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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嬋娟揚了揚眉，笑了，意味不明的。

    “請。”

    沈相言微微打量，景致如故，心境卻是不同。

    “怎麽到這兒來了，阿十——？”

    “走了。”

    “走了？”嬋娟點點頭，“這就是了。”

    沈相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嬋娟一眼，“我對他說了什麽，你不知道麽？”

    “我怎麽會知道。”嬋娟笑起來，“難道和我有關係？”

    她的指尖已經深深嵌入掌心中。

    “……”沈相言盯了嬋娟半晌，“你與顧家，是什麽關係？”

    嬋娟一怔，想當年，她也是這麽問初十的啊。

    你和顧家，是什麽關係？

    我和顧家，又是什麽關係？

    “你到底來做什麽？”

    “做交易。”沈相言笑開了，眼中光芒閃動，“我這個交易呢，讓你占盡便宜。”

    “哦？”

    沈相言垂頭去看掌上縱橫交錯的紋路，緩緩開口，“我用沈家令，來換初十的自由。”

    嬋娟嗬嗬笑起來，“我又沒困著他，你找我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願不願意？”

    嬋娟眯起眼來，打量著沈相言手中古樸的令牌，“我真是看不透你，用整個沈家……”又歎，“我可以答應你，可惜如今時機未到，再等等，我必然知道該怎麽做。”

    “……你想做什麽？”沈相言皺了眉。

    “聽了我的回答，你後悔了？”

    沈相言抿緊唇，將沈家令拍在桌上，“今天，我們沒有見過。”

    “好啊。”她笑容竟顯出純真，“慢走不送。”

    顧府。

    顧清竹看了一眼與自己並肩而行的紅衣少年，唇邊笑意溫和，“你氣色好了不少。”

    “嗯。”他應了一聲，走的步子卻大了些。

    “阿十！”顧清竹提高音量，喊了一聲，見初十停下腳步又道，“三弟的話你不要介懷，他本身性子使然，其實也沒多少惡意的。”

    眼睫一動，初十微微搖了搖頭，“顧大哥，我不是在想這事。”

    可不是這事兒，又是什麽事兒呢？

    清塵，他是你弟弟！

    住口，你怎能這樣說話！

    若是再口出不遜，你就滾出去！

    給我收起你張揚的性子，我還沒死呢！

    這、是不是親情……

    眼眶發疼，初十轉過頭來微微笑了，“我們回去吧！”

    “少爺，少爺……”書墨風風火火跑過來，“果然在這兒！少爺你們居然偷偷出來，把我一個人丟下，啊對了，今天是選家仆的日子，少爺——”

    顧清竹看了初十一眼，“往日，我都會去看看。”

    初十搖搖頭，“不必顧及我，有事你便去吧。”

    “不如你與我同去，在這府裏，總該有個仆從的。”

    初十猶豫一下，還是輕輕點點頭。

    這顧家，大約是比以往暖了些罷……

    府門大開，門口四張木桌，隻留了一個窄窄的通道供人入府，井然有序。

    趙四兒站在門口，忽的就和迎麵而來的兩人對上了目光，連忙輕聲提醒，“欸，少爺來了，先停手吧！”

    這話說的圓滑，又似乎有一點諂媚的意思，可偏偏趙四兒笑出了虎牙，便與他眼中的狡黠交輝映，挑不出半點錯處了。

    四名師爺都擱下筆，都是府上的老人兒，精明通透的很，沸沸揚揚的言語知道的不少，可真對上了正主，也隻是老老實實的行禮，隻有傻子才會去動自家老爺護著的人呢。

    顧清竹擺擺手，“我隻是隨意瞧瞧，各位繼續……”

    人潮中有一個人抿了抿唇，將頭上打了補丁的帽子往下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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