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芭蕉林 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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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一個工人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進項目部,邊跑邊喊:“阿飛死了!”
李隊眉頭一皺說道:“他媽的!竟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命案了!”而黃副隊急忙上前扶起那個人問誰死了。
原來這個叫喊著跑進來的人,正是工程隊留下來看設備的其中一個人,叫阿文,而死的則是另外一個工人,叫阿飛。據阿文說,本來晚上他和阿飛是兩個人一起值班,但是昨天晚上因為有民警同誌在這留守現場,就沒那麽害怕了,畢竟這警察身上都有正氣,所以就商量著阿飛留下來看著,阿文則去鎮上辦點事就不回來過夜了。阿文剛才回工地的時候,在進現場的一條路上,看到不遠處阿飛在招手讓他過去,於是阿文就跟著阿飛走,可是總也追不上他,沒一會兒就走進了芭蕉林裏,七拐八拐的最後在芭蕉林裏發現了一具幹屍,正是阿飛,把阿文嚇得屁滾尿流的趕緊回項目部想找那個民警同誌,可他不知道那個民警也是同一下場。
這時黃副隊警覺的問阿文:“怎麽你去鎮上阿飛就死了?你昨晚去鎮上幹什麽了?快說!”阿文一愣,慌張的說道:“我……我是去辦點事啊,昨天跟留守的警察同誌也交代過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啊!”黃隊馬上咄咄逼人:“昨晚留在這裏的警察也死了!屍體剛剛才運走!是不是你殺的!?你就是這個案子的罪魁禍首!還不老實交代!”
阿文嚇得全身打顫,帶著哭腔說:“不是我啊!冤枉啊!我……我昨天晚上就是去鎮上找我老相好,一直到今天上午才走的啊!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啊,她可以證明啊!”“之前怎麽不說?是不是心裏有鬼?”黃副隊接著問,阿文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虛的說:“我……我怕會進監獄,可這人真不是我殺的!”
黃副隊問出了阿文昨晚找的那個小姐的姓名地址電話,叫小玲趕緊去鎮上核實一下,然後小聲跟李隊說,看阿文這慫樣,應該也沒有殺人的本事。李隊趕緊打電話要胡法醫折回來一趟,幸好還沒走遠,而我跟阿隼和老魏則跟著阿文去找阿飛的屍體。
我們跟著阿文進了芭蕉林,不禁感到一絲涼意,芭蕉樹本身並不算太高,但是枝繁葉茂的遮陽效果特別好。阿文帶著我們走著走著就停下來了,阿隼問他幹嘛不走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好像迷路了,老魏就在一旁說這片靠岸的芭蕉林也就兩畝地,怎麽可能迷路,你是不是想耍什麽花樣,阿文急忙解釋說剛才被嚇得夠嗆,跑出來哪還記路。
幸虧我包不離身,掏出手電筒調到黑石檔一照,發現不遠處的小路環繞著一絲陰氣,就叫他們跟我過去看看,我們順著那一縷陰氣一直拐了幾個彎,最後卻在離進蕉林的那條小路不遠處發現了阿飛的屍體,而陰氣也源出於此。阿隼一臉的驚歎,而老魏則笑笑對我說:“後生仔,果然有些本事!”我說誇獎的話等破了案再說吧,先看看屍體。
我們走近觀察起屍體,發現阿飛跟之前的受害人一樣,也是幹屍,整個人都縮水了,生前穿著的挎欄背心也歪了,而大褲衩子也掉了一半,連下體也裸露著。我心想本來就是橫死,死相還這麽不堪,真是造孽啊。我從包裏拿出三支香點燃,插在了屍體旁邊的地上,從手機翻出《地藏菩薩本願經》開始念誦。
沒一會兒,黃副隊他們找過來了,胡法醫也在,看來是半路折回來了還挺快。【文學樓】黃副隊見我正在念經,嘴裏嘟囔了一句:“裝神弄鬼!”我當做沒聽見,念完一遍才起身,黃副隊罵了句迷信就走了。
這一幕似乎對胡法醫沒有絲毫影響,她一過來就蹲在阿飛的屍體旁開始檢查,直到黃副隊離開才站了起來。看來胡法醫的職業素養非常高,我不禁對她又多了一分好感。她起身說毫無意外,跟之前那些受害人的死因都一樣。她停了一下,卻笑著對我說:“想不到林先生還是個方外之士啊,這就是你特別的破案方法嗎?我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我也笑著開起了玩笑:“在下隻是略懂此道,並沒出家受戒,胡小姐要是有興趣,哪天我們約出來慢慢聊?”這時阿隼假咳了一聲,李隊大步匆匆的走來了,看了眼阿飛的屍體,問我有沒有頭緒,我說沒有,還需要再多看看周圍的環境,也要問問當地的村民。
李隊讓人現場采證,拜托胡法醫帶著屍體先回市裏加緊研究,其他人先回項目部再看看前幾個受害人屍體的發現現場找找線索。
我把阿文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阿文,你早上如果真的看到阿飛向你招手,後來把你帶到他屍體旁,證明你不是凶手,阿飛應該跟你關係不錯,不然也不會找你。”李隊這時也說小玲打電話回來,說阿文昨晚確實在他相好那裏過夜的,她可以給阿文作證。我想了一下對阿文說:“阿飛的身後事你最好也照看一下,他家裏人你都要通知到,這也算是因工意外,找羅老板多要些錢去。”李隊又交代了幾句就叫阿文先走了。
我跟李隊就在這芭蕉林子裏四處轉了轉,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大概走到整片芭蕉林中央的位置,發現有幾棵芭蕉樹長得尤其粗壯,而且像紮堆似得挨得特別近。李隊指著這幾棵芭蕉樹說道:“你看,這幾棵樹像是幾個要好的朋友,長得那麽近,要是我們專案組上下也像他們這樣,有什麽案子是破不了的?”我詫異的看著李隊說道:“喲!難道你要給我講一支竹簽容易折,一捆竹簽掰不斷的道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是那黃副隊整天在那咄咄逼人的,我說過什麽了嗎我?”李隊笑著擺擺手:“你看我,給隊員們做思想工作習慣了,沒別的意思,黃隊就那麽一人,其實他刀子嘴豆腐心,心眼挺好的,而且破案率高,90年代中下期,他帶隊偵破的大小走私案不下200起,可就是這嘴得罪人,所以混到現在也就是個副隊長。唉!”我聽後也暗自感歎,果然各人有各人的命啊。
沒幾分鍾我們就穿過了這片芭蕉林,一座農村小平房座落於此、正挨著芭蕉林,我們在這房子四周轉了一圈、並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敲了敲門也沒人應,看著院子裏的農具也還齊全,想必這家主人是出門了,李隊正在偷著窗子往屋裏窺視,就聽見有人喊道:“你們是什麽人?”從院子外走進一位老者,喊話的正是他。
李隊急忙出示警官證,表明了身份,說我們這次是來專門來調查這防洪堤施工現場的案件的,想看看附近的鄉親有沒有受什麽影響,也想調查下情況,我趕緊給他遞了根煙。
原來這間平房的主人正是陳細蝦,這片芭蕉林的蕉農。自從施工的工人們砍了他靠河那邊的芭蕉樹後,他就生氣的回老家了。我不禁納悶起來,對李隊說:“政府征地修防洪堤,這第一個受益的應該是這當地的村民,況且還有征地的錢收,這個陳細蝦一開始不幹,後來也要讓他把樹挪走才同意,這芭蕉樹在南方好養,一個季度的收益應該沒征地的錢多,他這是為什麽呢?”這老人家到是接下話來:“哈哈,你們不知道,蝦叔對他自己的這片芭蕉林很有感情的,就好像對他自己老婆一樣!平時連我們同村的都不讓走近他的芭蕉樹的!還別說,就他的芭蕉生得又大又甜,年年都能賣個好價錢。”
天色已晚,我與李隊準備回項目部,我突然覺得哪裏不對,於是就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這陳細蝦的房子周圍環繞著陣陣陰氣,而院子裏陰氣最濃烈的地方,是雞圈旁的一口大缸,我趕緊走過去翻了起來,大缸本來擺放著一些鋤頭、鏟子的農具,仔細一搜,在杠底翻出一個蒙著紅布的小簸箕,我掀開紅布一看,裏麵放著幾小捆紅棉繩,還有好幾對龍鳳燭。
李隊一看,撓頭問我:“龍鳳燭?這不是鄉下人結婚才用到的東西嗎?這陳細蝦不是沒老婆嗎?放這麽多這玩意兒,也太未雨綢繆了吧?”
我皺了皺眉對李隊說:“一般來說龍鳳燭是結婚用的東西,但是如果在一些術士手裏,就是一些施法的道具了。”李隊詫異的說還真有術士啊?我問他難道沒看過林正英的電影嗎?英叔說過,術士就是指一些不學無術之士,靠一些陰毒邪法賺錢,草菅人命。可單憑這龍鳳燭和紅繩到不能斷定陳細蝦是這一連串死人案件的主使,不過也跑不了幹係,我跟李隊說,打算明天去香山縣會一會這個陳細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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