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並不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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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沒好報!”石若雲原本是想這麽說的,不過她轉念一想:“算了!就讓他以為我就是那種人好了!”
她一改先前生氣的表情,帶著一臉被看穿,卻絲毫不見窘迫,反倒是相當坦然的笑:“是,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麽事能讓你幫得上忙的!怎麽辦呢?!就先欠著吧。”
哼──哼!你是不想欠我人情是吧!這你可管不著,我就偏要讓你欠著難受!
心底私下這麽想了之後,石若雲總算是解了不少氣,也難怪…她笑得那麽開懷!
“救命之恩吶!我算算,你要還我的可不少!嘿嘿…”她故意在莫言麵前揮舞著小指頭,像是空氣中有一個無形的算盤一樣,精明地賊笑。
石若雲等了很久,卻沒聽到莫言反駁或是有任何回答,空氣中流動著一股讓她壓力輒升的氣氛,她才一抬眸看向他,便被那雙深邃而且另含別意的瞳孔給對上鈐!
他一直在看著她!
隻是不語!
這種感覺真的很討人厭!
石若雲把自已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要比誰眼睛大嗎?!我奉勸你別一直看著我,免得自已愛上我!”
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麽應對,如何處理這狀況,所以隻能虛張聲勢地指著他!
莫言臉上難得綻出了一抹微笑,他客氣又禮貌地轉開頭…就像是這樣能掩飾他的立場一樣!
“你…你笑什麽?!莫言!”石若雲見他一臉絕對不可能,忍不住給自已逗笑了的模樣,心底有點受傷。
“沒什麽,就是…”莫言再轉回頭時,臉上還是帶著那淡淡的、似有若無的笑意,用著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她。
石若雲氣不過,非是要追根究底:“就是什麽?!”
“妳果然是小女孩,有些孩子氣!”莫言像是鬆了一口氣,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她一窒,心道:“原來,他一直把我當成個孩子,而我把他當成老先生!”
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石若雲正想開口為自已辯解,想說的話已經想好了,那便是:“我並不是孩子!”
可,莫言的一個舉動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男人難得地站了起來,向著她的方法上前一步,隻一步便遮去了身後觀景窗原本投向自已的全部光源…那一刻,石若雲頭一次有點後怕!
這樣的一個舉動,讓她體悟到:他是男人,自已是女人!
稍晚之後,她才辨別自已的感覺不是害怕,而是…
莫言朝她伸出大掌,抬起手高過頭,然後…
石若雲絞緊手指的樣子,被莫言給看到了!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像是…害怕著什麽!
莫言有一刻變了變臉色,然後大掌落下…揉一揉這女孩的頭發,故意語氣自然地說:“還真是孩子,好可愛!”
石若雲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說,一般人家都會誇她漂亮,從來沒有人說她可愛的!
她愣在原地一會兒,沒多久表情帶著古怪,語氣不自然地轉過身子:“怪老頭!原來我認錯了,你不是老先生!而是怪老頭,完全不懂得審美!”
然後,她頭一遭沒說再見就匆匆地走了!
留下莫言一個人待在原地,他忍不住走到窗邊,看著石若雲離去的身影,喃喃:“這絕對不是巧合!她怎麽會有被打的預期心理呢?!”
這時,他突然想起石若雲手上的手掌形狀瘀痕,眉頭緊皺。
接下來的三天裏,莫言總是隻在客廳桌上看到提籃和紙條,一直沒能再見到她一眼!
那孩子就像是刻意避著他,自從上回見麵以後,她好像格外介意自已說她可愛!
所以,當王孝文回來時,在了解了他為何在此的原因之後,莫言忍不住向老友問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孝文,我問你一件事喔!”
“好啊!是什麽事?!”王孝文特別忙,頭還在計算機之後,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一邊分心回應他。
他真的是特別佩服老友的一心多用,自已就沒辦法這樣,一次隻能處理一件事。
“女孩子是不是不喜歡人家說她可愛?!她們聽到自已被說可愛,會不會生氣?!”當莫言把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注意到王孝文打字的節奏亂了!
等他把話給說完時,王孝文已經從計算機桌前站了起來,一臉曖昧地看著自已,這讓莫言有點後悔把這句話問出口!
“怎麽?!你這該不會是誇小琪可愛吧?!人家她是校花,自然是沒人誇過她可愛,多數人會說她漂亮比較多!”王孝文語帶詼諧的說出自個兒的猜測,還對莫言眨了眨眼睛。
“算了!當我沒問!”莫言自然不可能答複這個八卦的老友任何話,透露再多,他隻會越抹越黑,他又不是不知道王孝文的能耐!
想象力太豐富了!
“好吧!不開你玩笑了!有什麽事來找我呢?!肯定是很要緊的事!”王孝文一笑,早就習慣這個神神秘秘的古板,拍了拍他的胸,隨手在托盤上拿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若雲比我真妹還像我妹,不但超級體貼,還給我準備了水果和食物!不過…真是稀奇!今天我回來,原以為她會第一時間出現,向我索要禮物的!超怪,等會給她打個電話好了!”因為有食物可以吃的關係,剛才他去冰箱時還看到裏麵都塞了不少食物,王孝文真的超級感動的,所以說起話來有點感慨,甚至太溫柔!
“石若雲是你妹?!該不會又是你哪邊認來的幹妹妹吧?!”莫言看到王孝文那麽溫柔的表情,有一點誤會了!忍不住把他們倆的關係往某方向猜想…
“去!別亂說…我是那種人嗎?!哎,你還是別回答好了!那個,我不是說我爸要再娶嗎?!她是我未來的繼妹!我可不對這麽年輕的下手,那太…不道德了!”王孝文馬上一臉受傷的表情,嘖了一聲,然後開始對他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莫言心道,沒有作正麵響應,若有所思。
麵對老是不響應的莫言,王孝文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好吧!別說她了,來說正經事…”
“孝文,這件事說來話長…”
◇
“若雲、若雲…回回神!”五隻手指頭在她眼前轉來轉去,石若雲這才回過神,看向手指頭的主人…王若桐是也!
“啊?!有什麽事?!”石若雲才一回答之後,這才發現自已太好笑了!
原來是…她竟然對著一桌自已最喜歡的下午茶,絲毫沒動,朝著外頭發呆至今!
今天是所有姊妹公訂的姊妹會,她們規定一個月最少聚會二次,不管生活再忙碌再累,都要花時間連係姊妹朋友之間的感情。
說是姊妹會,所以出席的都是女生,其實不過就是她和姊姊的閨蜜,成員有:她、若水姊、若桐姊、子玉姊、小可姊,僅僅五個人,裏頭她最小!
所以,她如此恍神的舉動,格外地引發眾姊的關注和『關愛』!
“說──,妳最近有啥心事?!為何常發呆和歎氣?!是不是…?!”霸道的若桐姊,也就是一開始喚回她注意力的人,扠著腰這麽說。
“厚…肯定是談戀愛了!有戀愛的煩惱了!”原本文靜氣質的趙小可,早就被眾女給洗黑了,馬上靈動一動,脫口而出她的猜想。
“拜托,小可,妳這就錯了!”李子玉才是那個高深莫測的女人,她這馬上就把趟小可的話給打了回票。
“子玉,我怎麽錯了?!”趙小可不服氣地拈起點心,邊這麽說著。
在石若雲萌生希望的瞬間,本來以為要替自已說話的時候,又把她打回了地獄!
“妳們想…若雲什麽時候沒有在談戀愛,她每天都春風滿麵的!哪天是沒有戀愛的煩惱的時候?!”一別前頭的正常八百,李子玉馬上再度把她給拉黑了!
石若雲哀嚎聲頓起:“妳們──大姊,妳看她們都欺負我!”她可不依,馬上轉頭尋求長姊石若水的幫助。
“我是這種人嗎?!我哪有每天春風滿麵的?!”為了維護自已的尊嚴,她抬了抬下巴,高傲地征求助力!
沒想到,所有人都用著她們的一對犀利眼,對她上下掃射了一番,全部都點頭如搗蒜般,眾口一致:“對!妳就是這種人!”
然後,笑開成一片…一場嬉笑,暫時讓石若雲忘卻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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