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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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匆匆地推開門跑了出去,甚至沒顧上該闔上門這回事,本來是想拿把傘的,卻在大門口又把它給拋下了!

    石若雲是這麽想的:“他搞不好自已走不動,我若是要扶他,哪來的手打傘…”

    所以,她就像一個瘋子般竄了出去,嘴角忍不住又往上勾:“打從十二歲以後,就沒做過淋雨這種事了!他還真是大牌!”

    一跑出去,少了遮蔽物之後,大雨直接打身上,使得她忍不住一顫:“該死!還真是痛!既冷又痛!他肯定更痛吧!洽”

    如此一想,她踢開了那不利於跑步的鞋子,光著腳丫子,沒能顧得上走不走行人專用道的問題,往對街衝了過去!

    一跑到那,石若雲被自已眼前所見給看傻了眼!

    這個…

    情況不容她多想,立馬蹲下身子,抬起那男人的頭,朝著他身子猛搖,臉上狂拍了幾下:“你還好嗎?!醒醒!鈐”

    也許是她施力過猛,石若雲見他眼瞼微微動,麵上一喜,伸出剛才『作案』的右手為他遮雨,如此貼心的舉動,為的是怕他的眼睛被雨水給打到,這樣的大雨,打進眼睛裏可是很痛的!

    “你醒了嗎?!人還好嗎?!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雖然,她本來就力氣頗大,其實,一手托著他,另一手為這男人遮雨,還是挺吃力的,所以石若雲不忌形象跪坐在地上,讓男人的頭倒在自已的大腿上。

    “唔…”男人再說第一句話時,就給嗆到了,猛咳了起來,抬手比了比不的意思…他輕掀眼皮,一見到石若雲的臉蛋,示意到自已躺在何處時,不知哪來的力氣,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是,身子馬上搖搖晃晃地,顯得很可怕!

    石若雲隨即和他一起起身,並在男人搖搖欲墜的時候,適時地扶住他,對於莫言的這麽大動作,她隻是解讀成他不好意思…

    那種年紀大,又特別固執的男人會作的舉動!

    而且,還愛護麵子,不想上醫院!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上醫院!你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她體貼地順著他的背後,輕拍了幾下,希望能減緩他的咳嗽!

    可怕的是,她覺得這男人他就連咳嗽也很無力,咳到一半竟然喘了起來!

    奇怪,他是這麽一個空殼子嗎?!外表強倔,其實是中空的嗎?!

    她憂心得很,害怕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樣,而是他病了!要不…他不可能突然倒在路上的!

    “堅持不上醫院的先生,那不如到你朋友…孝文哥的家裏坐坐吧!走吧!你能走的吧!這裏下著大雨,別說…還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石若雲竟然在此時開起了玩笑,因為…她在心裏深處知道,這麽古板的一個男人!

    如果事先知道孝文哥不在家,肯定不敢進到這隻有她一人,與她兩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

    所以,她刻意沒提到孝文哥在不在家這件事!

    而是拐彎抹角的撇開重點,直接指明來意!

    莫言虛弱的不能說話,但是…他仍然用著一種慢悠悠的自我腳步,思考著,而且打量著她。

    他說:“我們並不認識!妳一個女孩子家,讓我這麽一個大男人進門,合適嗎?!”

    果然是大古板!石若雲心道完之後,翻了一個大白眼,卻沒翻成,因為雨實在是下得太大了,單單是看清四周都很難了,何況是要作這些表情…著實是太為難她了!

    所以,她用聲嘶力竭的方式朝莫言大吼,像是怕他沒能聽著,因為雨實在是太大!

    “拜托,你怕我吃了你嗎?!長點膽子好嗎?!一句話,醫院,還是進孝文哥的家裏!你選哪個?!”

    或許是,莫言的意識變得清楚了!

    他這時才訝異地感覺到自已的無力,還有…竟然能一力半托住他這種體格的石若雲…

    她真的不是弱女子!

    本來,石若雲還以為這個老頭子還要想很久才能答複。

    噢,說他是老頭子是有些誇張了,或許是自已下意識非常想和他撇清關係吧!這男人最多,最多大上她十歲左右吧!

    對她們這麽花樣年華的女生來說,隨便抓一個同齡的女性朋友來問,她們肯定會對大自已十歲的男人肯定的表示:“對我來說,你確實是老頭子!”

    基本上,正常的女生,大多數是不會看一個年齡落差如此之大的男人,用看待男人的眼光去看他們的,所以…他確實是老先生!

    “好吧!”在石若雲一通胡思亂想之際,聽到這位老先生如是回答了!

    她確實有點佩服自已那飛騰的思緒,因為…自已全身上下濕透了!既冷又餓,更別說身上還扛著一個比自已還要重的男人,任誰都會沒耐性的!

    所以,她有點不客氣地說:“好?!哪邊?!”

    莫言朝對麵方向,努了努下巴。

    話不多說,石若雲看了看清冷完全無人的街道,在確認既無車也無人之後,將這個男人托了過去…

    雖然,對於她這等直接穿過街道的行徑,一旁被自已扛在肩頭上的男人似乎頗有微詞,用著他那微弱的氣息嘟囔了什麽,不過…石若雲呢…她可不是普通人!

    在這等滂汑雨勢之下,她可不想再聽他廢話什麽,直接無『視』過去…

    好不容易,雖然才短短的幾步路的距離,兩人卻用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才走進那扇門!

    她是沒有計時,但時間感覺過了好久!

    身上的負重感外加煎熬,是會讓人有度日如年的感受!

    好不容易進了正門,她把莫言安置在門口,剛闔上門,便指使著他:“你自已想辦法,想坐想蹲想躺都行!在這別走,等我回來!”

    這樣的一番言詞,真的很不尋常!

    她這麽說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不過,石若雲心忖:“自已確實怕他跑了!不過,恐怕現在的他也沒有這能力…”

    所以,她讓他順著牆滑下,沒等莫言回複就往樓梯跑去…

    在她跑開前,這時沒受雨水阻礙視線的莫言,這才看到了石若雲的光腳丫,在他來不及說什麽時,女孩已然跑開。

    石若雲來去就像一陣風那樣,在他覺得自已才闔上眼不到一秒的時間,那陣香氣又刮到他的身邊,她用某種毛絨絨又溫暖的東西包裏了他全身…

    “有力氣嗎?!你真的該泡泡熱水澡,我去給你放一缸熱水,你在這想辦法回複一下力氣,要不…等會…我就幫你洗了!”她落下了又一句讓自已啞口無言的話,在他睜開非常沉重的眼皮之時,隻來得及看到那個名叫若雲的女孩的背影。

    莫言聽到她碎碎念說:“他肯定是沒力氣爬樓梯,我看就克難點,在樓下客房的浴間幫他放熱水吧!”

    中間,他的意識一直很模糊,用盡了全部的意識…靠自已的力氣泡完澡,穿上衣服,雖然莫言在其間一直聽到若雲用著讓他覺得很可怕的聲音,不斷地提醒他:“別睡!不能睡知道嗎?!老先生,你若睡了,我便進來料理你!”

    真的超級可怕的!因為,他時不時就聽到她扭動門把的聲音,名喚若雲的這名字,應該意思是惡魔才是!

    若雲她不斷地把扭動門把的聲音弄得很大聲,像是用她那特異的方法…明示他說…不能睡!

    所以,當他一頭倒在特別柔軟的床上時,當然是在接受若雲的幫助下才完成,莫言保留自已最後的意識,問了一句關鍵的話:“若雲,妳貴姓?!”

    他相當難得的從女孩臉上,看到一絲驚訝,原來以為自已等不到她的答案的!

    “我叫石若雲,你給我記清楚了!”就像是在宣示著什麽,莫言瞧著她神氣地扠腰如是說。

    本來,他還想說:“謝謝妳,石若雲!”

    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已的能力,在沒能出口前,便昏睡了過去!

    在莫言的深層意識裏,他算是牢牢的把這名字給刻印進了心裏去了!

    石若雲!

    石若雲!

    石若雲!

    床頭邊,石若雲表情複雜著聽著這個至今…她還不知道他名字的男人,在夢中吐著囈語──

    他呢,要不是喊著她的名字,這一點是很好!雖然,自已向來享受征服男人的快感!

    不過,他喊她的名字時是皺著眉頭!

    可惡的是,這男人不隻喊她的名字,這才是重點!

    “小琪──”是他喊的另一個名字,比她的名字多了好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