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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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著亞戈開好支票,陌生人一把抓了過來,遞給王水兒:“你去銀行,他留在車裏。(比奇中文網首發e) ”
苦笑著回身,很誠懇的看著陌生人,亞戈說道:“所有的支票必須我親自去銀行簽名才能取出錢來,所以我必須去。”
王水兒點點頭,是的,結婚以來,所有的錢都是亞戈在管理,她需要的時候會提前告訴亞戈,亞戈會取回現金給她的。
陌生人想了一下,舉起手機:“你們一起去吧,不過自己考慮清楚,如果想見到你們的小佐拉,就老老實實一點,我在這裏等著你們。”
走了幾步,亞戈回頭看了一眼,陌生人果真坐在後座一動不動,車窗玻璃放下來一條縫隙,那雙淩厲的眼睛自啊看著他和王水兒。
銀行人很多,必須排隊,王水兒找到一列人數最少的隊伍排在後麵,她轉身想要叫亞戈也過來,身後卻不見亞戈的身影。
心裏頓時有些發慌,王水兒離開隊伍,在銀行大廳尋找著。終於,在一根柱子的後麵,亞戈躲在那裏,一邊看著外麵的越野車,手裏的手機正在撥號。
王水兒急了,幾步衝過去,手掌按住屏幕:“你在幹什麽,亞戈?你在幹什麽?”
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麵的越野車,亞戈怒氣衝衝:“我還能幹什麽,報警!趁著這個機會不報警怎麽行。”
搖晃著亞戈的胳膊,王水兒不同意:“現在我們不能報警。”
報警也許會在銀行外麵抓住車裏的陌生人,但是,佐拉怎麽辦?誰去尋找她?3歲的佐拉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靈光一閃,王水兒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王磊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仍然是那麽熟悉:“我說王水兒你不好好度蜜月,過你的小日子,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鼻子一酸,王水兒眼角流出一滴眼淚。胡亂的伸手擦掉淚珠,連忙把情況用最短的時間說了一遍,王磊在那邊也嚴肅起來。
“你們先應付著,亞戈離開fbi時間不長,他應該知道怎麽對付這種人,我們會馬上趕來華盛頓。”幾句說完,王磊掛斷了電話,想來是要立即出發,王水兒稍微心安一點。
夫妻兩人匆忙的商議了幾句,亞戈按下報警的念頭,他在fbi時間不短,像這種綁架案經曆過很多。
剛才隻是因為涉及到自己,亂了方寸而已。清醒一點以後,亞戈也知道暫時不能報警,在沒有確定孩子安全的前提下,他們夫妻倆必須耐心的和那個陌生人周旋,尋找機會。
銀行裏麵幫你各種業務的人真的很多,排了將近20來分鍾,亞戈的怨氣快要爆發的時候,終於輪到他了。
就這樣站著,對身邊的椅子看都沒看一眼,把簽好名字的支票遞給那個帶著笑容的中年婦女,亞戈硬邦邦一句話跟著:“所有的錢全部取出來。”
也許是出於好心,也許是不想銀行損失客戶,中年女人看了看支票,柔和的笑容和聲音搭配在一起,很讓人感覺舒適:“先生,我建議你不用一次取完,現金攜帶多了不是很安全。”
“啪。”的一聲,亞戈一巴掌拍在服務台上,他實在忍不住了,他無法想象女兒蜷縮在床下的那種害怕到了極點的恐懼。
“這是我的錢,我的錢,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衝著那位被嚇得不知所措的中年婦女大吼著,亞戈一拳接著一拳的擂在低矮的服務台上。
銀行警衛警惕的目光掃視了過來,王水兒一把抱著亞戈,一邊往一旁推開,一邊向那位中年婦女道歉:“對不起,很對不起,我丈夫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脾氣上有點不能控製,請諒解。”
她把亞戈對到一邊,正色對他說道:“想一想佐拉,亞戈,我們一切都是為了佐拉,你會車上去等著我,我來等著取錢。”
亞戈無奈的走出銀行大門,車裏,那雙眼睛不帶絲毫情緒的看著他,亞戈拉開門,解釋了一句:“我脾氣不好,簽好字跡就出來了,她在等著拿錢。”
輕聲一笑,點了一下頭,陌生人對亞戈的表現還算很滿意。不過這也在他意料之中,沒有誰會拿自己的孩子來冒險,除了心理變態的人例外。
還算順利,一小會兒之後,王水兒抱著一個大袋子出來了,她上車之後就把袋子交給陌生人:“所有的錢都在裏麵,11萬5千817美元一分不少,現在你可以放了孩子吧?”
催著亞戈啟動越野車,繼續往前開去,夫妻倆從後視鏡可以看到,陌生人拿出一口小皮箱,打開,把袋子的錢倒了進去。
“我們全部的錢都拿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麽?”亞戈吼叫著,王水兒也憂心忡忡的不時看一眼後視鏡,忽然,她雙眼發直。
越野車正行駛到一座大橋上,後視鏡裏,陌生人的箱蓋打開著,他拿出一疊銀行紮好的一萬美金,掏出打火機,“啪”,火焰tian舐著那紮美金的一角。
看著手裏的一萬美元開始熊熊燃燒,陌生人手一鬆,燃勢迅猛的這紮錢掉進箱子裏,並迅速引燃箱子裏其他的鈔票。
“你他媽的要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點著的是什麽,是什麽!”亞戈的腔調充滿憤怒和痛惜,那是他所有的積蓄,所有的。
沒理睬不停的大叫著夫妻倆,陌生人把箱蓋合上,趁著火焰還沒有穿透皮箱,打開車窗,伸出半個身體,手猛地一甩,箱子拋向在橋外。
還沒有開始下墜,本來就沒有鎖上的箱蓋已經打開了,燃燒著的鈔票飛揚在空中,隨著風勢飄飄灑灑,下麵,是流淌不息的河水。
亞戈快瘋了,真的快瘋掉了。“嘎吱……”拖著長長的黑色輪胎印記,越野車停在路邊,他一回頭,手伸向陌生人剛縮回來的軀體,冰冷的槍管提前一步抵在他的眉心。
陌生人的另一隻手在座位上的電話上迅速按了幾下按鍵,然後電話被他拿到耳邊:“是我,殺了那個孩子。”
“不!”亞戈不敢再有任何舉動,他流著淚、哭泣著,哀求著:“我保證,我保證,你說什麽我做什麽,我保證,求求你,不要殺她。”
痛哭的還有王水兒,她沒想到早上門口的道別竟然會成為永恒,佐拉,那麽可愛的小女孩,她的女兒:“我們再也不反抗了,求求你,別殺她……”
原本帥氣、英俊的丈夫,原本美麗得可以動人心魄的妻子,如今哭得滿臉的鼻涕和眼淚,沒有誰顧得上去擦一把,兩個人拉著陌生人的手臂,乞求著。
沉默了2秒鍾,陌生人對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暫時先不動手,我會再來電話的。”
隨意的把手機扔在座位上,陌生人看看亞戈,看看王水兒,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亞戈身上,畢竟剛才是做丈夫的想要反抗。
“我最後說一次,如果,如果再有這種情況或者我的命令不能得到執行的話,我會立即殺了你們的女兒。”陌生人很心平氣和,猶如在和一個朋友聊天般的閑談,王水兒打個寒戰。
她想起有一次王磊說的一句話,除了經過訓練的特工和情報人員,越是心理扭曲的連環殺手,在和受害者打交道的時候,越是態度冷靜,有些甚至冷漠,不會為外物所動。
當時,王磊告誡幾個女人的是,如果她們有幸遇上這種人,那麽唯一的做法就是順從並竭力保持讓自己少受到傷害,然後等待救援。
“首先,這錢已經是我的了,我想怎麽處置就這麽處置,你們沒有資格過問。第二,其實有時候人嚐一嚐失去一切的滋味也是蠻不錯的。”陌生人居然還有閑情給夫妻倆做了一個解釋或者上了一堂課。
發動越野車,亞戈不再哭泣,女兒的平安讓他比先前冷靜很多:“我們現在去哪裏?”王水兒看一眼丈夫,看一眼後視鏡,王磊現在成了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救援。
車窗外,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很快,雨越下越大,越野車的雨刮器也來回“嘩嘩”的刮動著。
陌生人指著前方:“順著這條街道下去,第一個街口右轉。”車裏保持著沉默。
隻有每到路口的時候,陌生人才會指示方向,王水兒已經被越野車不停的的變向繞得迷路了。就在她還在努力辨認有沒有自己熟識的標識時,陌生人叫道:“在前麵右邊的餐館門口停車。”
看見餐館的標牌,亞戈欲言又止,這是一家他常來用餐的地方。陌生人好像非常了解亞戈:“我知道你對這家餐館的菜品非常熟悉,推薦一下吧,什麽菜味道不錯。”
沒有對這個明顯調侃的問題做出回答,亞戈推門下車,剛要和門口的接待經理打招呼,陌生人已經拉著王水兒的手插了過來:“給我們找一個好一點、靠窗的位置。”
服務生拿來菜單,王水兒對丈夫比劃了一個口渴的手勢,亞戈接過菜單:“給我們先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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