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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周玲回來時，離十點半隻差幾分鍾。

    阮綿蠻放下香煎糯米灌豬腸後，和她一起去廚房準備營業。

    被麵前色香味俱全的香煎糯米灌豬腸吸引全部注意後，草莓甚至沒注意到店裏剛剛進來了一個人。

    “就衝這誘人的香味與色澤，我覺得完全能忽略它本身用的食材。”草莓說完，夾起一片糯米灌豬腸展示到鏡頭前。

    淺金色上麵還灑著芝麻的糯米灌豬腸占滿整個屏幕，看起來分外誘人，不少觀眾甚至下意識張開口。

    然而，下一秒，糯米灌豬腸從麵前消失，進去屏幕中那個女人的口中。

    “嗯……表麵脆脆的，但裏麵卻又鮮又嫩，好好吃啊！”

    見她一邊吃一邊感歎，觀眾們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惡。

    【又饞又餓，不行，我得點個外賣。】

    【我去泡碗麵來，不然真是要饞死了。】

    【你們可以學學我，我正拿著一片餅幹，想象我在吃糯米灌豬腸，嗯，蔥油味的，真香，真好吃。】

    【……那倒也不必。】

    香煎糯米灌豬腸確實特別好吃，不過畢竟是糯米做的，草莓方才已經吃了不少東西，這會嘴巴雖還想吃，肚子卻已經在抗議。

    最終，她還是決定以肚子為重，最後吃了一片就結束今天的直播。

    等草莓結賬打包帶走剩下的糯米灌豬腸和一份拍黃瓜後，周玲忍不住道：“她是主播嗎？長得可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啊。”阮綿蠻回道。

    沒有女人不喜歡受到誇獎，周玲自然也不例外，笑了一下後道：“你才漂亮呢，比剛才那個主播更漂亮。”

    阮綿蠻聞言，輕笑起來：“咱們這算是商業互誇嗎？”

    二人閑聊幾句後，忽然有快遞員來到店外，送來她們前兩天買的臘腸。

    “臘腸到了，要在菜單上加上臘腸土豆炒飯嗎？”周玲將臘腸搬到雜物間放好後問。

    阮綿蠻道：“下午再說吧。”

    等單子進來後，她們就沒空再聊天，而是各自忙碌起來。

    忙起來時，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十二點多。

    草莓從幸福炒飯店回家後，之前直播的視頻已經讓人剪切好發到各個平台上。

    因為她的吃播不做作，關注她的粉絲還不少。

    某瀏覽器平台上，收到更新提醒後，許多粉絲立刻點進視頻裏看起來。

    前麵剪切了一些葫蘆巷的畫麵，濾鏡下，寧靜的，充滿年代感的巷子看起來有種別樣的味道。

    隨後，便是草莓在店裏介紹幸福炒飯店的畫麵。

    當看到網上小火的“幸福炒飯店”在這麽偏僻的巷子裏，還是直接開在家裏時，粉絲們都有點驚訝。

    最近經常看到這家店在網上刷屏，許多人心裏本來覺得肯定是這家店自己買了熱搜，現在看到這麽簡樸的店麵後，頓時又改變了想法。

    再往下看，他們和當初看直播的觀眾一樣，先被老板的聲音煞到，又為老板和廚師竟然都是小姐姐一人感到驚訝，隨後又被店裏的小橘貓可愛到，以及被草莓竟然偷吃貓魚幹而笑到。

    除此之外，其他時間，他們基本上不是在饞就是在流口水。

    還有個兄弟在看直播時，因為流口水太多，用了不少紙巾擦，還差點被朋友誤會，以為他在看什麽少兒不宜的片子。

    看完視頻後，評論區一堆人都在喊著想吃，以及討論為什麽店主小姐姐做飯這麽好吃，和她有沒有男朋友。

    同一時間，幸福炒飯店前麵那條巷子的胡家。

    胡老太太做完飯後喊孫子出來吃飯，見他半天不出來，有點擔心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昨天她去幸福炒飯店和阮綿蠻說完後，趕緊回來告訴孫子，說他可以做代購的生意。

    沒想到孫子聽完後非但沒高興，反而有些生氣：“那不過是我和網友們開個玩笑而已，怎麽可能真有人會需要代購炒飯這種東西……你去找人家說，人家心裏還不定要怎麽笑話！”

    “啊！開玩笑的啊？奶奶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冬冬不是那種人，肯定不會笑話的。”胡老太太的解釋孫子一點都聽不進去，直接回房將門關上。

    回憶完昨天的事情，胡老太太歎了口氣後，也沒再開口催他，而是坐在飯桌前安靜的等著。

    房間裏，胡業正坐在電腦前，表情有點懵。

    所謂代購炒飯，他確實是看著好玩，才在微博上嚷嚷的，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收到了好幾個私信，問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代購，其中有一個更是直接說可以出二十塊代購費。

    胡業手裏的存款已經不多了，他不想當一個啃老的人，卻又很排斥出去找工作，能有寄個快遞就能賺錢的活，他自然想把握住。

    他開始回複私信，有兩個沒立刻回複，有一個問了幾個問題後，估計是也不是真心想買，最後回了句“他再看看”。

    胡業見此，不免有些失望，覺得代購炒飯什麽的果然都是在說著好玩的。

    都已經回複了，也不差最後幾條，他還是將剩下幾條私信一一回複，不過心裏已經不抱什麽希望。

    回完最後一條私信後，他想起剛才奶奶好像喊他吃飯了，正準備起身離開時，餘光忽然掃到電腦屏幕上的紅色消息提醒。

    見有人回複私信了，他順手握著鼠標點開，隨即驚訝地重新坐下去。

    十幾分鍾後，他從房間裏出來。

    胡老太太見他終於出來，下意識起身迎上去。

    胡業看到她，神色中透著幾分不好意思，隨即伸手將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胡老太太不解道：“你這是幹什麽？”

    “奶，你待會幫我去幸福炒飯店買一份田螺肉炒飯、一份炒花生米、一份糖霜花生、一份拍黃瓜、一份香煎糯米灌豬腸。”

    “你買這些幹嘛？”胡老太太看著他。

    胡業移開視線，躲避與她對視後道：“別人托我代買的。”

    聞言，胡老太太立刻就反應過來，也沒提“你昨天不是說是開玩笑”之類的話，接過錢就往外走：“行，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不用，吃完飯再去吧。”看到桌上飯菜都已經做好，胡業道。

    胡老太太卻已經走出大門，頭也不回道：“冬冬家生意好，我怕去晚了你要的這些就賣完了。”

    胡業還想說什麽，老太太背影已經從他眼前消失。

    他收回視線，看到飯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菜，想到奶奶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奔上跑下，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太廢物了？

    本來方才遇到一個土豪網友，確定他肯代購幸福炒飯店的美食後，二話不說就轉過來三百塊錢，說買完他要的美食再扣除包裝費、快遞費剩下的都是他的辛苦費時，胡業還挺高興。

    而現在，想到自己為了逃避與人接觸交流，讓這麽大年紀的奶奶為他擔憂、為他奔走，那點高興瞬間煙消雲散。

    在他反省時，胡老太太已經來到幸福炒飯店。

    經過昨天後，來店裏堂食的人越來越多，老太太過來時，店裏已經坐滿顧客與外賣員。

    “冬冬，你家生意可真好。”胡老太太走到廚房外後，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女孩，心裏既為她感到高興，又為聯想到孫子而有些無奈。

    “胡奶奶，你怎麽過來了？”阮綿蠻回頭道。

    胡老太太道：“就上次我和你說過的，來替我孫子跑個腿。”

    阮綿蠻以為所謂代購不過是網上的玩笑話，沒想到竟然還真有人找他孫子代購，不免有點驚訝。

    驚訝過後，她問：“那需要買什麽呢？”

    胡老太太記性還不錯，立刻報出菜單。

    阮綿蠻聽完後點頭：“好的，這些都沒問題，您先去店裏坐一會，做好後我讓周姐姐送出去給您。”

    “好，麻煩你了冬冬。”胡老太太客氣一句後，轉身去店裏等。

    雖然外賣上已經限量，但由於來店裏堂食的顧客增多的緣故，店裏還是有點小忙。

    阮綿蠻抽了點時間才把胡老太太要的那些吃食做好，讓周玲打包後送出去給她。

    怕耽誤孫子的事，胡老太太給完錢後接過外賣匆匆回家。

    托胡業代購的是一位h市網友，在第二天中午就收到用泡沫箱包裝，裏麵裝滿冰袋的次日達快遞。

    有冰袋在，二十多個小時後，裏麵的食物都還好好的。

    炒花生米、湯霜花生、拍黃瓜直接開蓋就能吃，網友收到快遞後，就立刻先嚐起這三樣，發現味道真的特別好吃，炒花生米鹹香酥脆，糖霜花生清甜香脆，冰冰涼涼的拍黃瓜，鮮香爽口，另人上癮。

    光是這三樣，網友就覺得自己的錢花得值，等用微波加熱過田螺肉炒飯和香煎糯米灌豬腸後，那誘人的香味和可口的味道，讓他立刻就下決定，一定要抽空去店裏吃一次，嚐嚐其他的炒飯與美食。

    這位網友平日裏就喜歡拍一些有意思的小視頻，這次收到快遞時，就順便拍了個開箱視頻。

    視頻發出去後，又在網上給幸福炒飯店帶來一波熱度，讓人議論起這家店的食物究竟有多好吃，才會讓人竟然真的找人代購。

    自從那次“外賣員救人事件”後，幸福炒飯店在網上就一直受到一批吃貨的關注，熱度雖不說火到全國人都知道，卻很持久，直到現在都沒消退。

    見此，許多自媒體也起了蹭熱度的想法，尤其是a市本地的自媒體。

    有些自媒體直接那網上現成的視頻湊一些內容發出來就完事了，有一些自媒體卻想往下挖一挖，看看這家店還有沒有更有趣、更吸引人的文章可以作。

    這一挖，他們頓時發現，不說這家店，單是店主本身就有很多內容可以寫，比如親情向，可以寫她為親人放棄高考，親力親為照顧；勵誌向，可以寫她放棄高考後唯一親人依舊去世，還欠下一屁股債，結果竟然靠重開家裏老店翻身……

    不光如此，之前老顧客為福利院點外賣的內容，以及阮綿蠻在桃花山春遊雕花的視頻都被人重新翻出來。

    總之，一時間，網上忽然冒出許多與幸福炒飯店店主相關內容，個別文章中竟然還帶上了本人的照片。

    大數據時代，你關注什麽，各個平台就會給你推薦什麽。

    比如你今天在瀏覽器上搜索“小龍蝦”，沒多久，首頁就會出現小龍蝦的做法文章，小龍蝦的視頻，等等等等。

    於是，許多幸福炒飯店的老顧客，突然在網上刷到與這家店相關的內容。

    當得知這家店的老板和廚師是同一個人，還是一位成年不久的小姑娘時，老顧客們都有點不相信，覺得肯定是小編瞎編的。

    然而等往下看，見文章中有鼻子有眼睛的寫著老板開店前的經曆，又有點半信半疑。

    於是，他們忍不住在文章評論區中發出評論。

    【這家店我經常吃，大家都說老板是酒店退休大廚，怎麽到這裏就變成一個年輕姑娘，而且人生經曆還這麽慘？】

    【雖然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小編編的，但看完後，真的有點心疼文章裏的小姑娘。】

    【是啊，也太不容易了，還好現在店開起來了，生意也還不錯。】

    【要是真的話，那她欠的錢現在還清了嗎？沒還清的話有點想幫幫她，那麽孝順的好姑娘，現在無親無故的還要還債，真的太難了。】

    【一看就是小編編的，你們瞎感動個什麽勁。】

    不知是不是質疑的人太多，沒多久後，文章的作者竟然回複了第一條留言，表示這就是真的，表示自己就是a市人，文章內容也是由住在葫蘆巷的朋友口述所得。

    當看到小編竟然冒泡回複後，網友們又開始質疑起另一件事。

    【你這麽把別人的事拿出來寫文章，經過對方同意了嗎？】

    【就是，這算侵犯隱私了吧？】

    【小編有毒，你怎麽不把你自己家的事寫出來給我們看看！】

    【就是，人家小姑娘本來就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熬過那段艱難的日子，生活重新有了希望，你發這些出來是想幹嘛？】

    百川集團總公司。這天，孫特助在下班前，忽然想到白天在網上看到的消息，於是道：“司總，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什麽事？”司景霖抬頭看向他。

    “我今天在看到一些關於幸福炒飯店的消息……”

    司景霖聽完他大概的總結後，眉頭微沉：“文章。”

    孫特助聽到他簡潔明了的吩咐，立刻用手機將自己收藏的文章打開遞給他看。

    這些文章最早已經是前兩天發出來的，熱度不算高，卻也不算默默無聞，每篇下麵都多多少少有些評論。

    司景霖看完後，表情微冷。

    這些文章並沒有寫阮綿蠻的壞話，反而大部分都是在誇她人漂亮又有孝心，手藝好又勵誌，尤其是雕花那個視頻，下麵全是讚歎與求拜師的評論。

    可在司景霖看來，小姑娘未必會喜歡這些誇獎，畢竟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生活拿來給陌生人當故事看，然後得到幾句評論。

    “你加一下班，讓人將相關文章全部刪除，另外和這幾個平台的負責人聯係一下……”

    聽到要加班，孫特助麵上不顯，心裏卻想著早知道就等明天再說了。

    不過，轉念想到他在幸福炒飯店也吃了不少好東西，要是因為不想加班就拖延到明天，那也有點太不夠意思。

    等孫特助聽完他的交代開始下去處理時，司景霖不確定小姑娘有沒有看到網上的內容，起身想要去一趟店裏。

    起身前，他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點。

    記得幸福炒飯店是九點半打烊的司景霖隻能壓下現在過去的念頭，準備等明天再說。

    次日早上，阮綿蠻正在二樓平台上給泡沫箱裏的青菜澆水，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附近的房子都比較低矮，站在二樓的視野還算開闊，她下意識走到欄杆邊後就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既然看到他了，阮綿蠻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微傾著身體揚聲道：“景霖大哥！”

    悅耳的聲音隨著晨風飄過來，司景霖抬頭就看到站在欄杆後的小姑娘衝自己淺笑嫣然。

    剛起床不久的小姑娘頭發還沒紮起來，又黑又直的長發自然披散著，顯得臉更小一些。

    看到她透著活力的笑顏時，司景霖唇角不自覺也跟著帶起一點弧度，然而，等注意到二樓平台上欄杆十分老舊，高度還隻到她腰旁時，他頓時一沉眉：“往裏站。”

    嗯？聽到他微沉的聲音，阮綿蠻起先還有點疑惑，等順著視線看到扶著的欄杆時，才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司景霖見她乖乖的從欄杆邊退開，眉頭重新舒展開來，步伐也稍微加快一些。

    他再往前走一點，阮綿蠻就看不到他了，於是將水壺放下來，一邊隨手將頭發束在腦後，一邊往樓下走。

    等她下樓剛到大門口，就看到司景霖從巷子口進來。

    見他手裏提著不少東西，阮綿蠻下意識上前要幫忙。

    “剛才在澆花？”司景霖見她伸手，將一個紙袋遞給她。

    阮綿蠻聞到從袋子裏飄出來混著奶味和水果味的甜香，低頭看了一眼後，抿著唇道：“沒，在澆菜。”

    想到尋常姑娘家都是養花陶冶情操，自己卻在平台上種滿香蔥和青菜，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說話間，二人已經進入店裏，司景霖十分自然的直接來到雜物間，將手上的水果、零食放入其中一個櫃子裏。

    吳老爺子昨天從外地回來了，阮綿蠻本以為他手裏的東西是帶給老爺子的，見他直接放在自己這裏不由道：“景霖大哥你上次送來的我還沒吃完呢，這些拿去給吳爺爺吧。”

    “爺爺不愛吃這些。”司景霖說完，直接出去在堂屋坐下。

    “都種了什麽菜？”

    阮綿蠻跟著出來，還要說什麽，忽然聽到他的問題的，不由回答道：“一些青菜和香蔥。”

    司景霖微微頷首後，又問：“平台是連著你房間嗎？”

    “嗯。”阮綿蠻點頭。

    司景霖想到那處平台的高度，又問兩句，得知通往平台的隻有一個網紗門加木門後，眉頭微皺。

    之前還沒注意，今天看到她站在二樓平台上，司景霖才知道二樓的布局，想到費點功夫就能爬上去的平台，覺得她所住的環境有些不安全。

    對於曾經窗戶都是紙做的，房門隻有個木栓的阮綿蠻來說，這裏有玻璃加鐵欄杆的窗戶，可以反鎖的木門，已經讓她覺得很安全了。

    “二樓還好吧，一般人也不敢往上爬，而且後門有兩道，就算爬上去也進不來呀。”

    司景霖聽到這話，覺得她還是太天真了，表情不由嚴肅一些：“若是有心人，搬幾塊磚墊著就能上到平台上。徒手就能撕開的網紗門和一腳就能踢開的木門，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有些事，不想還好，聽他這麽說，阮綿蠻想了一下，發現萬一真碰到這種情況，確實有點不安全。

    “那我讓人把平台欄杆拆掉加高成圍牆？”她語氣有點不確定。

    要讓司景霖說，這座老舊的房子就不適合她一個人在這裏居住，除非拆掉重建。

    不過，這顯然不太可能。

    “我下午讓人過來把欄杆和門都改一遍。”司景霖道。

    阮綿蠻聽出他這意思是要直接幫自己解決，趕緊道：“那要多少錢？”

    “不必。”阮綿蠻可以接受他幫忙找人過來，卻不可能讓他連錢也幫著出，哪怕他說是自己公司的人，不用錢。

    司景霖見她堅持要給錢，隻能道：“爺爺若是知道我幫這點忙還收你錢，肯定會生氣。”

    話落，不等她開口，他又補充：“你若計較得那麽清楚，那我是不是該將之前的飯錢結給你？”

    阮綿蠻倒是可以將他送來的水果與零食等東西拿來回應，那這般，似乎有種要跟他算個清楚明白的感覺，實在有點太生分了。

    話到嘴邊，她最終還是沒這麽說，而是道：“那我請你吃飯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