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晚上你也回來吧。”

    “好的，爸爸。”

    厲北洲走過來的時候，發現顧染正在發呆。

    “在想什麽？”

    顧染揚起紅潤的小臉看著他，笑了笑，“我今天晚上要回顧家吃年夜飯。”

    話音剛落，厲北洲就蹙了蹙眉，“今天晚上我打算帶你回厲宅。”

    顧染怔住，她知道厲家的那兩個老人在。

    抿唇，她不太願意去，“這不太好吧。”

    厲北洲含笑，“沒什麽不太好，今天晚上跟我回去，顧家那裏就不要去了。”

    顧染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厲北洲笑容下的堅決，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我下午回趟顧家。”

    厲北洲沒有再拒絕她，而是泡了一杯咖啡坐到了她身邊，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裏麵。

    即便厲北洲身上暖洋洋的，但是顧染還是探身想要撿起那滑落的毯子。

    “還冷？”厲北洲溫聲問著，把毯子撿了起來，蓋在顧染身上。

    顧染搖了搖頭，倚在他的胸膛上看著外麵白雪皚皚的城市。

    這裏是最高層，輕而易舉的就將整個帝都收進眼底，顧染心底有種居高的快感。

    蹭了一口厲北洲的咖啡，身上暖洋洋的，顧染忽然有些想玩雪。

    她在厲北洲的懷裏麵支起身子，把窗戶拉開，立馬就有雪花飄進來。

    外麵台子上積攢著很厚的雪花，她直接抓起一把轉頭咯咯笑著塞進了厲北洲的脖子裏麵。

    厲北洲冷的一僵，卻覺得麵前巧笑嫣然的顧染很是好看，沒了平日的溫順而是帶著這個年紀應該有的俏皮，眼睛亮的璀璨。

    他伸手抓住顧染有些通紅的小手，探過衣服直接放到了胸膛上。

    “我要把你養的像厲梨那樣。”

    顧染怔了一下，想起厲北洲告訴過她，他一直把厲梨當做小時候的她來慣的。

    眯起眼睛，笑的跟月牙一般，“像厲梨哪樣？”

    “無法無天……”

    厲北洲歎了一口氣，喃喃，“要是能把你從小養大就好了。”

    顧染神色頓頓，模樣還是那麽溫和，聲音卻有些變樣了，“其實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我媽媽還在的時候，我是最調皮的，比顧戀甚至是比厲梨還要調皮。”

    厲北洲微微側目回想，想起那個怯生生跟他說話的小女孩兒，笑了。

    “看不出來，我記得當時看見你的時候你還是比較怕人。”

    顧染嘟起了小嘴，想起當時滿身都是煞氣的厲北洲，的確和現在不一樣了。

    他現在渾身都是清冷和矜貴，除了發脾氣的時候。

    “是因為你比較可怕好不好，看起來隨時都會打人的樣子。不過現在你看起來比較人模人樣了。”

    除了在床上，這句話不敢說出來。

    “厲叔叔，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男人笑容中帶上了一絲冷意。

    心底咯噔了一下，她當做沒看到，笑著說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我爸爸媽媽忙，沒時間管我和顧戀。我就專門調皮搗蛋，隻有這樣才能看到他們。我掏過鳥窩，還抓過爸爸養的金魚喂野貓……”

    厲北洲仔細聽著，眼底全是笑意。

    直到顧染一口氣說完，他才笑道：“我和你正好相反，我小時候很乖。”

    顧染聽到了他平靜的聲音裏麵帶著波瀾，眨了眨眼睛。

    “我媽有情緒病，犯起病來比較……”厲北洲沒說下去，低下眼簾看向顧染，發現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嘴角的笑容淡了淡。

    顧染沒想到，厲北洲的媽媽也會有情緒病，那麽……

    頭頂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情緒病有遺傳性。”

    顧染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想到了他為什麽不要孩子。

    抿唇，她抓住了厲北洲的衣袖，“你有我。”

    “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麽幸運。而且我以前過的並不好。”

    ——

    橘色的小洋樓被大雪覆蓋，小院裏麵一個幾乎裹成團子的小人正拱在雪堆。

    一輛汽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並沒有人注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