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嚴景淮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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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音說:“我擔心南美女叫我起來互動。”
“他研究的東西可深奧了,我都看不懂。”
她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真的好嚴格的。以前他教我彈琴,還有教我寫作業的時候,我的天,脾氣特別大,都把我罵哭了。”
嚴景淮突然覺得自己這醋吃的很多餘。
沒有人會愛上過自己的數學老師。
也不會愛上物理老師。
化學老師還湊活,英語和曆史老師也不會。
藝術生嚴景淮如是說。
最後嚴景淮替聞清音選了一束向日葵,用白白胖胖的棉花點綴,十分可愛。
結賬時,聞清音順手拿了支紅玫瑰,等店主包裝好後,送給嚴景淮。
她什麽話也沒說,好像這件跟呼吸一樣,沒什麽特別的。
嚴景淮卻很高興。
直男一小步,世界一大步。
真不容易。
他故意挑刺:“為什麽我隻有一朵。”
聞清音說:“一個才浪漫嘛。”
嚴景淮心情更好了,又忍不住作妖。
他隻允許聞清音給玫瑰花結賬。
大舅哥的向日葵是他掏錢的。
賀南歌的學術講座在一所小禮堂。他們到時,前排已經擠滿人,真的隻剩下後麵的位置了。
麵對擁擠的人群,嚴景淮心中感慨,不愧是學霸的世界。
雖然聞清音給他解釋了兩遍,但他還是搞不懂大舅哥今天要講什麽。
聞清音皺眉,“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多外校的?”
嚴景淮好奇張望,“你怎麽分辨出來的?”
聞清音指著自己的內搭,“這種土黃色格子衫,是我們民選校服。”
“而且他們太吵了。”
嚴景淮再看,果然,那些穿土黃格的同學安靜一些,眼睛裏冒著期待的綠光。
想到大舅哥的顏值,嚴景淮便明白那些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打哪來的。
年輕真好啊,為了美色,竟無懼數學的阻礙。
聞清音被激起莫名其妙的勝負心,硬拉著嚴景淮穿過人群,來到前排,找到給他們預留的位置。
他身邊空了個座位,再邊上是卓月教授和‘Mn’的研究員。
因為‘音樂大頑家’和專輯熱、賣,嚴景淮很有些知名度。但他一點也沒有做明星的自覺,墨鏡沒有,口罩不戴,連帽子也沒準備,就大搖大擺陪聞清音過來了。
不是沒人認出他,隻是大家都覺得明星不會這樣招搖,便把他當成素人帥哥,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學校,他的名氣甚至不如聞清音。
作為獎學金讚助者,以及‘畢業生最想進入的研究所’的老板,聞清音在學生間人氣很高,不時就會有人過來跟‘聞學姐’打招呼。
賀南歌沒料到觀眾這樣多,自己也被這陣仗嚇到了。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他靦腆地和眾人打招呼,立即引起一陣歡呼。
但lsp們很快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賀南歌誤會這些歡呼是給自己的研究成果的。他以為他們都是醉心學術的好同學,便頻頻與他們提問互動。
但他們真的隻是一群被教授美色吸引的路人甲啊,有人沒學過該學科也算了,甚至還有根本不是他們學的,連微積分都掛科。
賀南歌的失望溢於言表,清雋的臉上不自覺往外冒寒氣。嚴景淮立即明白了聞清音為什麽會被他罵哭。
見聞清音聽得津津有味,他小聲問:“你聽得懂嗎。”
聞清音誇讚,“太棒了,一上來就講正態分布函數,哪個工科生能不愛他。”
賀南歌台上把兩人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他故意問:“第一排那對穿情侶裝的同學,有問題可以舉手提問。”
賀南歌本科也在理工大念書,不少人知道的他和聞清音的關係,發出善意的微笑。
聞清音衝他撒嬌似的搖搖頭,成功萌混過關。
演講接近結尾,嚴景淮旁邊空出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人。
是厲嶼晨。
他問:“講到哪了,我沒遲到吧。”
嚴景淮正打瞌睡,被他嚇一跳。不等他回答,聞清音便隔著他,把花塞到厲嶼晨手裏,“已經結尾了,快上。”
嚴景淮茫然的看著他倉皇上台的背影,聽聞清音嘟囔:“不想聽就不想聽嘛,每次都掐著點過來。”
他們上流社會的感情,好冷漠哦。
嚴景淮想。
聞清音本打算下午帶嚴景淮參觀學校,沒想到臨時有事,隻好作罷。也是巧了,嚴景淮也得回工作室寫歌。兩人隻能原地解散,約好晚上家裏見麵。
聞清音的事是個酒局。
那位退休的老爺子熬掉了最後的頭發,提出了個解決方案,——他打算退休返聘,繼續做聞清音的上級主管。
今晚是他攢的局,邀請各方人馬商討詳細事宜。
應聞清音要求,飯局選在世聞酒店。
聞清音不可能讓老頭出力又出錢。而且這裏保密工作很好,適合談事情。
老爺子麵子很大,有他做中間人,事情很快談妥。
酒倒是沒怎麽喝,眾人吃完飯,很快散場。
結賬時,聞清音遇見了王德福。
王德福走得急,應該是中途出來的,他沒看見聞清音。
既然遇到了,聞清音當然得去打聲招呼。
她跟著王德福到了包間門口,往裏一看,竟在酒桌上看見嚴景淮。
該在公司寫歌人,此刻正跟幾個中年人推杯換盞,喝的滿臉通紅。
聞清音並沒進去。
她沉默的離開了,誰也沒發現她來過。
她去樓上自己房間,在書房找到解酒藥和護肝片,然後回到停車場,坐在車裏,等他們結束。
大概等了兩個鍾頭,王德福扶著嚴景淮出現了。
車子密封性好,聞清音聽不見他們的話,但她看得懂唇語。
王德福說:“這麽點小事,你告訴間間,分分鍾給你解決了,何必自己喝到半死。”
嚴景淮作勢要吐,嚇得王德福趕緊帶他找垃圾桶。他幹嘔幾下,什麽也沒吐出來。
他們的位置正好在聞清音正前方,聞清音把嚴景淮的話看個一清二楚。
他說:“我不能什麽事都靠她。”
她握緊方向盤,狠狠捶一下喇叭。
前頭兩人嚇一哆嗦,轉頭看見車窗緩緩降下,聞清音麵無表情看著他們。
王德福不愧是老油子,立即把嚴景淮推上車,找個借口溜了,留他一人麵對公主陛下的狂風驟雨。
嚴景淮酒量很好,這時人是清醒的,就是剛才喝猛了,有點犯惡心。
聞清音不說話,把準備好的藥和水遞給他。
她的沉默讓嚴景淮緊張到手心冒汗,試了幾次也擰不開瓶蓋。
聞清音又把水拿回去,幫他擰開。
整個過程安靜的過分,在嚴景淮看來,這跟擰自己脖子沒什麽不一樣。
吃過藥,他清清喉嚨,打算解釋今晚的行為。
聞清音隻是盯著前方,並不看他:
“我在開車,你也不清醒,我怕聽見不想聽的,搞成一屍兩命。你先睡一會兒,有話回家再說。”
嚴景淮哪能聽不出來她在生氣,也不敢糾正她瞎用成語,聽話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嚴景淮也是累了,這覺睡得很沉,到家也沒醒。
聞清音沒有叫醒他。
她就在車裏等等著,等嚴景淮醒了,率先從車裏離開。
她沒吵沒鬧沒罵人,隻留給他一個憤怒的背影。
嚴景淮苦笑,學壞真容易啊。有他打樣,小聞董也學會冷戰這套。
不過這冷戰也沒冷多久,小聞董可不是委屈的自己的人。
嚴景淮才到家,門還沒關上,聞清音就開罵:
“嚴景淮你有毛病嗎,你不知道自己和誰結婚嗎。”
“你老婆是聞清音,是商界有名的小聞董,是二十歲就進福布斯排行榜的人。”
“你是聞清音的老公,這種在酒桌拚命的事需要你去做嗎!”
“明明我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你為什麽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嚴景淮這次沒有道歉。
他跟聞清音講道理:“你看你,明明是為我好,為什麽要用這種語氣。”
“你也應酬過,舅舅也應酬過,甚至老周那種老憤青也得應酬,這樣算下來,景淮哥偶爾應酬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聞清音依舊臭著張臉,語氣卻帶上心疼,“就是應酬過,才不想讓你遭這份罪。”
“他們有時拚酒太凶了,好像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能能喝,而是為了要對方的命。”
“我見過好幾次,叫救護車的,喝中風的,急性酒精中毒的,還有隨地撒尿、脫衣服、裸奔的。”
“太難看了,雖然我經常上酒桌,但我始終搞不懂,酒桌上的交情有什麽用。反正到了坑人或者收購公司的時候,我可記不得自己跟誰一桌吃過飯。”
聞清音總結,“所以我為什麽要罵你,因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拿自己的身體搞無用社交!”
嚴景淮說:“可我有求於人嘛,就得哄著甲方爸爸高興。”
聞清音臉更臭了,“什麽甲方爸爸,有那功夫,你不如來哄我,我可是甲方的甲方,我是甲方爺爺,你把小聞董哄開心了,什麽事情都答應你。”
可能覺得這話不太友好,她又說:“其實不用哄小聞董開心。”
“隻要你想要,小聞董都給你。”
嚴景淮扶額歎息:“我要是個騙錢騙色的小白臉就好了。”
聞清音被他前一句話鬧紅了臉,但聽見後一句,又想打他。她不滿:“說什麽呢。”
嚴景淮順勢握住她的手,把人拉進懷裏。(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