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犯罪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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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基本確定下來,從藍可兒身上是查不到任何線索的。[e]因為她本身沒有外傷、瘀傷,就算體內留有精液等dna物質,在水裏浸泡將近20天時間,早就被水稀釋得無法查證。
藍可兒的手機的通話記錄,洛杉磯警方也一一排查過,大部分是和家裏人通話,其他還有一些也是同學、朋友,這些是已經排除嫌疑的。
考爾曼和內森發現自己又一次像幾個月之前初次接觸這個案子時的心態——四顧茫然。其實,王磊這兩天分析的這些,當初很多他們也是想到並討論過,除了沒有像王磊第一眼就斷定藍可兒死於謀殺之外。
茱莉默坐一旁,她也想知道王磊會從哪裏入手。不能說就提出藍可兒不是自殺就完了,總得還有下一步才行。
王磊從茶幾上拿起一份筆錄報告:“難道,這一份筆錄就沒有引起你們的注意嗎?”這一次,就連茱莉都抬了抬身子,看清這是洛杉磯警方對一個嫌疑犯做的詢問。
2月19日,警方在塞西爾酒店樓頂水箱找到了藍可兒的屍體。因為酒店證實——樓頂通道是鎖上的,另一扇門與警報係統相連,除非是酒店職員,那麽很難登上樓頂。
當時,洛杉磯警方據此推斷出藍可兒應該死於謀殺,並且凶手應當是熟悉酒店環境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酒店的職員和房客。
2月23日,警方通過約談塞西爾酒店大部分員工以後,鎖定了一個名為埃裏克的塞西爾酒店職員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這裏克隸屬酒店客房部,持有藍可兒房間的鑰匙,在洛杉磯警方警方看來,埃裏克理論上具備隨時進出藍可兒房間作案的可能性。
而且,因為同為酒店內部員工,埃裏克想要拿到酒店樓頂的通道鑰匙也不會很困難。
但在調查了埃裏克不在場證據之後,警方釋放了埃裏克。
根據媒體隨後的爆料,埃裏克當天晚上根本不在酒店,而是回到自己家裏。埃裏克當晚的行蹤不僅有家人作證,鄰居也有幾個人看見過他。
內森聳聳肩:“王磊,我們清楚這一點,我們fbi還重新調查過埃裏克的行蹤,這個人是無辜的,雖然他有鑰匙。”
“我有一個習慣。”王磊笑道:“我從來不給自己預設任何立場,哪怕有很多信息擺放在我的麵前。我喜歡用證據來說話。”
茱莉也點頭很讚同王磊的意見。作為一個合格的警察,死者或者凶手無論是不是華裔、是不是美國人,大家都不要預設立場。
其實考爾曼和內森就已經犯了這個錯誤,他們在心裏早就認定了埃裏克無罪。但這一次既然是重新開始調查,那麽,所有的立場就必須拋開。
明白過來的考爾曼和內森重新思量埃裏克的問題,考爾曼問道:“埃裏克哪怕因為當時接受了警方的調查,在網絡上有一些對他不好的傳言,也沒有做出離職的舉動。”
離職,可以表示是憤怒,對謠言的回避;也可以表示為害怕,對事發的膽怯。那麽,沒有離職,也可以理解為或者是硬頂著不讓警方看出破綻,或者說問心無愧,正大光明。
“要不,我們去找埃裏克問問?”內森試探著提出一個建議。
“暫時不著急。”王磊否定了這個貌似不錯的主意。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按照王磊曆來的習慣,沒有一定的把握和堅不可摧的證據,盲目的出擊預示著自取其辱的結局。
特別現在在美國,一個隨時可以把警局和fbi告上法庭的地方,自己不過區區一顧問,估計還是沒有正式公文的顧問。
王磊不同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沒有說出來,洛杉磯警方和fbi當初對埃裏克的調查不會是虛假的,自己也隻是覺得這個人有可疑之處,但僅僅是懷疑。
王磊又問了一個問題:“2月19號早上,最先向酒店投訴水壓過低,水裏味道古怪的英國遊客沙伯納你們為什麽沒有做筆錄?”
考爾曼回憶了很長時間,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那個才40來歲就頭發亂糟糟、酒糟鼻、挺著一個大肚子的英國男人斯蒂芬啊。為什麽要詢問他?他隻是向酒店投訴,要不是他,我們還發現不了藍可兒的屍體!”
考爾曼猛地閉上嘴,內森眼睛一下就睜圓了:“你,你,你的意思是?”
“是的。”王磊卷著一疊卷宗敲敲桌子:“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想對了。”
王磊懷疑這是一個連環殺手或者說是一個連環殺手模仿者。至於他想要模仿誰,現在還不知道。
連環殺手有一個共性,他們是孤獨的,同時也是驕傲的。殺人在他們自身看來那不是犯罪,而是藝術或者是“愛”。
他們殺死的一般都是陌生人,所以從受害者的交際圈是查找不出線索。他們會選擇很隱蔽或者無人知曉的場所動手,然後,他們會滯留在現場,觀察警方笨拙的忙得團團轉,通過周圍人群的議論和恐懼來獲得快感、成就感和**。
“其實,洛杉磯警方最初認為凶手還在酒店,我認為是對的,隻是他們後麵的方向偏差了。”聳聳肩,王磊轉向聽得入神的茱莉,舉起空空的咖啡杯。
一向以冷靜、強悍代名詞自居的茱莉難得的紅了臉,站起來匆匆的跑出去端進來一壺咖啡。她已經把楊倩和王水兒拋到腦後,一心隻想聽王磊繼續解釋下去。
考爾曼和內森如同渴望拿到糖果的孩子似的看著王磊,考爾曼手裏夾著的煙已經不知不覺隻剩下濾嘴。
“所以,我認為,事情是這樣的……”王磊給自己點上煙,吸了一口,嫋嫋煙霧遮住他充滿思念之情的小眼睛。
藍可兒離家來到洛杉磯,入住塞西爾酒店。酒店周圍的治安環境比較差,也許,藍可兒出去遊玩的時候,曾經被某些人調戲過。
這一點從藍可兒的臉書可以看得出來,1月27日,藍可兒在自己的臉書上發布的是“今晚準備出去,希望那些意大利裔和墨西哥裔的跟蹤狂不要靠近,我感到他們就像把我當做獵物,想要捕獲。”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磊岔開話題,給他們解釋了一個自己前幾天專門打電話到洛杉磯幾所醫學院谘詢明白的問題,這個問題搞清楚也有利於他們三個理解接下來的講述。
根據洛杉磯檢察官辦公室出具的報告和在加拿大時藍可兒就醫的本那比醫院得到的信息,表明藍可兒患有“躁鬱症”
躁鬱症,又稱狂躁抑鬱症,最主要的特征表現為患者會不斷經曆狂躁和抑鬱這兩種相反的極端情緒狀態。
這就是說,在藍可兒身上,狂躁和抑鬱兩種情緒會經常性的反複出現,而且,這種情緒的強度與持續時間超過一般人平時的情緒起伏。
說具體一點,那就是藍可兒會出現前半個小時情緒愉悅、亢奮、精力旺盛、多話、**增加、失眠——這不是平常意義下的失眠,這種狀態下睡眠時間會縮短,但卻仍然擁有旺盛的精力,並且會產生自製力降低和危機感降低的情形。
後半個小時藍可兒則會感到憂鬱,包括悶悶不樂、傷心、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悲痛、自我厭惡……等等。如果進入重度抑鬱,也有可能感到失去生存的動力,自暴自棄、產生想自殺的念頭。
而且,據王磊自己查到的資料和幾家醫學研究所給出的回答,直到現在,躁鬱症也無法被治愈,隻能通過藥物治療來控製情緒起伏的強度。
“其實,藍可兒最好的治療方法是通過和心理醫生的談話治療來學會麵對自己變化過於快速又激烈的情緒。”王磊歎息一聲。
茱莉體貼的給王磊續上一杯咖啡:“獨自出門旅遊是她自己的選擇,這個不是你們的責任。能夠找到殺死她的凶手,我認為她會在天堂為你們禱告的。”
這番談話短暫而激烈,激烈到王磊已經連續點上第三隻煙。趁著這個間隙,受到強烈刺激的考爾曼和內森都抓緊時間抽上一支煙,緩解一下心裏的震驚。
這些事包括藍可兒的病,fbi和洛杉磯警方最早就了解到,當時沒有誰會把它和藍可兒的死聯係在一起。
除了洛杉磯法醫檢驗室出具的認定藍可兒死於自殺的報告裏借用了躁鬱症這三個字,但也隻是淡淡的提了一句,沒有細說。
“在這個案子裏,藍可兒的躁鬱症極其容易被認為是自殺的誘因,特別是在找不到凶手痕跡和證據的情況下,這個理由更容易被借用。”在煙灰缸按熄手裏的半截煙,王磊嘴角微微上翹。難道不是嗎?洛杉磯警方最後正是這樣做的。
楊倩和王水兒興高采烈的在下麵的客廳又蹦又跳,王水兒的嗓門最大:“王磊,快下來,來看看我買到什麽了?”
四個人對視一眼,考爾曼和內森極度不滿,事情到了最緊要關頭,怎麽這兩個女人就逛街回來了,繼續去購物多好!茱莉大笑著跑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