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顧流螢的聲音帶著顫抖。

    她立刻抓住柳芳華的手。

    然而，柳芳華已經沒有脈搏了。

    “師父！”顧流螢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葉雨晴聽到聲音跑出來，看到顧流螢蹲在那裏大哭，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她擦擦眼淚，給楚然打電話。

    “楚然……”葉雨晴嗚咽著：“媽她……走了。”

    楚然正和厲雋琛在一起。

    他看著厲雋琛，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厲雋琛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一起回去。”

    “好。”楚然嗓音沙啞，他告訴葉雨晴：“我和雋琛這就趕回去。”

    “嗯。”葉雨晴點點頭，她掛了電話，然後走向顧流螢。

    她蹲在顧流螢的身邊：“流螢，其實昨天晚上媽跟我還有楚然說了很多話，她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你也別太難過。”

    顧流螢握著柳芳華的手，哽咽：“雨晴，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十五年來我沒有體會過任何長輩女性的關愛，和師父認識以後，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隻有兩個月，可我把她當成自己的半個母親看待。”

    葉雨晴抱著顧流螢，“你也不容易，媽也是，不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老天是公平的。”

    顧流螢點點頭。

    她看著柳芳華慈祥安靜的容顏，她想，柳芳華走的並不痛苦，也許這就是最大的善終了。

    ——

    柳芳華出殯的那天。

    楚啟文竟然跑來搗亂。

    雖然有保鏢們攔著，可他竟然還是帶著記者衝進靈堂。

    他跪在柳芳華的遺像前，嚎啕大哭：“芳華，你怎麽就這麽走了，我真的是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照顧你！”

    “你來幹什麽？”楚然雙眸銳利冰冷：“這裏不歡迎你。”

    “然兒，我是你的父親，也是芳華的丈夫，你就讓我送送她吧。”楚啟文哭得悲痛欲絕：“芳華，你到了陰曹地府千萬要跟閻王爺說清楚，這都不是我的錯啊，都是我媽和唐雅逼我這麽幹的！”

    楚啟文哭著，記者對著他不停地拍照，還拍楚然和葉雨晴。

    楚然一把將葉雨晴擋在身後：“把這些人連這個老雜種一起趕走！”

    “楚然，我可是你的父親！”楚啟文瞪著眼睛。

    這些日子，他沒日沒夜的奔波，就像挽回公司的損失。

    可是沒有想到，昔日那些朋友一個個倒戈，根本不想和他說話。

    最後，他走投無路才想著在柳芳華的葬禮上鬧一鬧，讓楚然重回楚家，幫他穩定局麵。

    反正柳芳華已經死了，隻要他稍稍施舍一些父愛給楚然，他一定還會叫自己爸爸的。

    “我沒有你這種父親，我隻當你死了，你和我毫無關係。”楚然對楚啟文的恨自然不必多說。

    是楚啟文，害得他和親生母親分開，讓自己認賊作母。

    也是楚啟文，各種算計，差一點把他心愛的女人嫁給了楚航。

    這些恨加在一起，楚然對楚啟文早就沒有感情了。

    “好你個混髒東西！”楚啟文惱羞成怒：“我當初就應該掐死你！”

    楚然冷漠的看著目呲欲裂的楚啟文：“喪家之犬，如今沒有了楚氏集團，我看你們還怎麽囂張，帶下去！”

    “楚然，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不得好死！”楚啟文怒罵起來。

    顧流螢走過去，抬起手在楚啟文的喉結上給了一記手刀。

    “呃！”楚啟文發出悶悶的痛苦的聲音，雙手捂著自己的嗓子，眼角留下生理性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敢髒了我師父的葬禮，你再敢搗亂，我就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來！”顧流螢氣道。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楚啟文是這樣，顧淮安也是這樣！

    那麽深愛他們的女人，他們不知道珍惜。

    現在變成這樣，居然還把錯怪罪到別人的身上，自己倒是清清白白了。

    “趕走！”楚然再次下令。

    幾個保鏢衝進來，把楚啟文和那些記者都趕了出去。

    沒了楚啟文的叫囂，靈堂又恢複了安靜。

    季蒙走上前來：“楚總，車都已經備好了，可以去墓地了。”

    “嗯。”楚然點點頭。

    他抱起柳芳華的骨灰盒，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厲雋琛的懷裏抱著柳芳華的遺像，在他的心裏也將柳芳華當成母親看待。

    他們一行人坐車就到了墓園。

    顧流螢看了一眼，這片墓園，也是容昭萱埋葬的地方。

    楚然看向顧流螢：“我媽說想和你媽做個伴。”

    “嗯。”顧流螢點點頭，“我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你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楚然認真道。

    顧流螢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好。”

    他們看著柳芳華下葬。

    楚然的表情十分悲傷。

    厲雋琛也是一臉的深沉。

    等墓碑立好，他們一起在墓碑前深深地鞠躬。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會兒。”楚然看著柳芳華的墓碑沉聲道。

    “好。”厲雋琛知道他想一個人靜靜。

    “楚然，我去車上等你。”葉雨晴十分善解人意。

    “嗯。”楚然點點頭。

    他們一起下去，楚然一個人留下來。

    葉雨晴上車去等楚然。

    顧流螢跟著厲雋琛上了邁巴赫。

    “雋琛。”顧流螢嗓音細細的，她手握住他的手臂。

    “什麽事？”厲雋琛氣息渾厚。

    “你爸媽他們……”顧流螢幽幽的問：“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厲雋琛握著她的手：“前些年，我父親去世了。”

    “什麽？！”顧流螢震驚：“厲叔叔去世了？那盛阿姨呢？”

    “她現在是……植物人。”厲雋琛回答。

    顧流螢瞪大眼睛。

    怎麽會這樣？！

    “那幾年前，你忽然回鳳市也是因為他們嗎？”顧流螢錯愕的問。

    厲雋琛點點頭。

    顧流螢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怎麽了？”厲雋琛伸手幫她擦著。

    “對不起。”顧流螢很自責：“我當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去理解你，我還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很自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