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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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準備一連串要問的話,此時此刻卻一個都問不出來,個個轉臉看向木風音,用眼神示意她說話。

    張了幾次嘴巴,不知從而問起。張紹齊眼神淳樸沒有一點先前的陰狠,這讓木風音沉思起究竟在什麽時候開始,張紹齊看她的眼神變了。眼睛一直盯著,後者被她看得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妹……妹啊,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還有,這些人是誰啊……”張紹齊指了指眾人。

    聽到這話木風音懂了,是成為護衛之前,或者,更前。

    “你知道你為什麽受傷的嗎?”木風音試探。

    張紹齊伸手想捉後腦勺,結果碰到一頭繃帶楞在了那兒。

    “我這是怎麽了?”

    於是這麽多人難得默契一次,你一言我一句的編出了一個大謊話。大致意思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頭先著地幸好沒開花,但是失憶了。話一說出來張紹齊根本不相信,眾人又是一輪哄說,把他說到相信為止。

    自從他們救了晨洲裏的人後,他們住的這所客棧掌櫃說什麽都不再收一分錢,並且隨便他們愛住多久住多久。張紹齊醒來之後自然就不能再原來的房間,分出一間獨立房間給他,私底下商量每人暗中輪流監視。

    當日半夜飄雪寒終於醒來了,各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齊中也想眾人告辭,嘴上說是去找小影算賬,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他肯定又是去做什麽不能說的事。黃晉帆平時總是與他對著幹,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一本正經的反而讓齊中不習慣,又不知不覺打起了哈哈,惹得黃晉帆氣急敗壞。

    木風音端著一盤雞爪跳上屋頂,美滋滋的一邊看著月亮一邊啃。又過了許久睡意襲來打了個哈欠,今日抽簽時她抽到最短那支,隻好認命的來守夜。瞄了眼腰間的劍,阿魁倒好變回劍後什麽都不管舒服著呢。

    感覺身後有人靠近,回頭一看竟是惜染,她此時精神抖擻完全不想剛痊愈了的樣子,不由得暗自感歎起身為魔族人就是好。

    “怎麽還不睡?”木風音問道。

    “來陪你不開心啊?”惜染在她身旁坐下。

    木風音斜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睡不著吧。”拍拍手,“不巧,雞爪剛吃完了。”

    惜染將手裏的包丟過去,“我帶了瓜子。”

    木風音哭笑不得接過打開,裏麵瓜子粒粒大而飽滿,忍不住咧嘴不吃白不吃。把剛才吃完雞爪的盤放在腿上,嗑著瓜子道:“子淵是不是不理你了?”

    “恩,都沒和我說過話了,看他也直接掉頭就走。”惜染也捉過一把捏著,屋頂上頓時響起一片嗑瓜子聲,在這安靜的夜晚中顯得特別的響亮。

    “居然這麽小氣啊。”

    “那天他突然跑回來說要帶我走,當時真有點懵。當時他那種不帶我走死都不讓步的樣子,然後我答應了他後又在那興奮的跳腳,都像極了小孩子。”惜染說著眼底透出收不住的溫柔。“來的路上我遇到過族人。”轉臉看過去。

    木風音把瓜子嗑得卡茲卡茲響,一副聽不到的樣子。

    惜染見她又在裝傻,皺了皺眉繼續道:“他跟我說了最近族裏發生的事,據說魔王已經去世了。”用力拽過木風音肩膀,“你有沒有聽我在說!”

    手裏的瓜子灑了大半,木風音可惜的看著掉進在瓦邊的瓜子。幽幽說道:“我有在聽的”

    惜染生氣,“那你為何轉身離開了,現在魔族群龍無首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那他們現在沒了我不也一樣活著好好的嗎?”木風音直視惜染眼睛質問,“一個那麽大的魔族,難道隻是少了那麽一個人,就會活不成嗎?即使我不在,他們也一樣能重新選個有能力的代替我吧!”

    “意義不一樣。”

    木風音道:“有什麽不一樣?!不就是缺個領頭的而已,再者,找他們自己人總比我這個外人好許多吧!哪怕是你,明明你也可以的,不一定非我不可。”

    “信念。”惜染道,“這麽多年來,魔族人一直走的路都未變過。他們都堅信著流傳下來的信仰,想要突然改變是不可能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改變能有多難?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木風音看著惜染,“目前魔族顯然是與我們是對立狀態,假如我真的成了魔主,接下來我又會麵對的是什麽嗎?我該站在哪一邊?無論哪邊都成了叛徒,到頭來弄得我兩邊不是人。”

    惜染被木風音這段話堵得啞口無聲,看著遠方過了許久才道。“但是我看到,你以後會把魔族帶領的很好。”聲音很小,但是對方還是聽到了。

    木風音嗤笑,“夢做多了吧?”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惜染低頭看自己的手,“我真的見到。”

    正式入冬後,晚上的風吹來刺骨的冷。惜染走後,木風音躺在那,腦海裏一直回想著她的話。眼角下的印記突然發熱,下一刻阿魁現身坐在她的麵前。

    “她能預知。”阿魁道,“所以暮江一直在找她,那日火燒魔宅,其中一個目的應該也是為了逼她現身,隻不過她那時在冰華城。”

    “你們魔族的人真了不起。”木風音側頭看她,“竟然能預知,那她稍稍動點腦子就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啦,何必和我說那麽多廢話。”

    阿魁笑著搖搖頭,“也並不是所有的都可以,她隻不過是能預測到一些大事情。”

    “哦!那暮江找她無非就為了一己私欲而已,看來她也躲得挺苦的。”說到這無奈的勾勾嘴角,“剛苦盡甘來,又被子淵拉了過來,卷入了些不相幹的事。”

    “嗯”阿魁打了個哈欠,立即引來了木風音的不滿。

    “你都睡那麽久了,還困!”

    阿魁不理會她,自顧自的變回長劍什麽事都與她無關了。木風音憤怒的打了下劍身,結果疼的是自己。風越吹越大,木風音打了個冷顫,決定回到地麵繼續守夜。

    客棧二樓除了他們,就沒有第二方客人住了,路過一間房時,門是大開著的,於是舉步走了進去。轉了一圈房內無異樣,正當出去之時她踩中了什麽東西,抬腳一看竟是一支發簪。 彎腰撿起略覺得眼熟,突然想起這不是小影頭上戴的那支嗎!

    小影雖然是在那種地方,但是穿著打扮卻極為樸素,頭發最多就用一隻簪盤起,所以木風音此刻撿到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之前隔壁住的是金城他們的房,想來在他們剛來的時候就開始監視了。據齊中所說,小影是因為張紹齊被背叛他的,臉左右轉轉欲想去張紹齊的房間看看。眾人對他仍然不放心,他就被安排到偏遠的房間。

    木風音來到房前,沒想到他的房間竟還是亮著的,用手指戳破門紙,朝裏一看見張紹齊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睡覺,隻是燭台未熄。

    身後有人靠近,木風音立刻轉身警惕看去,見來者是黃晉帆,立即齜牙低聲罵道,“你幹嘛在這,嚇死我了哇!”

    黃晉帆翻了個白眼,“這話我問你才對啊!你不是守夜嗎?怎麽在這。”

    “外麵冷啊,所以進來轉轉。”木風音幾乎是捏住喉嚨說話的,她想了想應該是今日輪到黃晉帆監視張紹齊吧,不然三更半夜在這做什麽。指了指屋內,“他每晚睡覺都要點著蠟燭嗎?”

    “估計是。昨晚是雲烈來的,他好像也提過。”

    木風音鄙視的看了眼門框,“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

    張紹齊翻了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外兩人立即不敢吱聲,大眼瞪小眼,捂住嘴巴混亂做手勢迅速離開。

    洱狼坐在客棧外正享受著月光的沐浴,被突然衝出來的兩個人嚇了一跳,豎起耳朵猛地站起看著他們。認出來人後斜了眼坐下,然後仰起腦袋對著月亮長嘯一聲。

    叨叨躺在床沿,聽到聲音抬頭看向窗外抖抖耳朵,然後用拱起飄雪寒的手搭在自己腦袋上,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她,甚是可愛。

    飄雪寒靠在金城懷裏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她的左手還不能用力,抱不起叨叨隻能用另外一隻手給它順毛。

    “剛剛是洱狼在叫嗎?”

    “嗯。”金城將唇往飄雪寒額上貼了貼,道:“下次莫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飄雪寒輕聲應了,把兩人的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

    杜子淵則在床上翻來覆去,失眠了

    一隻老鼠沿著梁柱子溜進他的房中,煩躁地坐起拾起鞋子丟了過去,老鼠立刻吱吱吱的逃走,竄到了隔壁房中。

    跑到床前一道白線處停了下來,藥粉散發出隻有老鼠能嗅到的香味,好奇的把鼻子湊近立即身體一僵往後退,等待許久的老鼠夾終於等到獵物,老鼠被瞬間夾中嘶叫了幾聲後一命嗚呼。

    白傑翻身往那瞄了眼,心底裏吐槽老鼠真多。

    雲烈一如既往的勤奮,雙手放於膝盤腿坐在床上閉眼修煉。渾身散發出高熱量,整個房內此時就像是一個熱爐。額頭布滿著汗水,臉頰因為熱而泛出了紅暈。

    待頭頂上的白煙消失殆盡後,他終於舒服的呼出口氣,整日的疲憊之意全無,仿佛脫胎換骨那般。打算站起舒展舒展手腳,誰知腳剛落地忽然一陣暈眩,胸口鬱悶無比,隨後感覺喉嚨一陣腥甜,鮮血脫口而出。

    整個人頓時慌了神,呆愣地看著地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