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到底有哪裏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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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呂大將軍,就不能殺了嗎?”林淩問。
“哪是那麽容易的事,”龐英輕笑,目光猛地一緊,疑惑地看向林淩,“你可別做傻事!”
“我就好奇問問,北地那麽遠,我也不認得他,殺什麽殺。”
“一個姑娘家,別說這些打打殺殺的話。”龐英怕她真有這個念頭,又不知其中輕重,勸道“且不說他身邊高手如雲,他本身也武功高強不好下手;就算他死了,北地也不一定就安全,邊境甚至有可能立馬崩潰被北蠻趁虛而入。”
“會這麽嚴重?一個軍隊不是應該有很多官的嗎?死了一個大的,下麵還有好幾個中的。”
“就是這麽嚴重。這些話跟你一個女子說你也不懂。”
林淩的確不懂,所以才想問懂的人,可是懂的人好像也說不清。他們怕他活著成為禍患,也怕他死了成為禍患,也不知要怕到什麽時候去,倒不如殺了,是福是禍讓時運做主。
“你別是真有什麽打算吧?”龐英還不放心,想要再勸她。
“沒有。”
林淩應付了一句,她最煩別人嘮叨了,反正想問的也問到了,她也不準備再呆下去。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這就走了?”
“不然呢?還要在你家吃飯不成。”林淩打趣了一句,起身要走,腳步又一頓,回頭看向他,“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什……什麽?”龐英都驚了,哪有女子這麽直白說這個的。
林淩隱約覺得他的態度有點不對,但是也不確定。不過這種事,既然發現有點不對,她還是挑開了說,本也不是什麽需要遮掩的事。
“要是真的有,我勸你還是趕緊斷念,我的心裏隻有裴沛。”
“我才沒有。”龐英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她都這樣說了,他哪裏還能承認,心裏卻有一絲不服,不由問“要是沒有裴監正,你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你是不是就能看中……別的什麽人。”
他也不敢說自己,感覺就憑氣勢,他就有點配不上她。
“不會。”林淩說,又不解地看向他,“難道男子能這麽隨隨便便看中什麽人?”
反正她看這個世界的人少有值得她正眼瞧的,她也不是俗世的女子非得跟人成親,以往就是看到好看的男子多看幾眼罷了。
龐英也不能說是,哪怕好像有不少人還就真的是。
“裴監正就這麽好?”他轉而問。
林淩點頭,心下卻有些感慨,他大概是她見過最簡單的人了,她不過是對他好一點,他便讓她跟在身邊,也不嫌她煩嫌她笨;他對她也很好,可惜能力有限,做不了什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怪她現在太強了。
“他處境艱難,也不懂給自己留後路,你若是跟他在一起,遲早要受牽連。”
“沒事,有我。”
“你……你就一點也不怕嗎?”
“怕什麽?大不了就是一死歸於塵土,這本就是世間最自然的事,有什麽好怕的。我遵從本心,護著自己的心上人,換得的最差結果也不過就是人人都會有的歸宿,這其中到底有哪裏可怕的?”
龐英語塞,卻也聽出門道來。
“你是教派的人?”大概隻有教派的人才會把生死看淡。
“什麽教?”他問。
“從心教。”林淩玩笑道,說完便揮了揮手開門走了。
從心教?龐英咀嚼著這個不曾聽過的教名,也不知林淩說的是真是假。要是真有這麽個教,她倒是挺像此教中人;要是真有這麽個教,他也想加入進去,能事事從心挺好,可是也得有自己的實力才行。
他自己沒有,也不覺得林淩有。
若林淩真是教派的人,裴沛怎會讓她在身邊,龐英又想,暗歎自己想這些是自尋煩惱,人家在那裏你儂我儂哪裏用得著他這個局外人擔心。
林淩問到了想要答案,一時卻也沒法動。如她所說,北地太遠,以她的腳程一個回來也大半天,她還得去那裏認人殺人,再順路拐去北蠻認人殺人,怎麽都要好幾天,她要怎麽跟裴沛說她得出門幾天呢?
回了裴府,她換了一身衣服,去往臨水院的路上她都在想辦法,待她進了臨水院,她忽然覺得不用想什麽辦法了。
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為什麽還要給他交待,現在他該給她一個交待才是。
“林藥師,”長波見她來了連忙叫了一聲,又攔到她前麵問“林藥師剛剛留下的果子和魚,要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處理,當然是吃了。”
“這魚瞧著稀罕,得怎麽烹煮才好?”
“問廚房的人去。”
林淩說著瞟了他一眼,將他往邊上一推便進了屋再無阻礙地進了屋,目光淡淡看向躺在床上的裴沛和床邊圓凳上坐著的董婧兮。
完了,站在床邊的長源跟門口苦著臉的長波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種局麵他們當下人的得替主人擋著,可是這要怎麽擋,他也是頭一次遇到沒有經驗呀。
裴沛倒是淡然許多,就算他心裏覺得沒什麽,還是在林淩走近時趕緊先解釋了一句。
“這位是董家三小姐,是白水觀的人,是來替觀主探望病情的。”
董婧兮見林淩不用通傳便進了屋,臉色便有些不好,待聽裴沛這麽介紹,不禁有些委屈地看向裴沛。
“我猜也是。”林淩淡笑道,坐到了床邊看向董婧兮以及她身後麵色不善的丫頭。
這算是美女嗎?論氣勢比紅羅師姐差多了,她連紅羅師姐都不怕,何況一個沒修為的小姑娘,她撇著嘴想。不過董婧兮如何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裴沛的態度。她見裴沛還沒有想好介紹她的說辭,看向董婧兮微微一笑。
“董三小姐是不是這幾天天天過來?”她問道。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跟我們家小姐說話。”董婧兮的貼身丫頭楊柳不忿說道。
林淩也不理會她,轉頭看向裴沛。
“既然她不敢說,要不,你來說說。”
“我早上剛醒,你知道的,也才見到她。”裴沛說道。
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林淩隻要仔細想一想,就不會跟他生氣,他在心裏說,卻感覺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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