可是那個時候，你的眼裏何曾看到過陸岱？”
    “我……”計長風張口結舌，窒一下才冷哼，“說到底，陸岱隻不過是個農夫，又怎麽和我比？”
    陸垣失笑：“就因為，他沒有上過大學，沒有得到高官厚碌，沒有得到你以為的地位，所以，你就覺得他不如你嗎？”
    “計長風，從小，你和人比學業，比成績，比獎狀，長大了，你和人比成就，比地位，比財富。你一生爭強好勝，其實無可厚非，隻可惜，你的攀比不是用在讓自己越來越強，卻是對別人的打壓，就算讓你得逞了，你有沒有想過，真的是你贏了？”
    計長風抿唇，眼底透出一些憤恨：“成王敗寇而已，我做成了，誰又能不服？”
    “誰都不會服。”陸垣搖頭，“我承認，你有才華，夠優秀，也聰明敏銳，可是，你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心思也太陰毒，就算你贏一時，也絕不可能一直贏下去。”
    “如果不是那些人不得力，我為什麽不能贏下去？”計長風厲聲反問。
    “那些人不得力？”荊紅妝忍不住反問，“計長風，你知不知道你輸在哪裏？”
    計長風側臉，半仰著頭看她。
    荊紅妝過來，低下頭，居高臨下的和他對視，慢慢的說：“計長風，隻因為你自視太高，你把自己浮在雲端，希望別人仰望你，所有的人都要拜在你的腳下，由你支配。別人不該有自己的意誌，應該聽從你的安排。”
    “陸垣沒有以你為榜樣，沒有仰望你，所以，你以他為敵，想要把他壓製在你之下。易鵬程不聽你的安排，不願意變成你的附屬，所以你殺了他。”
    “還有，所有的人都說，你最疼的是計木蘭，在計家所有的人反對計木蘭和我作對的時候，是你支持計木蘭成立木蘭地產。”
    “其實，你是在支持她嗎？如果我不是陸垣的妻子，紅妝地產和陸垣沒有任何聯係，你又怎麽會支持計木蘭？你明知道她根本不是做公司的那塊料。”
    “你支持計木蘭，隻是把她當成了你的一個工具，你的一把刀。你也並不是想讓她把陸垣搶過去，你隻是想用她對付我，進而打擊陸垣。哪一天，就算她真的得逞了，你也不會同意她嫁給陸垣，因為你還會繼續你的打壓，直到陸垣臣服在你腳下。”
    “計長風，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你卻自以為優越過任何人，以神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去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別人不能比你出色，不能比你優秀，你認為，所有的人都要以你為先，以你為中心，聽從你的安排。”
    “可是，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意誌，去完全聽從你的安排，會聽你的，隻是利益驅使而已，等到利益沒有了，自然也就沒有了牽製。”
    “而你，一但這些人沒有達到你的預期，你就隻會把結果歸結到別人的無能，甚至背叛。在你眼裏，沒有把別人當成和你平等的人，而隻是當成了工具，區別隻在於順手和不順手。”
    “到了現在，你不承認陸垣的優秀，也不承認自己輸給了陸垣，更瞧不起陸岱，因為，在你的潛意識裏，你認為他們都該心甘情願的屈居在你之下，對你的打壓不該反抗，更不該強過你。”
    “計長風，你是個瘋子，偏執而狂妄，你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