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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的討論到最後還是歸納為一個意見：謝大華帶自己的人去調查死者的交往圈信息，孔招娣陪同臨海重案隊去死者現場。[e]

    再看現場是王磊的意思，不過毛強他們也習慣了這一點，隻要不是自己親自去過現場，王磊一定會要求再去一次。

    為什麽是孔招娣陪同，大家都心知肚明，堂堂東雲市局常務副局長，隨手一拎就是一串自願跑腿的下屬，人家陪的是毛隊，幾個人你靠靠我、我擠擠你，車裏陣陣低微嬉笑。

    案發現場在東雲市的一環路上，一環路開始修建的時候還是東雲的繞城公路，隨著市區的擴建，現在已經是市中心了。

    在一環的一條岔道上，孔招娣的車停下了。她下車指著岔道上的一個巷口：“那女孩就死在那裏。”

    大家停止玩笑，左右散開，開始重新對現場進行搜索。巷子不長，裏麵是死胡同，零散住了幾家人，門窗緊閉。這是還沒有開發出來的區域，巷子兩邊的牆上幾個大大的“拆”字煞是醒目。

    周圍幾個閑逛的、擺攤的正說得熱火朝天的。

    “老劉，才回來啊？知道吧，這裏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鬼要出來吃人，聽說要吃夠九九八十一個就會轉世還陽！”

    “鬼，操，老子還是奧特曼呢，男鬼還是女鬼，叫來老子看一看、摸一摸啊，這些你也相信？”

    “滾你媽的，你不知道上個星期死在這裏的那個女人，好慘啊，下半身被啃光了，隻剩半截了，你知道嗎？告訴你，老劉，老子侄兒是派出所的，他們親眼看見晚上有鬼出來的。”

    “真的？真的……”

    “我給你們說啊，你們不準說出去。前天晚上，我侄兒他們巡邏，一個女鬼就跟著他們，幸好他們人多陽氣旺，知道嗎？聽說那個女鬼就重新去找了一個人……”

    孔招娣笑臉很苦澀，市裏的傳言比這更離奇的多了去了，甚至有傳言外星人在這裏抓人去做實驗的都有。

    “不用去聽也不用去管這些，案子破了謠言自然就散了，沒事的。”毛強給孔招娣吃著定心丸。

    王磊走了半圈，站住腳，摸了摸下巴，問道：“這條巷子的人是不是全部搬走了？”孔招娣哪裏知道這些，看一眼司機，那個英俊挺拔、亦步亦趨跟著孔招娣的年輕人馬上答道：“是的，因為這裏拆遷，年前聽說就搬空了。”

    毛強明白王磊話裏的含義，直接給謝大華打去電話：“謝隊，你那邊看看能不能查一下死者的親戚朋友裏麵，有誰住在一環路這邊或者對這邊環境很熟悉的？在這邊上班的人的名單也要！？”

    孔招娣不介意毛強直接指揮自己的下屬，她隻是很好奇：“毛強，為什麽要查對這邊環境熟悉的人？”

    “這裏要拆遷，隻要有眼睛的人都會知道。”毛強指著那幾個紅色的圓圈裏麵的“拆”字，說道：“但是要知道巷子裏的住戶全部搬遷了的，就必須要熟悉這一片的人才會知道了。”

    孔招娣不笨，迅速的反應過來。死者也許並不是沒有呼救，而是因為周圍沒有人聽見了死者的求救呼喊。

    這兩者有很大區別：死者沒有呼救，要麽死前就昏迷不醒，要麽猛獸凶殘到無法想象的程度；死者呼救沒有人聽見，那就說明凶手很熟悉環境，這無形中就縮小了尋找凶手的範圍。

    雖然，直到現在，就連王磊也無法解釋得清楚，為什麽猛獸的速度快到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在周邊的監控裏麵留下。

    現場的勘察沒有取得其他的收獲，時間過長不說，謝大華帶著手下就差沒有把這一片掘地三尺，怎麽還會留下什麽啊。

    趙華舉舉杯子，一飲而盡，楊倩酌了一小口，輕笑道：“趙處，老規矩，不勸酒。我真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吧。”趙華點頭笑著，自己給自己滿上，開始慢慢品著。

    楊倩一口氣把自己喂個半飽才放下筷子，她也和趙華一樣，端起酒杯淺酌幾口。

    間諜工作手冊裏麵講得很清楚，凡是盡量少開口，必須說話的時候也爭取做最後一個發言的人。這樣，你才有機會把局勢掌控在自己手裏。

    趙華一陣好笑，這些基本的方法大家都學過，不是嗎？他放下杯子，說道：“好吧，我說，總行了吧！”

    “我知道局裏懷疑我是鼴鼠，但是我告訴你，楊倩，我調查出來一些東西，目標指向魏正，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趙華的笑容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哀傷。

    魏正是和趙華同一年加入國安的，兩人以前在一個小組，到後來的各自帶領一個小組，再到現在的各自把握一個處級部門。應該說兩人有過爭鬥，但也有過友誼。現在雙方的各執一詞讓楊倩徹底迷失了方向。

    楊倩茫然了，舉目四望，身邊的究竟是敵人還是戰友？該怎麽辦？槍口該指向誰？

    趙華習慣性壓低聲音，非常嚴肅的說道：“我有一個辦法辨別真假，楊倩，你想不想聽？”

    楊倩當然要聽，不論內心多痛苦，但鼴鼠必須要有人去清除，這是她的工作。

    趙華的提議其實和之前同出一轍，隻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方式。過上幾天之後，由楊倩去把魏正引出來，局總部是一個堡壘，無論是魏正還是趙華，隻要沒有確認其是鼴鼠，那麽呆在堡壘裏麵誰都沒有辦法對付他。

    引出魏正又怎麽辦呢？趙華的後續準備還是公平公正的，楊倩把魏正和趙華關到一起，不論手法如何，掏出實情或者搜出證據，事情就算初步了結。

    楊倩突然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趙華不解的看著她。笑了半天楊倩才抬起頭說道：“趙處，如果你現在已經把不利於你的證據藏匿起來或者銷毀了，我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叛徒了嗎？”

    “你的想法對了一半。”趙華擺手說道：“我既然提出這個方法，那麽一定不會有這麽大的漏洞擺在你眼前的。”

    無論趙華是不是鼴鼠，這個如此明顯的漏洞也太誇張了，楊倩也相信這一點。趙華也沒有讓她失望。

    “無論誰是間諜，任全都會和他有聯係，楊倩，我說得對不對？”迎著趙華正視的眼神，楊倩點點頭。

    “你既然認可這一點，那麽，你扣押魏正之後，如果24小時之內任全沒有和他聯係，那就說明我是鼴鼠。這樣總公平了吧，楊倩？”

    楊倩被這句話嚇了一跳，趙華真的敢把他自己擺在這樣很不利的局麵嗎？這一次，楊倩思考超過了十分鍾，趙華靜靜的耐心等待著，不時呷上一口紅酒。

    “趙處，我同意的你的方法，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楊倩咬著嘴唇，顯然是主意已定。趙華抬抬手，楊倩繼續道：“我要求，從現在開始，你不得離開我身邊超過一米遠的距離，你所有的裝備全部交給我保管，包括通訊設備。”

    趙華拍掌大笑道：“和美女一起，我求之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就這樣決定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楊倩。”

    桌麵很快擺滿了東西，兩把槍、兩部手機、一台衛星電話、一部平板電腦、無線通話器兩個、匕首兩把、微型聲波幹擾器一台……

    楊倩每一件都認真的檢查過，檢查完畢的隨手扔進自己的背包。凡是可以拆卸的全部拆開檢查內部，這些設備虧得楊倩自己也熟悉，檢查起來不費勁，半個小時全部搞定。

    重案組一行又在孔招娣的陪同下回到賓館，因為謝大華那邊怎麽也得花上幾個小時才可以匯集一些人員的背景資料，大家去局裏也沒有多大意思，還不如回房間休息休息。

    劉曉林始終對王磊有些耿耿於懷，自己回房間休息去了。孔招娣老實不客氣的直接進了毛強的大套房，王磊和李元、袁飛騰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突然，三個人同時丟下站在門口的毛強，轉身下了樓，隻得李元回身說了一句：“毛隊，我們下去酒吧喝酒，謝大華帶材料過來了你打電話叫我們就行。”

    毛強咧嘴一笑，這三個兔崽子還算明事理，嘿嘿，一步邁進去，反手掛了一張“請勿打擾”到門上。

    孔招娣靠在床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毛強，毛強又不是小孩子，走過去關上窗簾，來到窗前，俯身抱住了孔招娣……

    半個小時之後，窗簾拉開了，毛強**著上身回到床上，孔招娣趴在他胸前，一根白皙的手指在上麵畫著圈。毛強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問道：“為什麽是我？”

    孔招娣“咯咯”一笑，溫柔的撫摸變成狠勁的掐著毛強的胸口，毛強大叫一聲，翻身壓住孔招娣，凝視著她溫潤的臉龐：“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有老婆的。”

    孔招娣伸出舌尖tian了tian毛強的鼻尖，嬌柔道：“我隻做你的情人。怎麽樣，滿足了吧？”

    煞風景的人到處皆有，門口“梆梆”幾聲，袁飛騰喊道：“毛隊，起床了。謝隊長拿資料過來了，已經快到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