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上南看著她的頭頂，長眉輕隆，薄唇輕抿並未應聲。
    “哥，”厲寶宜重新抬頭，眼淚就落下來，“我知道她做過很多錯事，但身為母親，她對我很好很好。”
    厲上南看向後院的方向，眸光微凝，長身席卷著冰冷的氣息。
    見此，厲寶宜隻是低頭輕聲哭泣，再也不敢開口。
    良久後，厲上南出聲，“明天，我讓馮管家把那邊的號碼給你，你跟她聯係吧。”
    厲寶宜眼睛一亮，嘴角重新挽上笑容，“謝謝哥！”
    “回去休息吧！”厲上南說了句，抬腳就往後院走。
    厲寶宜目送他走進院子，轉身時眼底早已不見半點的悲傷。
    院子裏，陳姨站在書房外，“老爺，少夫人來了。”
    “爸！”夏音走進書房。
    厲權業手中毛筆輕轉，聞聲隻是抬頭看了眼，又低頭看著筆下的山水，“你先坐會。”
    夏音坐進對麵的圈椅，安靜地看著她作畫。
    “年底，工作挺忙的？”厲權業轉著手腕，跟她隨意地搭著話。
    夏音看他一眼，“還好。”
    “我好像一直沒問你，”厲權業擱下毛筆，這才抬頭看她，“你在哪裏上班？”
    夏音跟他對視了眼，卻見他眸色淡淡並無異樣，隻是她心口卻是一跳，某種猜測在她腦海中形成，一股不安瞬間攥住她的神經，令她不敢輕易開口。
    看她不說話，厲權業淡笑，“這公司小到令你難以啟齒？”
    夏音搖頭，目色糾結，“爸……”
    “怎麽了？”厲權業往後靠著椅子，挑眉看她。
    夏音深呼了口氣，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在華茂上班。”
    “這名字，我倒真沒聽過。”厲權業端起茶杯，慢慢地撥著茶蓋。
    夏音咬了咬牙，“華茂隸屬京城盛天集團。”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如爭個坦白從寬。
    厲權業看她，麵上已沒了笑意，眼中冷意四溢，“你說什麽？”
    “我在盛天旗下的華茂上班。”夏音緊繃著神經，惴惴不安地回視著他冰冷的目光。
    啪一聲，瓷杯被厲權業放回桌子，“你在那裏多久了？”
    夏音被瓷杯落桌的聲音嚇得心口一跳，“將近兩年。”
    跟著，她解釋，“最初我並不知道華茂跟盛天的關係。”
    厲權業盯著她看了會，“我讓你立刻離開華茂，你願意嗎？”
    “願意的。”夏音點頭。
    今晚打架一事過後，采荷巷的事大概率就跟她無關了。
    手裏也沒重要的案子要處理，裴藺辰應該會放行。
    厲權業盯著麵前的山水畫出神了幾秒，再次抬頭看她時，眼底的冷意悉數散去，“從今以後，我希望你跟上南齊心協力把厲家搞好。”
    “您放心，”夏音神色跟著鄭重起來，“我知道。”
    厲權業瞥了眼門外，“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上南再聊會。”
    厲上南進門就聽到這句，偏頭看了眼已經起身的女人，視線在她眉眼間滑過，神色並不見半點異常，隨即放下心來，“我馬上就來。”
    “好！”夏音點頭，轉頭看向厲權業，“爸，那我先回去。”
    厲權業嗯了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