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私人醫生，你一定知道，他有病。”

    細軟的話語剛落下來的時候，穆斯年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的臉色，有些冷了。

    “你介意他？我忽然很懷疑厲北洲的眼光，你果真不如薑宣，你配不上他。”

    這樣的話，顧染一點都不介意，誰讓她根本就不愛厲北洲呢，隻是心底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起了前兩天那溫柔對她卻被她激怒的厲北洲的麵容。

    好像他就在身邊盯著她，顧染心頭竟然有了一絲恐懼。

    櫻唇緊緊的抿著，顧染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穆斯年稍冷的眼底也露出了不耐煩，可是對上麵前這平靜的女孩兒，他又有深深的無力感。

    他真想將她趕走，不想再和她多說上一句話，可是誰讓厲北洲非認定了她，非要栽倒在她的身上。

    閉了閉眼睛，再張開的時候裏麵已經是平淡。

    “這麽說吧。顧染，他確實和我們不太一樣，可能給你帶來了困擾，可是我想你心底應該比我清楚，厲北洲已經不打算放過你。”

    顧染小臉微變，“我知道，不需要穆先生提醒。”

    “可是作為他的私人醫生，我並不讚成你們兩個在一起，因為你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對他的情緒造成很大的起伏。”

    聽到穆斯年所說的不讚成，顧染瑩潤的眼底忽然升起了一抹希望。

    她迫切的看著麵前溫潤的男人，著急開口，“那穆先生，你願意幫我離開厲北洲嗎？”

    穆斯年沒說話，眼睛沉了沉，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顧染知道穆斯年在嘲笑她，也明白他不會幫助陌生的她，可是……

    “你是厲北洲的醫生，你也是他的朋友，你一定不希望他就這麽毀在我的身上。”

    她也不希望自己毀到厲北洲的身上。

    可是穆斯年就像是沒有聽到顧染的話一般，他低垂著眼簾，讓顧染看不到他的神色。

    “顧染，在你沒有出現之前，他一直都很好。可是直到你出現，這短短的幾個月裏麵，他的情緒很糟糕，前些天不得已用藥物維持，這些天又糟糕到必須用穩定劑。”

    顧染一怔。

    她想起厲北洲在書房裏吃藥，想起他在暴怒以後隱忍著離開她去打鎮定劑。

    她知道他這樣是不想傷到她。

    心底有些難過，甚至有些感動？

    可是這些小小的情緒，怎能敵過他曾經對她一次一次的蹂躪……

    她深吸一口涼氣，將那些心軟的念頭全部都拋出腦海。

    定神，喉間有些哽咽。

    她想開口說什麽，可是穆斯年卻先開了口。

    “顧染，厲北洲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沒有你他還會是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暗自裏麵悲戚難受的像一條沒了主人的狗一樣。”

    穆斯年的聲音很沉，甚至帶著惱怒和指責。

    顧染的心顫了顫，她的小臉上忽然渲染上激動，“我活的才像一條狗一樣！我被他強行囚禁在他的身邊，討他歡喜，沒有自己的自由，你作為一個旁觀者，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穆斯年嗤嗤笑，“顧染，我承認我是一個旁觀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比你知道厲北洲是多麽的在乎你，你也不要說自己活的才像是狗一般，像狗的不是你，而是——薑宣”

    薑宣？

    顧染一怔，激動憤怒的小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迷茫。

    薑宣薑宣，她聽起很多人提起這個名字，可是卻還是不知道薑宣究竟是厲北洲的什麽人。

    她曾問過厲北洲她是不是薑宣的替代品，他說不是。

    可是為什麽，她心底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顧染櫻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穆斯年，閃爍。

    “薑宣她……是誰？”

    穆斯年勾唇，笑的溫文爾雅。

    “他不讓任何人透露給你，可是看來今天不得不說了……”

    低吟，他好像是在沉思，在回憶。

    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顧染緊張瑩潤的目光下開口，笑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