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個老奴就不曉得了。”陳嬤嬤斟酌著應聲。

    秦紅菱端起手邊的茶盞，一邊撇茶沫，一邊若有所思：“李嬤嬤在世的時候，是不是有跟本夫人提過法門寺後山，好像有什麽東西？”

    “回夫人的話，老奴當時還隻在外屋伺候。”

    這年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有了李嬤嬤慘死的前車之鑒，陳嬤嬤當了甄紅院管事後，說話小心處處謹慎，生怕步李嬤嬤的後塵。

    秦紅菱冷眼瞥了陳嬤嬤一眼，隨手就將手裏的茶水潑了出去。

    “啊——”

    陳嬤嬤驚恐地慘叫出聲，連忙兩腿打軟，跪地求饒：“夫人，老奴真的不知道李嬤嬤提過的法門寺後山有什麽呀！”

    “老奴對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鑒，沒有根據的話，老奴也不敢亂發表啊！”

    見狀，秦紅菱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狗奴才就是欠收拾。

    “本夫人恕你無罪，你就隨便猜測一下，顧長歡這次去法門寺，究竟所為何事？”

    聽到這話，陳嬤嬤暗自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夫人，其實老奴有句話憋在心裏許久，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秦紅菱下巴高高仰起，居高臨下地命令出聲。

    “夫人，其實顧長歡回門那日，她身邊的小胖丫鬟好像有聽到夫人和李嬤嬤私下的對話……”

    陳嬤嬤把尾音拖長了一些，偷瞄秦紅菱的臉色，繼續道：“那個小丫鬟似乎跟顧長歡告密了。”

    頓時，秦紅菱眼底的陰毒之色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怪不得顧長歡要死咬著本夫人不鬆口了。”

    直言不諱地將自己犯下的罪行在陳嬤嬤麵前挑明，秦紅菱戾辣的目光瞥向陳嬤嬤，逐字逐句道。

    “本夫人把隱藏多年的秘密，告訴你了，如今你我主仆便是同坐一條船了。”

    說話間，秦紅菱從手腕上褪下一直鎏金鐲子，塞進了陳嬤嬤手裏。

    “夫人，這鐲子太貴重，老奴受不起……”

    陳嬤嬤惶恐地推卻道。

    “本夫人說你受得起，就受得起。”

    “隻要你好好替本夫人辦事，本夫人保你全家老小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秦紅菱麵露笑意，繼續道：“對了，本夫人記得嬤嬤有一個當販貨郎的兒子吧？”

    不等陳嬤嬤反應，秦紅菱又道：“販貨郎居無定所，不好找媳婦，讓你兒子去本夫人底下的鋪子當個掌櫃，如何？”

    “多謝夫人提拔，老奴替兒子謝謝夫人！”

    陳嬤嬤早年喪夫，一個人含辛茹苦拉扯兒子長大，就盼著兒子能有出息，連連對著秦紅菱感恩戴德。

    “行了，你兒子的事情解決了，嬤嬤是不是該替本夫人獻計獻策了？”

    聞言，陳嬤嬤微微一愣，隨即腦子靈光一現，試探著開口：“夫人，你是想小懲大誡，還是想斬草除根？”

    “都說說。”

    秦紅菱漫不經心地挑眉道。

    陳嬤嬤臉上浮現出一抹貪婪之色，連連道：“依老奴看，法門寺後山乃荒山野嶺，有盜匪出沒也是常事。”

    “若有進山女子被劫財劫色，甚至丟了性命，一點都不稀奇，想來官府也隻會把這起事件當成普通劫殺案來處理。”

    聽到這話，秦紅菱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陳嬤嬤辦事，本夫人放心。”

    “這件事情就由你親自去辦，事成之後，本夫人不會虧待你們母子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