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瑤暫時想不明白。

    於是她又退回到胖子燒烤的鋪子前，老板看著她笑著道：“要吃嗎？”

    “要的，老規矩來一份。”

    胖子笑著說好，給雲青瑤烤串去了。

    雲青瑤背著手站在燒烤攤前麵，蕭炎也不著急，站在無人的街上，打量著周圍陌生又新奇的一切。

    他心中的感受其實很微妙。

    雲青瑤原來生活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對於齊國來說實在是太便利了。

    用雲青瑤常用的那個詞：先進

    是的，先進。

    牆邊停靠的車，沒有人推沒有馬拉，要怎麽行走？

    高樓不用木製，看上去也不是單純的磚製，那麽是如何製造的？

    那些亮著卻沒有燒著任何東西的燈，是如何做到發亮的？

    這一切衝擊力之大，連他也必須需要時間來消化。

    他走了幾步，仰頭看著屋簷下掛著的燈牌，上麵寫著四個字，但他卻一個不認識。

    有個年輕的男子見他在觀察，走過來歪著頭看著他，然後捏住一個黑色的摁扭，將燈滅了，又示意他試試。

    蕭炎發現，這個男子身量也與他差不多，依舊是除了臉，和在場的男人都很相似。

    除了那個胖子老板外。

    蕭炎捏了摁扭，關了燈，又打開，他道：“謝謝指教。”

    男人和他嘿嘿一笑，說不客氣。

    蕭炎的心中，衍生了一些不確定，走回去握住了雲青瑤的手。

    雲青瑤抬頭看他，揚眉道：“那是燈，用的是電。燈不神奇，發電和供電比較複雜。”

    “你想家嗎？”蕭炎問她。

    “我的家就在這裏。”雲青瑤撓了撓他的手心，“你和孩子在哪裏，我的家就在哪裏。”

    蕭炎頷首，對她更生出一份歉疚，她的青瑤留在這裏，是屈就。

    “雲小姐，您的燒烤。”胖子將燒烤給雲青瑤，雲青瑤卻是問他，“老板，收錢還是收銀子？”

    胖子老板愣了一下，偏頭想了想，眼睛一亮，“不收錢，您是常客，這次算我請。”

    “那我不客氣了。”

    雲青瑤提著燒烤回去了，到酒店大堂她去前台要筷子，小姑娘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手邊就備著筷子和兩杯泡好的清茶，一並放在托盤裏給了雲青瑤。

    “謝謝！”雲青瑤頷首。

    “不客氣。”

    雲青瑤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衝著小姑娘說了一段英語，大意是你今年幾歲，家裏幾口人。

    小姑娘一愣，偏著頭看著她思考，然後和她笑道：“您慢走。”

    沒有聽懂。

    “好！”雲青瑤上了電梯到達十一樓。

    關上門她化驗了手裏的烤串，很意外，都是真肉，沒有摻雜任何的奇怪的東西。

    她吃著肉串看著窗外的夜景，似乎猜到了一點。

    “這些人，是真人也不是真人。”雲青瑤和蕭炎道，“但不知假在哪裏。”

    蕭炎道：“可以驗證。”

    雲青瑤看她。

    “找機會，殺一個人看看。”

    雲青瑤抿唇笑道：“我也覺得可行。”

    “別說，這串兒和以前口味一模一樣，放的辣椒程度也一樣。”雲青瑤讓蕭炎試試。

    蕭炎嚐試了一口，仿佛看到了雲青瑤坐在那個矮腳桌前，和宋時元吃串兒喝酒的畫麵，他吃著吃著就覺得心頭酸溜溜的。

    “夏天的時候，我和宋時元還有兩個師弟一起，穿著大褲衩子踩著拖鞋，點一桌串兒，抬一箱啤酒，喝到下半夜。”

    那時光一去不複返，雲青瑤歎氣。

    蕭炎卻唬了臉：“大褲衩子？你穿？”

    雲青瑤點頭。

    蕭炎的臉更垮了，雲青瑤哈哈大笑，咬著串兒道：“大家都這樣，怎麽涼快怎麽來。”

    “我理解不了。”蕭炎咕噥一句，雲青瑤樂不可支。

    後半夜一切正常。

    雲青瑤一早被敲門聲喊醒，她披著頭發站在門口，斜眼看著門外的人。

    門外不止一個人，是一群人。

    穿著統一黑色服裝，見到她就躬身行禮，“給雲主請安。”

    “這是您今日行程。”領頭的男人給她遞來一張今日行程表，雲青瑤接過來掃了一眼，“都去忙吧，我繼續睡。”

    “可是。”男子抵著門，“行程很緊，您要是睡覺的話，今天可能就走不完了。”

    雲青瑤打開門，睨著男子：“做不完就明天做。怎麽，宋時元沒有告訴你們，我很懶脾氣臭，既然認我做主子就得聽我命令行事？”

    男子也是偏著頭想了想，然後鬆開抵著門的手。

    雲青瑤將門關上，並在貓眼裏觀察他們。

    那一行人沒有交流，而是站在外麵，一起偏著頭，動作整齊劃一。

    似乎在等什麽，又像是思考，過了一會兒就又整齊劃一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像有人統一給他們大腦發送了指令。

    雲青瑤扯了扯嘴角，低頭打量手裏的行程表。

    從早到晚，她需要參觀很多地方，訪問很多職權部門。

    她磨蹭了一個時辰，然後帶著所有人，上了一輛加長的電車，去參觀訪問第一個部門。

    環衛所。

    環衛所不遠，電車停在門口，二十位穿著黃色衣服，年紀在四十左右的男人，列隊歡迎。

    “這幹什麽？掃路？”青鶴問道。

    “嗯！”雲青瑤回答他，“先生有什麽感覺？”

    青鶴回道：“我總覺得，他們像是被蠱蟲控製了一樣，腦子不屬於他們的了。”

    他一說，葉淵立刻打了個響指：“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雲青瑤覺得，說被蠱蟲控製也不是很離譜，形式不同但結果類同。

    一所的人，包括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領導，熱情又周到地給她講解了環衛所的工作模式，和理念。

    雲青瑤逗留了兩刻鍾，強行打亂了行程表，先去了電廠。

    讓雲青瑤意外的是，這裏風力、水力還有燃料，三種模式同時進行，電網輸送有條不紊。

    便是花十億打造的古鎮，發電的規模也不如這裏。

    電廠的領導是個年輕人，外形不必再描述，因為在這裏她目前所見，身形分六中，年輕男、女，中年男、女，老年男、女！

    “斷電試試。”雲青瑤指著總閘，強勢命令到，“我家夫君沒見過這種場麵，你斷一個給他看看。”

    電廠的領導偏著頭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不行的，雲主。一斷電損失很大，您應該懂。”

    “我懂我家夫君不懂，我朋友不懂啊。”雲青瑤指著電閘，“拉吧，我家夫君要看一路火花帶閃電的。”

    蕭炎立刻懂了，附和她點頭。

    “我也想看。”葉淵喊道。

    在場所有人的島民都偏著頭，像係統故障掛機了，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領導又連線了。

    他搖頭：“不行。”

    但雲青瑤手快，她親自動手拉了總閘，就在這一瞬，站在她對麵的領導忽然臉色大變，居然伸出手想要打她。

    但也隻是伸手，下一刻他被蕭炎摁住。

    蕭炎擰住了對方的脖子。

    脖子下有脈搏的跳動，他取了刀割破對方的手指，流出來的是血。

    這一次連雲青瑤也驚訝起來。

    不是機器人？不是行屍？

    “馬上通，蠱人流血嗎？”

    “流！”馬上通道。

    蕭炎將電廠的領導鬆開，領導也不動，偏著頭躺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將電閘推上了。

    這期間其他人都沒有上來幫忙。

    雲青瑤很想解剖其中一個人，她覺得這些人不是蠱人。

    她隻有解開了這些人的秘密，才能接近宋時元的讓她留在這裏的目的。

    “有醫院嗎？”她轉過身問陪同的男人，男人點頭，已經完全放棄了已定的行程表，順著雲青瑤的要求，“有，現在去。”

    雲青瑤參觀了醫院，直奔太平間。

    門推開，裏麵一層層的停屍櫃，她問陪同：“有沒有可以解剖的屍體，我手癢。”

    男人不再違背她的意思。

    “有的，雲主。”

    他抽開櫃子抬出了一具屍體放在台子上。

    “您請！”男人道。<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