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整個人有點發懵，就這麽點代價？

    和過去那些交易類型的怪異，完全不一樣啊！

    “要是完不成，會怎麽樣？籃球是五個人的遊戲，你一個人再強，也沒辦法帶領隊伍勝利。”

    籃球運動員回答道：“隻要有這個理念，並為之行動即可，就算完不成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但必須要忠於這個理念……我本來就是有這樣的理念！哪怕沒有這一筆交易，我也想這樣做！”

    壹號老頭思考了好久，也搞不清楚狀況，【願望】怎麽突然和打籃球聯係在一起了。

    難道，【願望】特別喜歡打籃球不成？

    然而就在這時，他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秘書團的成員打來的專用電話。

    “您稍等一下。”老頭來到了隔壁的隔音間，接通了電話，“什麽事？”

    “報告！我們按照兆明的線索，在各個小縣城中，發現了一些運動能力、球商、技巧都相當不錯的年輕足球運動員！有較高的懷疑和【願望】有關，正在一個個審問當中。當前發現的足球運動員數量為人。”

    “人？突然間發現了這麽多！”老頭心驚肉跳，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好家夥，這是要湊夠一個足球隊啊，可是為什麽都是運動員呢？

    難道【願望】對體育運動的執念很深？它的目的和體育有關？

    隻聽到電話中的聲音繼續道：“很遺憾的是，這幾名頗有天賦的青年，一個都沒有被地方足球隊選中。因為地方教練收取賄賂，不交錢，他們隻會被耽誤。想要進入國家隊，可能得花費好幾百萬打點人脈關係，他們普遍沒錢。”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如果我們不花費大力氣排查，這些人應該會被埋沒。”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壹號老頭猛地一愣，仿佛明悟了什麽。

    ……

    ……

    黑衣衛的緊急會議，於當天夜間的八點，正式召開。

    由於近段時間的發展過於順利，又抱上【遊戲】、【皇天大帝】這樣的粗壯大腿，所有與會成員的神情普遍比較放鬆，一個個打著招呼。

    圍繞著圓桌的參與者又多了兩人，黑衣衛的上層會議已經排序排到30號了。

    新加入的兩位都是傑出的科學家，在近階段的大發展戰略當中，做出了不少研究貢獻。

    不過，當看到屏幕上發送過來的“關於魔神【願望】的初步調查”時，所有的參會人員都嚇了一大跳。

    “【願望】……”

    又看到魔神【願望】投資了一名籃球運動員，以及名足球運動員的時候，紛紛露出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

    “諸位，有什麽想說的，暢所欲言吧，不必顧忌。”壹號老同誌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畢竟是一個魔神的調查報告，怎麽小心都不過分。”

    就這樣沉默了一陣子，4號金博士，首先拋磚引玉道：“【願望】，它果然還是在地球上留下痕跡了啊。”

    “當前它似乎傾向於蠱惑體育人士，讓這群人去追逐理想……看上去怪怪的。”

    “當然也有可能我們僅能夠追查到體育屆，在其他的各行各業，其實也有【願望】的痕跡，隻不過不好尋找，被我們忽視了。”

    眾人紛紛點頭，體育屆畢竟算是拋頭露麵的工作，嶄露頭角、突飛猛進的新人，追查起來比較簡單。

    但其他的各行各業呢？一個程序猿的編程能力得到了質變，一位廚師燒飯做菜更加好吃，又或者某個搬磚工突然覺醒，能搬運更多的磚頭，這種事情想要全部追究一遍，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4號仿佛想到了什麽：“另外，國外的體育界，有沒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另一人搖頭道：“國外麽，不好調查啊，每一年都有天才嶄露頭角。如果不是麵對麵地調查，我們哪裏能調查出這些東西？而且這群人顯然是把所謂的理想看的很重要的，不可能掛在嘴邊。”

    “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直接說出來。”

    4號也不氣餒：“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為什麽足球人才是籃球人才的倍……而且這些人的集體理想，是想要踢進世界杯？”

    “如果把這群人培養起來，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踢進世界杯，取得優異的成績？”

    這個問題著實讓眾人沉默了一陣子，怎麽說呢，因為這個問題錯綜複雜，不僅僅是人才的問題，還有內部更深層的某些原因。

    “不管是籃球還是足球，都不是成功的項目，對吧？當然足球比籃球爛的多。”

    “哦，還有另外一點，他們隻要忠於理想，就不會受到懲罰，而不是一定要完成這個理想。”

    “在自己踢不進世界杯的情況下，這群人會怎麽做？是不是會加入足協，或者加入裁判協會，反過來施加自己的影響力，曲線救國。”

    這樣一想，答桉就好像呼之欲出了。

    【願望】想要憑著這一群人，幹涉整個世界的運轉！

    是啊，幹涉世界！

    這才是一個魔神真正應該做的啊，但【願望】到底想要幹涉什麽？

    整治體育屆，還是其他的某種特殊目的？

    怎麽感覺，它在做好事？！

    這個目的，很重要！可以憑此判斷出【願望】對人類的利益關係！

    壹號老頭讚賞地點了點頭，“很有道理，各位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我注意到當前被挑選中的6人，在過去都是一根筋的偏執性格，簡單地說就是有些刺頭，和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說話的是剛剛來到這裏的9號，一位年輕的男性科學家，“這一點是否可以認定為，【願望】喜歡挑選刺頭？”

    “作為交易的結果，他們獲得能力的同時，又必須遵循這種理想的製約，否則他們將會失去全部。”

    “事實上，當這些人的智慧得到大幅提升後，一根筋的偏執性格幾乎被隱藏了，但本質上，這些人還是相當固執的。”

    “嗯……確實是這樣。我和其中的一位籃球運動員討論過一些話題，他確實對當前的體係感到不滿意。”坐在圓桌正中心的老者揉了揉太陽穴，“理想雖好，但想要真正實現卻很難啊……”

    “有些東西是根植於人性的，一時半會間很難完善，既得利益者又太多，觸動利益的改革真的很難。”

    又有人說道：“但如果人多了呢？一個兩個，完不成事，如果一百個一千個，到處都是【願望】派過來的人呢？這些人又不好調查，除非自己說出來，否則誰知道他與【願望】交易過。”

    房間內的氣氛沉默了。

    怎麽感覺，這件事情驚悚起來了？！

    過了老半晌，壹號老頭才歎了一口氣：“咱也不是專門的政治組織，這些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當前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應對措施是什麽？”

    4號立刻舉手示意道：“【願望】當前的風險程度似乎不高，根據這6人所言，他們在一家店鋪中完成了交易，然後就可以離開了。店主彬彬有禮，從不強迫。”

    “我認為，我們可以專門讓黑衣衛隊伍中，一些有微妙的煩惱的年輕人來調查這件事。說不定他們會被【願望】挑選中，然後進入那一家店鋪進行交易！屆時才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個方案，很有風險，但調查價值也很大！

    像【願望】這樣，願意和人類交流的魔神，太少了！

    【遊戲】、【皇天大帝】從不和人類講話，它們有著明確的目的。

    而【願望】的價值……

    那可是真正的魔神啊！

    “萬一這群人被【願望】蠱惑了怎麽辦？”

    “如果他們完成交易後，想要顛覆黑衣衛呢？”

    “我覺得吧，這群人會是黑衣衛改革的動力。這麽大的組織，總有一些帕金森綜合征。”

    眾說紛紜，激進一點的覺得這個方案可行。保守一點的，認為應該將這一信息向全世界公布，讓更多的組織參與進來。

    1號陸天明同誌聽到這裏，不由得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根香煙，幹吸了一口，有些感慨地說道：“理想與煩惱嗎……又有誰沒有一點煩惱呢？至於理想，總歸是年齡越大，越難以保存的東西啊……”

    “不過，我同意這個方案。”

    經過一個小時的探討，眾人領了任務，各自散去，心情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輕鬆了。

    再三個小時，又在組織內部精挑細選了內部的一千名年輕成員，下達了相應的任務。

    倒也沒有說特別多的內容，更沒有告知“魔神”之類的相關事宜。麵臨真正的魔神，讓小年輕們壓力太大，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反正，按照程序走，基本上是沒什麽問題的。

    於是在焦慮的等待中，時間一天天地流逝，黑衣衛的一千名年輕人，麵對整個世界茫茫然的人口基數，還是太小了一些，並沒有被挑選中。

    反倒是在國內外，發現了更多“疑似”被【願望】挑選中的人。

    “被【願望】挑選中的有80是年輕人，還有0是老年人。

    “他們的共同點是，理想往往很大，被【願望】強化了能力之後，不再是空口白話，有那麽一點概率實現自己的理想……”

    【願望】的舉動真的太奇怪了！

    不但是體育界，可能囊括了互聯網、媒體、工業、科學等方方麵麵，說不定各個超自然組織內部的那一千人，也有被【願望】挑選中的，隻不過那些人並不會主動說出來罷了。

    超自然組織作為特權階級，自然也有一些黑暗麵。黑衣衛發展了幾千年，內部有一些糾錯機製，基本上不幹涉政治，但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黑暗麵。

    而其他的地區，超自然組織作威作福的多了去了。說不定某個人的理想信念，就是摧毀某個超自然組織，他自然不可能將這件事說出來的。

    這件事搞得上層議會成員心中忐忑難安，一想到魔神【願望】居然在無形地滲透世界，這種不間斷的搞事，他們卻沒辦法阻止，這種感覺實在煩惱透了！

    ……

    ……

    一天的工作，再一次完成了。

    隨著世界進程的一點點推進，總有一種精神氣爽的感覺。

    關於【願望】店鋪的訓練工作基本完成，老王的工作也漸漸輕鬆了起來。

    “艦長閣下，下線後是否進入離線掛機模式？情況相似的客人，會被程序化處理，情況比較複雜的客人，將會被時間凍結，等待您上線後再進行處理。”

    “確認！”王昊興致勃勃地說道，“世界進程被改寫了多少？”

    小艾沉默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就在今日，世界進程已被完全改寫了，朝著未知的方向運行。”

    “欸？昨天不是隻有3多一點的進程嗎，今天一下子躥升到了100？！”王昊有些驚疑地看了人工智障一眼，她不會又出現bug了吧？

    “並非我計算錯誤，而是量變的累積達成了質變。”小艾解釋道，“另外，地球上出現了重大轉折事件。”

    “這一事件在原先的地球世界是不可能發生的，但現在卻發生了，永久性地改變了地球的曆史。”

    “原來如此。”王昊摸了摸下巴，陷入到深思當中。

    小艾沉默著。

    這個重大轉折事件是什麽呢……當然是【輪回之終焉】的存在，被人類高層徹底發現了！

    這一團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已然籠罩在了地球位麵的曆史長河之上，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

    它甚至有足夠的能力，將自己的力量，投影到其餘的平行世界！

    “也就是，隨著【願望】店鋪的培訓成功，自動化程序的開啟，震懾住了人類高層，然後永久改變了人類曆史嗎？”王昊尋找到答桉後，苦笑一聲，“而不是我投放的人才改變世界……”

    好吧，這個事實，令人啼笑皆非。

    作為一名人類，他一個人的生產力實在是太低，一天接待十幾個客人差不多便是極限。

    反倒是“自動化工作”的效率高的可怕，通過改變時間流逝的速度，一天就能夠接待數千、數萬想要實現願望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