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都比較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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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獄守比較健談,不是很理解:“想不到荊總對犯人也這麽關心。”
荊紅妝笑:“他們可是為我幹活的,有一個凍掉了腳,就少一個勞動力。”
女獄守問:“荊總,北疆勞改農場,真的像傳聞的那樣?”
荊紅妝問:“傳聞什麽樣?”
女獄守說:“聽說,北疆在六年前,也什麽都沒有,糧食要國家貼補,更沒有蔬菜吃,冬天都不夠柴禾燒,好多人隻能擠在一起取暖。”
“可是從和荊總合作,第一年就有了成效,到第三年,就不用國家再給糧,還能給國家創收,聽說,現在我們係統用的棉花,八成都是北疆的。”
荊紅妝微笑:“你們係統用的棉花,有幾成是北疆的我不知道,但是那裏的棉田,這幾年確實是最開始的十倍以上。”
“這麽多……”女獄守咋舌。
荊紅妝點頭:“那裏光照時間長,降水少,很適合棉花生長。不過你們也說的不錯,那裏的蔬菜是比較貧乏,雖然也會自己種一些,但是要靠人力取水灌溉,還是比較吃力。”
女獄守連連搖頭,笑說:“我聽說西北勞改農場都和北疆合並了,有六七萬人呢,不缺人力。”
這傳言,可真是傳言。
陸岱聽著,忍不住低笑一聲。
女獄守回頭看他一眼,見是一個極英挺的男人,突然有些扭捏:“怎麽,陸總,不是嗎?”
陸岱微笑:“現在北疆的犯人,一共三萬四千五百七十三人。”
“哦哦!”女獄守笑,眼睛沒有辦法從他臉上移開,“陸總記得真清楚。”
這陸家兄弟長的都比較禍水。
荊紅妝咳嗽一聲,指指分揀車間說:“我們去那裏看看。”
“好!”陸岱含笑應,跟著她走。
女獄守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走遠。
分揀車間裏,女犯人們也是藍頭巾包頭,每個人麵前的工作台上,都堆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布頭,她們一片片的抓過來分揀進不同的筐裏。
這個工作看起來簡單,可是枯燥且乏味,一天幹下來,並不輕鬆。
荊紅妝看到布頭揚起的一些塵土,不再往裏走,目光掃過去,隨口說:“我們明天回去,也和小妹說,把剩下的布頭拿來這裏,倒是不浪費。”
陸岱也知道計潮生和計紫儀就在這裏,準確的抓到她話裏的重點,問:“我們明天回去?”
荊紅妝點頭:“這裏的東西做好,他們會聯係我們,可是木蘭地產的地要重新投標了,我得回去看看。”
陸岱點頭:“再有半個多月,北疆的棉花也要搶收了,我也要回去盯著。”
荊紅妝聽他完全領會自己的意思,微挑了挑唇,跟著點頭:“每天做十八個小時的工,辛苦了,這裏的鞋子,想來趕在入冬前可以送去。”
兩個人說著,又從那裏出來。
幾句話,聽著像是閑聊,其實透出一個信息。
那就是,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
至於故意提到木蘭地產,提到北疆,還說到那裏勞動的時間,不過是給聽到的人一些刺激。
計紫儀死死的拉著計潮生,才沒有讓她衝出去,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憤恨。
她們這裏,從早晨六點做到晚上七點,中間隻有吃飯的半個小時時間休息,已經累的腰酸腿疼。
而北疆,每天居然勞動十八個小時。
荊紅妝和陸岱,還是人嗎?
隻是,計紫儀清楚的知道,現在衝出去,根本傷不了荊紅妝分毫,隻會白白的把自己搭進去,受一頓懲罰。
而計潮生和計紫儀不一樣,在那裏,不止是計家的親人,還有白金龍。
那可是在港城縱橫黑白兩道的大哥,現在也在北疆被他們奴役。
晚上七點,天已經黑下來,可是這天沒有收工,所有廠房的燈亮起來,每一排工作台頭頂都有幾盞,二百瓦的燈泡,照的恍如白晝。
“這批衣服要的急,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人延長工作時間三個小時,要注意保證質量。”
這是每一個車間的監管拿著大喇叭宣布的事情。
延長三個小時?
很多人已經累的腰酸腿疼,還要延長三個小時,而且不是隻有這一天。
犯人們一陣喧嘩,在幾下木棍的抽打下,很快安靜下去。
吃過晚飯,那邊有人來說,有一批衣服已經做了出來。
荊紅妝驚訝:“這麽快?”叫上陸岱,就去熨燙車間。
那是衣服製作的最後一個過程,衣服做好,送去熨燙定形,然後掛在架子上自然晾幹。
進入車間,就見工作台上還有幾十個女犯人在熨做好的衣服,而旁邊的架子上已經掛了幾十件。
段長平陪著兩名質檢員也在,看到荊紅妝,笑說:“荊總,想不到這裏的效率可以這麽高。”
兩名質檢員也點頭:“荊總,這衣服我們檢查過,做工不錯。”
荊紅妝放眼看去,揚眉問:“都是上衣?”
質檢員點頭:“今天製的版,都是小號的上衣,這樣不容易混,做完上衣,再做褲子,晾好之後就可以成套的打包了。”
不要說是犯人的衣服,基本上都肥大,號碼隻是區分個長短,就是管理人員的衣服,因為是休閑的款式,也隻是分成大、中、小三個號。
荊紅妝聽著,連連點頭,微笑說:“這麽看,三萬多套囚服,再加一千多管理人員的衣服加棉衣,也用不了很久。”
陸岱感歎:“要不是要趕棉花采摘,我都想順路帶回去,讓兄弟們也高興高興。”
荊紅妝微笑:“棉花采收完成的時候,這裏應該也做出很大一批了,我讓車隊過來接一回,給你送去。”
說著話,慢慢往熨燙的工作台走,注意著犯人們手裏的工作。
剛走幾步,卻見兩名女犯人彎著腰正抬著個敞口的大袋子,把一批做好的衣服送來,稍退一步,給兩人讓路。
就在雙方錯身的時候,突然間,有一名女犯人腳一絆,手裏抓著的袋子脫手掉在地上,人也一個踉蹌,直接向荊紅妝撞了過來,一隻手疾翻,手裏悄無聲息的露出一把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