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自然不會去問何旭然，不過嚇唬一下還是可以。
    旁的不說，有陳暉在，看到何旭然的機會還是很多，陳暉多少也懂一些分寸，京城之中的事情皇帝我也沒少和他說。
    自從知道珍娘的事情之後，陳暉和何旭然的關係就不如往日那般的親近了。
    “何大人，最近風聲緊張，你還是注意一些。”
    何旭然心中雖然驚訝，但是卻也沒有說些什麽，不過勉強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
    “陳兄這是什麽意思？在下好像不需要注意些什麽吧？”
    陳暉倒是沒有說什麽，意味深長的看了何旭然一眼，既然人家想裝傻，他們怎麽說也要配合一下，直白的拆穿終歸是不好。
    “若是沒有，就當時本官多嘴了，何大人保重。”
    可何旭然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如今陳暉都已經來說了，那必然是知道了什麽事情，珍娘的事情看似是一個引子，但也有很大的問題，自己在這中間做的還是不夠仔細，若是因為這個被人發現了什麽就麻煩了。
    陳暉被海公公我帶到了禦前，皇帝最近心情尚不美麗，每日上朝的時候盯著眾位大臣的眼神，卻足夠讓人心煩意亂，畢竟這可不是小事情，誰要是被皇帝盯上了，官運自然也是要做到頭了，他們肯定是誰都不想這樣，就連禦史台那些不怕死的，都已經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可見這次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很讓人擔心。
    尤其是蕭被禁足之後，朝中留言四起，保皇派的人頓時間沒有了主心骨，皇上的心情陰晴不定，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海公公，今日皇上的心情可好？”
    “尚可，不過今日早上皇上見了太子。”
    聰明人之間說話，都不用說的太多，但一大早就召太子也確實耐人尋味。
    “師弟來了？坐吧，陪朕下一盤棋。”
    陳暉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在和皇帝下棋這一塊，他已經學的收放自如了，怎麽樣輸不會讓人覺得難看，但是又不會暴露出來自己的棋藝，這都算的上是一門學問。
    “師弟的棋藝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長進，也就是跟朕下一下吧，若是和其他人，恐怕師弟要被人嘲笑了。”
    陳暉也坦然的笑道。
    “也就是皇上不嫌棄臣的棋藝太差了，還喜歡和臣下棋，要是別人，臣就不上去獻醜了，省的要被人說上一說。”
    “你啊，就是狹簇，這種事情竟然也拿出來開玩笑，朕聽說你最近沒怎麽去王府看女婿？是不是對朕心懷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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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暉心想，來了來了，這個問題終於來了。
    “皇上明鑒，臣並沒有不滿之心，皇上責罰王爺閉門思過，自然有皇上的理由，不管這個理由是什麽，但是危害到皇城的安全就是危害，臣自然也不會替他求情？”
    這下輪到皇帝不理解了。
    “你就不害怕王府的人對令媛不好？”
    “王爺要是對臣的女兒不好，臣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把女兒帶回家，臣非重男輕女之人，也不在意是不是絕戶，隻要女兒們都幸福，自然是好事情，臣如珠如玉照顧的女兒，竟然有一天會被其他人折煞欺辱，臣自然是咽不下這一口氣的。”
    “師弟還是和少年一般熱血，做事情雞沒考慮過後果麽？”
    陳暉不解，“還上想問臣考慮什麽後果呢？若是置之不理，豈不是代表娘家太過無能了麽？臣若是管理不好家事，又有何臉麵來幫皇上做事，臣不求飛黃騰達，但求問心無愧，修身齊家皆在前麵，臣也是不先後方家宅不寧。”
    皇帝倒是覺得這話很有意思，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言論，轉而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朕聽聞，有不少給師弟送美妾，師弟都拒絕了？”
    陳暉倒是沒想到這種小事情都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麵，不過也不否認，直接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臣從未想過拋棄糟糠之妻，臣當年在如此困境之下，妻子仍舊願意不離不棄，是臣的幸事，更不用說，李氏為臣生了四個女兒，臣當年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讀書，庶務一概不通，都是臣妻幫忙看顧家裏麵，甚至連臣讀書的銀錢，都是妻女所掙，更不用說家裏麵如今的這些家業了，若臣因為自己飛黃騰達而拋棄糟糠之妻，這樣的人，人品存疑，不說能不能做好朝廷重任，更重要的我讓人覺此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皇帝若有所思的聽著陳暉的話，聽起來甚是有道理，而且這也讓皇帝更加明白當年老師為何要收陳暉作為關門弟子了。
    “老師真是好眼光，師弟不光才學過關，這心地也是一等一的好。”
    “臣做事不求垂留青史，但求問心無愧。”
    倆人隨便閑聊了一會兒，大部分都是皇帝問，陳暉回答，偶爾陳暉會說一些京城有趣的趣事，還有在其他的民間雜書上看到的野史，和某些大人物的風流韻事。
    皇帝緊繃著臉，手中的棋子抬起來半天沒有放下，眼神中濃厚的興致絲毫沒有掩藏。
    “所以，這是真的？文王爺至今沒有娶妻是因為喜好男風？”
    沒想到坊間竟然有這樣的傳聞，文王爺早年也不是沒有娶妻過，但是文王妃難產去世，生下的孩子十分孱弱，最後也是撒手人寰，雖然這麽多年皇帝一直想要給文王爺賜婚來作為鉗製，但是文王爺之前憂思過重，被馬兒踢到了害處，時至今日都不能生育。
    身份確實很高貴，但是世家大族卻不願意搭進去一個嫡女，庶出的女兒還讓人看不上眼，這才弄的高不成低不就。
    “回皇上，這是坊間傳聞，臣和王爺接觸不多，尚不清楚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皇帝倒是略微顯得有些遺憾，這要是真的就好了，畢竟他可是很好奇，果然這些可比奏折和那些老東西念念叨叨有意思多了。
    “朕聽說你對阿燁這個女婿十分不滿意？”
    “臣不敢，隻不過聽說女兒在王府受了一些委屈，這才給王爺一些臉色看看，這是王爺來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