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斜眼看著他“你怎麽能夠如此肯定？”
    “這個……”趙坤支支吾吾。
    過了好一會兒，他眉頭一皺“其他人先出去。”
    醫學協會的人紛紛轉身離開，房間裏隻剩下葉辰和趙坤二人。
    “雲城警局局長何誌平，算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對他非常了解，他這個人剛正不阿，疾惡如仇，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趙坤緩緩搖頭。
    “就算你說的沒錯，那這位何局長手下的人可不一定像他一樣剛正。”葉辰眼神微動。
    “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他對手下的人要求非常嚴厲。”
    “況且，他手下的這些人我也都見過，都是好人。”趙坤說的非常肯定。
    葉辰微微歎氣“趙會長，你歲數比我大，應該更了解一點——人心隔肚皮。”
    他還要繼續說，趙坤卻伸手攔住。
    有些煩怒的說“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你有所懷疑，那我現在就請何局長過來，有什麽話咱們當麵說清楚。”
    葉辰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當即拿出手機走到一邊，趙坤放緩語氣。
    “何局長，是我，方便說話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嗓音“老趙啊，有什麽事你直說，別整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趙坤笑了一下“那我就直說了，醫院這邊有點事兒，得麻煩你過來一趟。”
    “另外，可以的話把你手底下那些，經手克裏塔這件案子的人都帶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而後沉悶的聲音傳出“是你們醫學會的人檢測出什麽東西了嗎？”
    趙坤停頓，抬眼望了望葉辰，然後點頭“不錯。”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不到十五分鍾，三輛警車停在醫院樓下。
    一位身形高大，體態壯碩的男子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十四位警察，一路直奔太平間。
    兩位老朋友見麵就握了握手。
    何誌平看了看葉辰，笑著伸出右手“這位就是在高速路上救人的葉醫生吧，我代表那些受傷的人謝謝你。”
    “不必，醫者本分而已。”葉辰微笑回應。
    “到底什麽事兒，怎麽了？”何誌平走到克裏塔的屍體旁邊，滿眼都是期待。
    身為警察，迫切地想要破案。
    摸了摸鼻子，趙坤支支吾吾地說“要不咱們單獨談談吧？”
    何誌平臉上的笑容稍稍消散，眼神動了動，朝著手下的人揮了揮手。
    後者心領神會，全部出去關上了門。
    “到底怎麽回事？”何誌平神態嚴肅。
    “還是讓他說吧。”趙坤用下巴指了指葉辰。
    “這具屍體是假的，”葉辰直言不諱，“而且就目前來看，唯一能讓這具屍體造假的就是你們警局的人。”
    “你放……胡說八道！”何誌平瞬間拉下臉。
    但他終究還是十分理性，聲音沉悶“你憑什麽這麽說？”
    葉辰便把剛才的過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哦？”何誌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條腿，緩緩點頭，顯然頗為認同葉辰的分析。
    但緊接著他就一愣“你不能隻因為這個，就是誣陷我手下的人。”
    “我這些弟兄，一個個的都是跟著我不顧生死拚出來的，他們絕不會做這種事。”
    葉辰抱起胳膊“與其相信人，我更願意相信事實勝於雄辯。”
    “你所謂的信任，嗬，恐怕未必有那麽牢靠。”
    “你說什麽？”何誌平有些惱怒。
    他能接受有人批判他和手下的人做事有失誤，但絕不相信有人會和罪犯同流合汙。
    “注意你的言辭，”他直接指著葉辰的鼻子，“你再敢這麽看不起警察，隨意汙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葉辰絲毫不慌“你是一位警察，不會對我這個平頭百姓怎麽樣的。”
    “這倒是沒錯，”何誌平冷笑，“可是你憑借捕風捉影的線索，就誣蔑我們，這也說不過去。”
    “我告訴你，或許你的醫術很好，或許你覺得自己很有做偵探的頭腦。”
    “但是，我警告你，我們才是專業的，不要用你以為的東西來幹擾我們的調查方向。”
    “一旦因為你的幹擾，最後導致了不良的後果，你恐怕擔不起這份責任。”
    “看在你是老趙的朋友的份上，我才這麽好心提醒你，管住自己的嘴！”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十分難聽。
    葉辰笑著搖了搖頭“那請問，我了有用的線索，你們到底查還是不查？”
    “當然要查，但是用不著你來多說。”
    葉辰兩手一攤“可是你們身邊就有人家的臥底，你們根本什麽都查不出來。”
    “你再敢說一句試試。”何誌平徹底惱怒，他單手叉腰。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葉辰的眼神非常堅定，絲毫不讓。
    何誌平眉頭緊鎖，喘著粗氣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鐵了心，認為我們當中有奸細，那我也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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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按照你的線索來查，但是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一旦最後因為你導致調查的方向徹底偏離，你要承擔責任。”
    說完他看向趙坤“老趙，到時候你求情也沒有用。”
    後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看向葉辰。
    “沒問題。”葉辰幹脆利落地點頭答應。
    “好極了，那你說你想怎麽查？”何誌平抱起胳膊。
    “不是不是，”旁邊的趙坤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出來緩和氣氛，“你們倆先等一等。”
    扯了扯何誌平的胳膊“你也知道人家老婆現在被綁架了，心裏急是正常的，你別跟著較勁呢。”
    “你剛才都聽見了，這小子一口一個我們當中有臥底，這事要是不查清楚，我沒法跟兄弟們交代。”
    看著他們二人，葉辰自信地接著開口“趙會長，你不必擔心。”
    而後他的目光移動到何誌平身上“何局長，麻煩你把外麵手下的人都叫來。”
    “我當著你的麵，一定能找出那個臥底。”
    “當然，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覺得我的判斷有任何問題，你隨時可以質疑。”
    “好，”何誌平一握拳頭，“我就喜歡你這種脾氣的人。”
    他轉身朝著門外大聲叫了一嗓子“都給我進來。”
    呼啦啦一群人走進來，不光是警察，醫學協會的人也都跟著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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