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夕華看向柳晉中，“這到底怎麽回事？”
    “你信我，”柳晉中握住她僵硬的雙手，目光堅毅，“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時夕華額頭抵住他胸口，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聲音裏全是顫抖，“你還記得宋語嗎？”
    柳晉中將人緊緊抱在懷裏，緊繃著下顎線沒說話。
    “兩歲時，柳元蓉帶她出去旅行。”時夕華閉著眼睛繼續說道，“沒想到隔天卻傳來孩子淹死的消息。”
    柳晉中閉上眼睛，“記得。”
    當時，他還專門聯係了國外的專業打撈隊到那個水域進行打撈。
    結果卻是沒有半點收獲，二十多天後不得不收隊，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宋家的小女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時夕華睜著通紅的眼睛看他，“你說有沒有可能……”
    “現在，你別胡思亂想。”柳晉中此刻的心情也很亂，但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切交給我處理！”
    時夕華心口一疼，眼淚再次掉下來，“你說當時她該多害怕，她還那麽小！”
    柳晉中看著她被淚水浸濕的雙眼，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孩子白嫩圓潤的小臉，一笑，一雙眼彎成兩輪小月牙可愛極了。
    當初，他抱著這個小粉團就感覺格外親昵。
    二十五年後，命運的齒輪竟然就這樣碾壓進他的生活。
    血肉模糊！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時夕華痛苦極了。
    她跟柳元蓉前後懷孕，兩人預產期十分相近。
    那天，她開始陣痛時，距離柳元蓉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但在她順產失敗轉為剖腹產時，柳元蓉也被推了進來，她也開始陣痛了。
    因為怕痛，她直接選擇剖腹產。
    那天在同一個手術室，柳、宋兩家的千金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了。
    這個問題，柳晉中也想知道。
    時夕華緊攥著他的胳膊，目光裏滿是懷疑，“你說柳元蓉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跟柳晉中都是o型血，斷然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
    剛才柳元蓉在聽到b型血時，臉上除了擔憂，竟然沒有半點遲疑。
    她分明早就知道柳慕文是o型血的！
    “以前，慕文難道沒檢測過血型？”柳晉中疑惑。
    時夕華沉著眉陷入回憶，“我記得在她三歲時，柳元蓉帶她做過一次體檢，拿回來的報告上寫著o型。”
    二十幾年裏，她身體一直非常健康。
    偶有小病，也並不需要查這個。
    再則，她體恤柳元蓉失去愛女的痛苦，也願意讓她多親近柳慕文。
    柳慕文生活上很多的瑣事都被她攬了過去，包括偶爾生病時的照顧。
    柳晉中盯著手術室的門，“看樣子，當年在那扇門裏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為什麽？”時夕華不懂。
    柳晉中嗬了聲，“我也想知道。”
    “你馬上安排人去查當年的事，”時夕華神色焦急，“宋語……宋語，我總覺得那孩子還活著。”
    如果宋語真的是她的孩子，那麽……她現在在哪裏？
    柳晉中重新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對！”時夕華深呼口氣，“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柳晉中讓她坐在長椅上，“你守在這裏，我去打幾個電話。”
    當年手術室裏的事，宋語的死，還有這長達二十幾年的林林種種總要查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