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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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傑男盜女娼慣了,看別人也不像好東西:
“我去她不會得病吧,我聽說他們這幫人玩起來可沒底線。不行,她要想和我結婚,必須得去體檢。”
崔傑他媽幫腔,“去市立醫院。我有朋友在那,不怕她瞞咱們。”
崔傑把自己做過齷齪事放聞清音身上,越想越怕。
他哀求他爸:“我不想跟她結婚了,咱家已經很有錢了,我犯不著為她搭上一輩子。”
崔傑他媽隻想挑撥崔傑和聞清音的關係,可沒想退婚。
她雖然橫,可不傻,知道自己家的榮華富貴怎麽來的。要沒了聞家,他們可什麽都不是。
何況現在還有西郊那塊地。他們堵上全部身家,要沒了聞家,不說之後的開發,就連審批手續都難辦下來。
她立即勸道:“你怎麽不願意了。當初問你同不同意,你可點了頭的。你還說聞清音漂亮來著。”
崔傑一想起來就窩火:“漂亮有個屁用,她也不給我睡。說不定有什麽病呢。”
這話太過分了。崔傑他爸瞪他,“閉嘴。”
“聞清音在外麵做的事,你少管,也管不著。你要做的就是把她娶回家。”
“至於你,在外麵,你愛怎麽玩怎麽玩。但是在家裏,在聞裕明麵前,您必須得把聞清音供起來。”
“厲嶼晨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厲嶼晨能力是不錯,但和聞清音比,還差得遠。聞清音太有手腕了,厲嶼晨降不住她。
把她娶回去,偌大的家產早晚得姓聞。
這就是聞清音二十八這麽大歲數還嫁不出的原因。
他們圈子裏,沒人敢娶她。
崔傑他爸又說:“倒是她那個男助理,你得留意。”
那男的長得太好,崔傑跟他一比,就跟狗尾巴草似的。
崔傑他爸想,得把人趕走。
對於嚴景淮的看法,他們夫妻倆倒是一致。
崔傑卻沒把他爸的話放心上。
有錢就有無數新鮮的肉體,沒人會在一顆上吊死。
他就是這樣做的。
崔家一家霸占了洗手間旁邊的休息區,以為周圍沒人。他們不知道,再往前走十幾步會有個轉角,轉角後就是這棟建築的後門。
送花圈的小哥就是從這裏出去。
選在這裏辦白事的家庭非富即貴,他們往日送花圈時會提醒幾句,也是賣個好。但崔家的一家明裏暗裏看不起人,小哥們也懶得跟他們套近乎。
王德福就在後門抽煙,一字不落聽完這一家的混賬話,並且錄了音。
他向來疼聞清音,決定找機會給倒黴崔的一家長長記性。
聞清音和厲嶼晨前後腳進了休息室,先看見王德福在門邊玩打火機。她跟他打招呼,“舅舅,麻煩您了。”
厲嶼晨也跟這她叫人。
王德福以為他們要說正事,借口抽煙,溜走了。
“他對你挺好的。”厲嶼晨說,“剛才在停車場,有個投資人想跟我爸聊項目,他直接把人忽悠走,催我爸快點進去,說崔家找你麻煩。”
厲嶼晨豎大拇指,“真牛逼,我都沒這膽子。”
“除開他是王矣之的弟弟,他一直對我很好。”聞清音邊脫鞋邊跟他打聽,“什麽項目,誰攢的局,‘聞氏’能摻和一腳嗎。”
厲嶼晨很嫌棄:“聞間間你真是野豬嗎,竟然在我麵前脫鞋,這裏有地方洗腳嗎。”
“我都站一上午了,腳疼的要命。”聞清音不滿,“矯情什麽,你不脫鞋。你還親南美女的腳呢,我都看見了。”
厲嶼晨一點不臉紅,“你能和我們南南一樣嗎,我們南南的腳指甲都好看。”
聞清音嫌棄地看著他,“你哪來這麽多廢話,嚴景淮就不會這樣。”
厲嶼晨豎起耳朵:“誰,你說誰,我們圈子裏有這麽號人?他家是幹什麽的,他爸媽是誰?”
聞清音不想理他,拎著鞋子往裏頭走,“公主的腳不會臭。公主的腳是玫瑰味的。”
厲嶼晨暫時放棄追查嚴景淮的身世,比了個‘停止’的手勢:
“咱不說好了嗎,‘公主’這詞歸南南了。”
“說老實話,每次我聽你這麽喊自己,總想起小時候給你按地暴揍的年少歲月。”
聞清音也不明白,自己怎麽隨口說出個‘公主’來,聽起來怪肉麻的。
都怪嚴景淮,最近他老這樣叫她。
休息室是個套間,才推開裏屋的門,兩人愣了。
裏屋是休息的地方,沒有床,隻靠窗放了排挺大的沙發,嚴景淮就躺在上頭。
沙發是墨綠色的,襯的他更白了,像一張通透的白紙。他睡得不舒服,嘴唇抿得很緊,像一張白紙上用紅顏色抹了兩筆。黑色的頭發碎碎地壓在臉邊。
厲嶼晨湊近看了看,“這是我夢想中情臉誒。一看就是個邪魅狂狷的無情男人,霸總就該長成這樣。”
他問聞清音,“他是誰,你認識他嗎,我的夢中情臉這是怎麽了。”
“藥暈了。”聞清音說。
厲嶼晨承認,有那麽一瞬間,他腦子裏填滿滿黃色廢料。
但他知道,聞清音不是這種人。
她看上誰會直接下手,做不出下藥這種勾當。
他嚴肅起來,“怎麽回事?。”
解釋起來太麻煩,聞清音長話短:“他為了幫我,給藥暈了。”
這掐頭去尾,很容易叫人誤會。
厲嶼晨腦補了一出大戲,目光森冷:
“倒黴崔的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等著,我弄死他。”
聞清音並沒發現他的氣憤,她這會正忙著。
她半趴在嚴景淮身上,細細觀察他的臉。兩人距離很近,似乎下一刻她就會吻上他的嘴唇。
然而,聞清音揚起手,狠狠往他臉上拍,“起來,起來,起來!”
厲嶼晨給她的大耳刮子扇懵了。
他忙把人拉開,“豬崽,豬崽,做個人吧,人家為你賣過命。”
聞清音撇開他的手,“我有話問他。”
厲嶼晨實在中意嚴景淮的臉,不忍心看他受折磨,決定搶救一把。
他擋在聞清音和嚴景淮之間:“送他上路不差這一時半會。來,你跟哥說說,他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
聞清音的視線越過他嗎,落在嚴景淮身上:“他,他剛才,幫了我。”
厲嶼晨年少時是個標準的紈絝,大學在國外一個挺好的學校學中文專業。
聞清音的話讓他想起那個在東百學普通話的大胡子教授。
當年每次上課前,教授都會講一個充滿智慧的小故事:
比如農夫與蛇。比如南郭先生與狼。比如郝建和老太太。比如大帥哥和小豬崽。
厲嶼晨無語:“聞清音你是不是找事。他是你助理,不幫你,難道幫倒黴崔的。”
“他不是我助理。”聞清音給他介紹,“這是我對象。”
“哈,還對象。聞清音你平時也跟我們年輕人玩玩好嗎,成天和一幫老頭混一塊。——啥玩意,對象!”
厲嶼晨嘴巴長得老大,聞清音幾乎能看見他的胃。
厲嶼晨不肯相信自己耳朵,並且懷疑聽障也能傳染。
“聞清音我知道你是理科生,沒看過什麽正經書。你知道‘對象’不是倆大象的意思吧。這個對象,它的意思是——。”
“我是工科生。我知道‘對象’是什麽意思。”聞清音說,“這是我丈夫。”
她白厲嶼晨一眼,“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文盲。”
厲嶼晨被這消息震驚了,顧不上跟她貧:
“你、你真結婚了?”
“你和我說的時候,我以為你是開玩笑。”
“我真以為你開玩笑!”
厲嶼晨恨不得下去偷聞裕明的靜心口服液:“聞清音你至於嗎,就你爸那腦子,長得跟玩似的,你還怕幹不過他。”
聞清音說:“不是隻有壞才害人,蠢更害人好嗎,還防不勝防。”
這話倒也沒毛病。
厲嶼晨琢磨一下,小心翼翼的問:“南南,知道嗎?”
聞清音心虛了。她看向遠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厲嶼晨幸災樂禍,“聞野豬你完蛋啦,南南非罵死你不可。”
“你高興什麽。”聞清音也幸災樂禍,“你現在也知道了,你是我的共犯。”
嚴景淮這覺睡得很不安穩,他一直做夢。
夢裏有無數浮光掠影,最後變成兩個人,聞清音和厲嶼晨。
他們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親昵。而他就站在他們旁邊,中間隔著一道玻璃牆。
他出不去,走不開,隻能看著。
他給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聞清音和厲嶼晨扭打在一起,正揪著彼此的頭發。
原來我還在做夢。
他想著,又睡著了。
劉唱也來送聞老爺子。
他跟聞家住同一個富人區,出道後,聞老爺子又對他照顧頗多,於情於理,他都該來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
他知道上午來的都是些大人物,怕被人誤會巴結,特意挑了中午的時間過來。
雖然是中午,來祭奠的人並不少。
聞老爺子很早便在山村修希望小學,還在各大高校設立獎學金。
他很仗義,隻要找上門,能幫的他都幫一把。
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從全國各地趕來,隻為他鞠上一躬,送上一隻白花。
劉唱心中感動,想寫點什麽表達此刻的心情。
但他腦袋空空,什麽也想不出來。
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想,老大那麽厲害,一定能寫出來。
說不定還能寫兩首。(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