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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若水本來是真的走神的，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看向不懷好意的莫伊凡…

    “什麽？！不是，你誤會了！”為之晚矣地這麽解釋著，還伸出雙手左右搖手著，好像這樣就能挽回什麽。

    “誤會什麽？！妳確定是誤會嗎？！妳剛才不就無視我了嗎？！看來，妳根本不怕我嘛！妳說…昨天妳這麽急著擺脫我，是不是就準備回來東西拿一拿，就去跟妳妹會合？！”這時候，莫伊凡突然想到早上的時候，石若水的妹妹一進門說的話。

    石若雲她那時說：“欸！姊──妳不是昨天和我約好了嗎？！”那會兒，他還沒怎麽留意，現在總算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

    要是他仔細發現，昨天李子玉也有提到這件事：“咦，你不知道嗎？！這個…若雲本來今天要逃家出去旅行的！她被她媽給逮了回來，後來…洽”

    在那當時，他才覺得奇怪，他明明問的內容是：“石若水呢？！”

    李子玉怎麽會那樣回答，在現在看來…確實有跡可尋，隻是他當時一心想得是挽留石若水鈐…

    現在想來，他那會兒的直覺還真準，他如果沒有逮到她，那麽今天…四處焦頭爛額尋找這對姊妹倆的，就會是他們家的兄弟倆了！

    對了！

    難怪，姚老意有所指的說：“你就不要有求於我的那天…”因為，他的情報網最廣大了！

    “妳妹、李子玉，還有姚老！甚至是妳媽！好啊！看情況，所有人都知道妳打算出遊，就隻有我一個人被曚在鼓裏，妳對誰都說了，就隻有我不知道！”話已至此，當然是什麽都不必說了！

    莫伊凡馬上拖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

    石若水在後麵討饒連連，她說：“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解釋。”

    “還要解釋什麽？！說妳迫不及待，看到一個絕佳的機會，就打算跑得遠遠的，可以躲掉一切，對我可以不負責任，采取避不見麵的政策是嗎？！”莫伊凡怒氣衝衝地停下來腳步，拉近她，這麽質問著！

    “不對！不是這樣的！我那是…”看著氣到眼睛都燒紅了他，石若水難得啞口無言，原因…她一時之間難為情，說不出口。

    “那是什麽？！妳想要在合約到期之前，再理直氣壯的躲著我一年是嗎？！還是，就這樣一輩子不要再見麵了？！”莫伊凡終於是忍不住了！他頭一次咆哮著對她大吼著，他把以前到現在累積的壓力，心中最深層的害怕給一次全掀了出來！

    他朝石若九比著手指，對她如數佳珍地說：“九年！妳知道之前妳躲著我的九年，我都是怎麽過日子的嗎？！現在，妳竟然還嫌不夠，還想在上麵再追加個一年是吧？！妳想拿合約來當借口當說詞，是吧！妳說，我說得對不對？！”

    石若水無語了！

    她本來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可這會，這當下…她不想打斷他接著往下說，希望他把所有的壓力和想法，一次性的全都傾泄出來！

    他過得太壓抑了！難怪，老是不說真心話，老是譏誚奚落著旁人過日子！

    她平直地回問他，像是希望他再失控一點：“你是怎麽過得？！難不成，你以為我就不想你嗎？！隻有你一個人犯相思，隻有你會想我，而我是一個沒有感情和感覺的女人！對你來說，我隻有隻有冷漠是嗎？！麻木不仁的，對嗎？！”

    “難道妳不是嗎？！妳知不知道時時刻刻想著妳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我吃飯也想妳，想著妳一定會對我說妳餓了！然後，一個人在那傻笑…笑的當下感覺很好，可過去以後，我覺得很空虛，因為妳還是不在我身邊。睡覺的時候也想妳，孤單的時候也想妳，背台詞的時候想妳，我隻有在演戲時，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可以暫時忘了妳…”

    “可是，那終究是暫時的！我一下戲後，馬上又想到妳…我在想，如果妳在一旁看我演戲，會怎麽說？！有一陣子，我變成瘋狂的工作狂，每天不斷地接各種通告，最後，我告訴自已，隻要再想了！可妳猜怎麽著…”莫伊凡就像是失了心智這樣地轉述著、演著以前的自已，石若水看著他，都能從他生動悲涼的戲劇性口氣，看到了一格又一格的畫麵…

    她沒辦法不動容！

    忍不住跟著他的步調，隻有回答他，才能接著繼續：“後麵怎麽了？！”

    “我還是忘不妳，也沒辦法不想妳！我唯有接受現況，叫自已忍耐，逼迫自已壓抑，反反複覆地，在睡前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妳的名字睡著。希望等到有一天，能見到妳！”說到後來，他的語調已不再激動，而是認命…

    她都可以想見他，一日覆一日，行屍走肉地吃飯、穿衣、上工、下工、睡覺、背稿的那種生活，石若水眼眶不禁泛紅了！

    “結果，這樣的等待，妳竟然想再重來一次！妳真的有心嗎？！妳是真的愛我嗎？！”莫伊凡眼神空洞地望向她，直到他從回想中抽回思緒，真正聚焦在她的臉上時，眼睛裏已寫滿痛心…那是比生氣更深一層的在乎！

    如若不是在乎，又怎麽會這麽痛？！

    “我怎麽可能不愛你？！我愛你！”石若水不禁伸出手，從下巴邊滑上他的臉頰，那手感…她頭一次感覺自已摸的是滄桑和淒楚，手下有一顆又一顆新生的胡髭紮著她的手，刺刺地…讓她忍不住，眼睛也跟著刺痛了起來，在一次眨眼裏流下了眼淚！

    幾乎是立時，莫伊凡的大掌馬上貼上來拭去那淚珠，他不舍地看著她，還有點生氣地說：“明明是妳欺負我，怎麽哭的人也是妳，這麽愛哭怎麽行？！那我怎麽接著對妳生氣？！別哭，別哭，妳不能哭！”

    其實，在一看到她眼眶泛紅的時候，那時他早已心軟！

    被他這麽一逗，石若水忍不住破涕為笑，她又哭又笑的，覺得自已瘋了！

    莫伊凡馬上把她摟進懷裏，他難得詼諧地這麽說：“妳是怎麽了？！該不會是覺得自已失心瘋吧！別怕，別怕，這種症狀是正常的，我也經曆過！”

    剛才，他那是真心話，這回是真的為了逗她笑而說的，他不想看自已的女人為自已流眼淚，會讓他有滿心的罪惡感和不舍──自已可以吃苦，可女人不行！

    “你就愛貧嘴！”石若水找不到東西擦眼淚，心想，既然靠在他懷裏，就把他的衣服當成手帕吧，一邊拭著一邊笑著。

    “好吧！妳就把我的衣服當紙巾吧！我就再犧牲一點吧，男人犧牲奉獻是正常的，反正洗衣服的人也是妳。”他馬上發現石若水如此善加利用他的上衣，故意再來這麽一句神來之筆…

    “誰說的，你把我惹哭了，衣服要你洗。”石若水終於擦幹了淚水，還抬頭特別調皮地這麽對他說。

    “妳這麽狠，又欺負我，又偷偷哭，理全被妳占去了！就連衣服還要我洗？！妳這樣對嗎？！”莫伊凡馬上捧著這張剛既哭又笑得紅通通的小臉，然後對她皺著鼻子，一臉他受委屈又覺得沒天理的樣子…

    石若水再度被他逗笑了！

    她連眨了幾次眼睛，凝聚勇氣，拉了拉他的衣服，假裝在檢查衣服的『傷情』如何，嘴裏卻是說：“其實呢，我不是不愛你！我那是害怕，我怕你不愛我了！我怕你不敢直接對我說，而且…我有點吃醋！所以，若雲一提議，我就覺得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什麽？！”莫伊凡本來還有點好氣又好笑，看著石若水裝模作樣地看著他衣服上的淚漬，心想著是要縱容著她呢？！還是…他該假裝生氣呢？！

    沒想到，自已會聽到天外飛來的這麽一個禮物！

    “妳竟然吃醋了！哈哈！妳為我吃醋！我有沒有聽錯？！一開始，我聽王孝文說，我還一直不敢相信呢！原來，妳真的會吃醋！哈哈！”莫伊凡馬上用手指頭挑起她的下巴，石若水立馬羞答答地看向他，嘟著可愛的小嘴不語，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她隻輕輕地點那麽一下！

    莫伊凡如獲佳珍地，馬上抱起她，原地團團轉，歡呼著：“哈哈！我的女人為我吃醋了！這是真的！”

    之前，在他一直提不起精神來的時候，王孝文悄悄地對他說：“若水是會吃醋的！你第一次鬧緋聞的時候，因為你，她氣悶了好久，就連考試也沒去！最後，還是水姨出動拜托教授，這才補考過關的！”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