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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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腳下一沉,差點兒從海棠樹頂摔下去。
他太過於震驚了。
震驚的,不是江蘭珺所說的內容,而是告訴她這些的對象。
“明博儉?他告訴你的?”
麵對謝殊的震驚,江蘭珺十分理解。
因為在昨日她聽到明博儉自爆時的震驚,不比謝殊少。
江蘭珺吸著氣輕聲道:“是。我覺得他初心不良。”
謝殊回過神來,認同的點頭。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而且還是找上珺珺,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謝殊,你說我要如何應對?”
這是江蘭珺找謝殊提及這件事情的主要緣由。
她想不明白明博儉找她坦白這一切的原因,更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找她坦白。
總不能是明博儉察覺到了她是重活一世的?
那明博儉為什麽不去找謝殊?
聽完江蘭珺的話,謝殊再次震驚到失語。
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謝殊的聲音,江蘭珺才有所感覺地看了過來。
夜色裏,謝殊的麵容看得不太分明,可借著遠處坊市裏熱鬧的燈火,江蘭珺還是能夠清楚地捕捉到謝殊臉上的驚愕。
她不由疑惑:“怎麽了?”
謝殊的腦子都是懵的。
可同時,以前許多被他下意識忽視的症結卻因此得到了答案。
隻是他仍舊覺得不可置信。
他忍不住問道:“珺珺,你和我一樣,也得了重來一世的機會?”
江蘭珺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話說得太順,一不小心將她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
不過她沒有因此生出懊惱、後悔等一係列情感,她甚至有些隱秘的期待,期待謝殊的反應。
她對上謝殊發亮的眼眸,淺淺地笑著,心底卻有一些緊張。
她道:“如果我說是,你打算如何呢?”
江蘭珺歪了歪頭,可愛異常。
卻也美麗異常。
謝殊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從口中蹦出來了。
他心跳加快,他下意識握緊了江蘭珺的手,一開口,連聲音都是發顫的。
“我隻恨不能現在就能娶你。”
江蘭珺一怔,旋即笑了開來,她忍不住嗔道:“呆子。”
哪知話音,謝呆子忽然低了頭,穩住了她的唇。
像是個新手,隻會胡亂啃著。
江蘭珺起初呆住,但她卻一點兒都不想推開謝殊,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謝殊。
謝殊感覺到腰上的巨力,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飄過的是“原來被嵌入懷中是這樣的感覺”,但很快,唇上的觸感又搶占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無師自通,很快掌握了技巧,敲開了江蘭珺的貝齒。
……
兩人氣喘籲籲地鬆開了對方。
對上謝殊過分明亮的眼睛,江蘭珺後知後覺地羞澀了起來。
繡鞋中的腳趾蜷縮成一團,目光躲閃著,不敢再與謝殊對視。
謝殊卻一點兒不再羞澀,甚至躍躍欲試。
不過看著江蘭珺羞紅的側臉,還有腰間隱隱傳來的酸痛,全都在提醒他,現在不適合得寸進尺。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內心激蕩。
一時間,海棠樹上沒有人說話。
遠處坊市的燈火逐漸滅了下來,周圍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
江蘭珺回過神來,想起正事還沒有說完,不要輕咬嘴唇嗔了謝殊一眼。
夜色之中,謝殊看不分明,隻知道江蘭珺在看自己,一直在勸自己要冷靜的謝殊隻覺得心頭一陣火熱,他下意識上前摟住了江蘭珺。
“我可以。”
“?”
江蘭珺呆了一下。
旋即反應過來:“……”
謝殊也反應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更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和江蘭珺的意思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不由老臉一紅。
好在夜色之中看不清。
“你還沒說,明博儉為什麽來找我說那些事情。”
江蘭珺輕捶了謝殊的胸膛。
謝殊“啊”了一聲,故作受傷不輕地搖晃了兩下,見江蘭珺擔憂地想要拉開他的衣襟檢查,忙幹咳了一聲道:“我沒事,我騙你的。”
江蘭珺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謝殊輕笑了一聲,摟著江蘭珺坐在海棠樹上,低聲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
在達英被人斬首的消息傳進皇帝耳朵中後,他當即讓人將刑部大牢裏的啟真帶進了皇宮之中。
要說皇帝對哪裏的安全最為信任,自然是他住了近三十年的大明宮。
於是,啟真當天便住進了大明宮,的偏殿。
不僅如此,皇帝還派了大量的侍衛守在了大明宮偏殿裏外,就怕啟真也赴了達英的後塵。
禦醫也流水一般請進了大明宮偏殿,勢必治好啟真的右手。
啟真任由皇帝折騰,隻眼底的冷笑怎麽都止不住。
皇後仍舊住在冷宮之中。
她的皇後稱號並沒有被剝奪,但是初打入冷宮時,她的待遇陡降,養尊處優幾十年的皇後差點兒沒能忍下來。
可沒兩日,她的待遇重新提了上來,和之前一般無二。
皇後不由納悶。
可惜皇帝將她的心腹全都鏟除,整日被關在冷宮之中,就如同一個瞎子和聾子,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都聽不見。
她隻能從伺候她的宮人態度和自己能夠享用到的一應吃喝,才能知道自己的境地。
隻是這一次,皇後卻覺得不安。
尤其是皇帝趁著夜色而來的時候。
“梓潼。”
皇帝深情地握住了皇後的雙手,他眼中滿是疼惜:“梓潼,你怎的如此憔悴了?”
怎麽可能不憔悴?
被打入了冷宮,從吃喝最高待遇到吃喝不上,又突然恢複待遇,任是誰都會心驚膽戰,又如何能不憔悴?
若是沒往冷宮住上這些時日之前,皇後定然會由著自己的脾氣懟上一句。
但現在,她不敢。
她低著頭,恭敬地道:“隻是昨天夜裏有些沒睡好。”
“梓潼,是朕不對。”
皇帝拉著皇後的手走到了臨窗的軟塌上坐下,他輕拍著她的手背,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說自己隻是怒極,才會胡亂猜測;更是吃醋,一想到皇後有可能對別的男人比對他還要厚,他就氣得瘋了。
“皇後,朕不是故意的。”
皇帝言辭懇切。
如果不是皇後經過這些日子的打磨,隻怕這會兒也要信了皇帝的鬼話。
隻是不信歸不信,卻不能表現在臉上。
皇後扭過身去,捏著帕子擦拭著眼淚,哽咽道:“臣妾還以為陛下永遠也不會原諒臣妾了。”
“怎麽會呢?”
“如果不會,又怎麽會將臣妾打入冷宮?”
“若是會,朕怎麽還會留著皇後的稱號?”
“……”
皇後微微一滯。
無他,皇帝這話很有道理。
她不禁順著皇帝的話想了下去:難不成皇帝真的隻是因為拈酸吃醋才叫她在這冷宮裏受著苦?隻要她改過自新,她還能回去當那個一國之母的皇後?
皇後心動了。
而這時,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字一句皆是溫柔多情。
可落入皇後的耳中,卻叫她如墜冰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