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死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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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通教覆滅後,許多信其他教派的官員百姓也有所收斂,也使得內城一些教觀冷清了下來,如今隻剩下一兩家有名的,但到了外城,建有許多小教觀,有的就建在周圍都是民宅的巷弄裏,隻有到了門前看到院子裏的情形才會發現那裏是一處教觀。
林淩找了半天後,便氣得不怎麽想找了。她也不知這個世界的教派是怎麽回事,有些明明信的神完全一樣,還分出不同派別來。各教派所信的神也有新有舊,那些舊神留有各種傳說故事,在裴沛給林淩所挑的那些書裏麵都有;新神就像正陽道人一樣,故事流傳得沒那麽廣,聽起來挺像有回事可又像是杜撰的。
新神之中有像正陽道人一樣聽著像是修士修行成神的,也有妖異之物成神的。比如白水教的神便是魚神,不過白水教的人也不管他們的神叫魚,而是叫它小白龍。白水教在內城也有分觀,林淩進去逛時便在廟裏發現了形象古怪的神像,也在觀裏的池子裏看到了聖魚小白龍。
這是一種長得比較特別的魚,可能也不是魚,林淩沒在它身上看到魚鱗。它的嘴巴窄而長,似鳥喙般向前伸出;眼極小,在口角後上方;背部的皮膚呈淺灰色,腹部為白色。據觀內的人說,它有時會把頭探出水麵,從頭頂處噴水。
林淩是藥師,對各種生物比較了解,畢竟得知道它們中的哪一些能入藥又是哪個部位能入藥。
她記得這種魚在隱仙門的物種記錄中叫白暨豚,是一種小型淡水鯨。林淩對此地也不太了解,不懂是不是因為它們比較少見才會被人當成神,反正她在京城白水觀分觀裏所看到的聖魚小白龍就是一半點靈性也無的普通生物。
白水觀還算是有名的教派,它都如此,其他教派也難養出什麽有靈性的異神,更沒有能讓林淩去吞一吞了。
世人信了這麽久的神還特意弄了個教派出來,怎麽都是些泥塑的雕像並沒有奇異之處,那他們這些年拜的都是什麽。哪怕如正陽教有一個活著時很厲害的仙師,死了便是死了,要是他能成神也就不會死了,怎麽還有人拜他。
反倒不如巍山精,人家好歹是活生生的,就是靈力弱了點,也沒法離開巍山用靈力助人,頂多在巍山上小打小鬧一下。
看來是沒什麽大餐了,林淩失望地想,一想也是,要是真有什麽大餐也該存在於當年最興盛的五通教,聽說天下教派當初大部分都聽五通教。二十年前五通教敗於官府手上,可見教裏也不存在什麽成氣候的邪神,最興盛的時候教裏的神都派不上用場被冷落了二十年後想來比被封印的巍山精還不如。
難道還是得靠“小零食”累積修為?林淩暗自失落,若真是如此,她怕是沒法在京城久呆,一個京城哪裏能有那麽多她值得出手的人。
有些喪氣地回了府,她剛到了府門口就見到了長源。
“林藥師,你可回來了。”長源一看到她便迎了上去。
林淩掃了一眼天色,想著也沒到裴沛下值的時候,長源等她是為什麽?不會是裴沛出什麽事了吧?
“怎麽了?”她問。
“公子有事請林藥師去官府相助,小人都已經在城裏找了一圈了。麻煩林藥師現在去一趟,公子那裏怕是等急了。”
“好。”
林淩點頭應下,心下卻在想會是什麽事,莫不是為了昨晚的事?他是不是猜出點什麽?
坐上了裴府的馬車,林淩問了一聲隨行的長源“知道具體是什麽事嗎?”
“大概是查驗一下是否中毒之類的事。”長源說,心下也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隻是一時不好向林淩說明。
早朝時,京兆尹府的張寬知道沒法瞞下一夜之間多人身亡的事便自行請了罪,裴盈也覺得這事不簡單,除了責成京兆尹府早日破案外,還讓城防營的人盡量相助,又點了裴沛幫著查探。查案這樣的事本與渾天監無關,可誰讓裴沛幫著廷尉和京兆尹府處理過好些跟五通教相關的案子。
裴沛作為渾天監的監正並不用天天上朝,隻要大朝會和天象有異變時出席一下便可,今天他也沒去上朝,而是在渾天監忙中元祭的事。聽說京城昨夜死了好些人時,他也知這事有些古怪,正想讓人去京兆尹府探聽一下,聖上讓他幫京兆尹府查案的口諭就來了。
裴沛也不推脫,若真與五通教有關,他定是要一查到底的;若是無關——聖上也隻說是協助,也沒說要協助到哪一步,他還有中元祭的事要忙,與教派無關的事他可沒時間理會。
既然口諭已經下了,他少不得要去京兆尹府跟張寬碰個麵,這事宜早不宜遲,免得一直掛在心裏不上不下的。張寬有關混混跟野道人有過來往的說辭,裴沛並不放在心上,反倒是二十五個人完全查不出痕跡的死因讓他生出懷疑。
孫由還在天牢關著,先前是他配出古怪毒藥害人,除了他,難道還有別人用同樣的手法殺人?
京兆尹府的人也知道二十五人的死法離奇,在裴沛過來後,便問能不能請裴府的仵作來驗屍。裴府哪裏有什麽仵作,他們說的不就是曾在廷尉府裏幫忙驗過屍的林淩。
就算他們不說,裴沛也是打算請林淩來幫忙的,若這些人真是中了毒,一般人怕是驗不出來。
林淩到了京兆尹府的斂房時,已經日近西斜,張寬要去處理其他公務已經離開,隻剩下趙參軍和巡防營的龐英陪裴沛等著。
昨天七夕節,便是龐英負責帶巡防營的人輔助京兆尹府的差役維持京城治安,他們主要是帶隊值守在一些熱鬧的場所,再加派人手巡街。等街上人散去時,龐英還當這次七夕還算平順地過去了,想不到最後一輪巡查時卻找出許多屍體。
這些屍體的邊上要麽有女子散落的衣物要麽有昏迷的孩童,龐英自知失職,哪怕他巡查得再嚴還是讓這些歹人有了可趁之機,心下甚至對出手相助的人有了幾分佩服,就算對方真是什麽教派人,他也會暗中叫一聲好。
他又不是渾天監的人,對教派的人沒有那麽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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