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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學，楊帆獲得一個新的稱號-楊老師。老師這個詞匯，如果用在職業人身上是正常的，用在楊帆身上就有些調笑之意。

    比如蒼老師，陳老師，都是某一領域的啟蒙者，地位很高。

    楊帆滿頭黑線，連曾思思都叫自己楊老師，就調戲道：“要不讓楊老師來教教你某些武術動作。”

    曾思思發飆：“滾。”

    這話落在蕭紅葉耳朵裏，她也不管到底意味如何，一個勁的湊過來：“楊老師，我希望你能教我武學。”

    楊帆蒙了，這是來真的？

    “怎麽，你願意教曾思思就不願意教我，你什麽意思？”蕭紅葉不服。

    楊帆嘿嘿一笑，故作猥瑣，視線從她身體上麵倒下麵，再輪流來一遍。

    臉皮厚到如蕭紅葉，怎麽會怕這點小小的黃色玩笑。她傲嬌地抬起頭顱，把自己高聳的胸口挺地更加突出。

    她得身上，是件白色無袖短衫，衣物繃緊，內衣勒出了一道痕跡。那種波濤澎湃，確實比一般高中生要傑出。

    再看她表情，沒有羞澀的情緒，還轉了身，配合楊帆的打量。

    楊帆頭痛地扶著額頭，道：“女神精通各家武學，我怕是教不了得。”

    “哼，瞧你那點出息。”蕭紅葉感覺尺度到了，不能過分，收斂自身優勢，道，“說真的，楊帆，你懂功夫吧。我和家裏人提了下，他們也讚成我學學防身的，能不能教我。”

    “我沒時間。”楊帆幹巴巴地回應。

    祁月疏目光轉過，發現這頭一些談話，楊帆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

    一對狗男女眉目傳情，蕭紅葉極其不爽，冷笑一聲，道：“楊帆，你會來教我的。”

    蕭紅葉說話做事向來任性，也沒必要遮遮掩掩，這般舉動落在一幫吃瓜群眾眼裏，不由為楊帆點讚，看來又是一朵鮮花被他拿下了。

    就是這多花帶刺，帶毒，會不會把他憋出內傷，牙口這麽好，真是葷素不忌啊。

    蕭女神在其他班級暗戀者無數，口碑爆表，高三年級唯一校花啊，哪個青春男孩不意淫一番。

    自己班級裏，地位和顏值差了一個天地。三三班的男同學，都曾經被她說得麵紅耳赤，黃色笑話信手拈來。

    把一幫人調戲的不上不下時，再狠狠奚落一頓。如此，方能顯示出她智商上的優越與情商的低劣。

    ————

    晚上，又是馮耀的培訓。楊帆準時到達辦公室。

    四人正分別低頭在做一份卷子，崔啟明指著一份空白卷子，沒有說話。

    好吧，終於正常了。楊帆一看卷子，版麵不小，就三道題目。前兩道，他掃了一眼各種條件，思路噴發。沒有任何猶豫，十分鍾不到就解完了。

    其中陷阱無數，步驟無數，幾乎把空白填滿。楊帆暗暗豎起大拇指，這兩道題目出的相當有門道。

    如果自己出，會不會又這般不帶一絲煙火氣。他見到數學題，能從另一視角觀察。

    “楊帆，你慢慢做，我們也才剛開始。”女孩何晴差點把自己筆尖咬斷，後者卷子已填滿，自己還是一片空白。

    高一高二，年數短基礎差了些，還是很吃力的。她這樣安慰自己。

    轉頭看向那高一的學生，竟然開始解第二道題了。她又轉變看法，自己還沒理清思路而已。

    馮耀出的卷子，以發散性思維為主，不是以學識進度考量。楊帆發現了，第一道題目，主要是還是高一上學期的課程，第二道題目，高一到高二之間。

    那高一學生李見興，也是位非常厲害的家夥，開學一個月多，竟然能做出第一道。

    第三道題目，有些怪異啊。楊帆抬頭，發現葉浩然與崔啟明也在奮鬥第三題。間隔一會，崔啟明觀察自己表情，比較之心，一目了然。

    時間慢慢過去，安靜中隻餘女生何晴刷刷的筆聲。其他四位，陷入了思維死角。

    又是十分鍾，崔啟明有了想法，開始做第三題，葉浩然也不差，把第三題的各種步驟塗滿。

    經過這麽長時間考慮，楊帆也找到了問題所在，目光猛然一凝，氣勢大作，在卷子上寫下三個字。

    隨即，他把鋼筆一扔，掏出帶著的一本數學書，靜靜看起來了。

    細心女孩何晴發現了一點苗頭，假裝善意地提醒：“楊帆，不能寫-我不會。這又不是考試，等下馮老師要看的。這個態度不過不了關，寧願空著不做啊。”

    “對啊，你怎麽不做第三道？真不會嗎？”崔啟明把第三道做了大半，也許再有兩三步，就能完全做出來。自我感覺良好之下，順便奚落一下對手。

    “沒必要了。”楊帆道。

    數學天才葉浩然，陷入了某種精神死地，額頭豆大汗珠直冒，隻要最後一步了，為什麽就是不能算。

    “葉浩然，你沒問題吧。”何晴心情愉悅，自己也把兩題做了，比高一學生強，另外三位，第三題也沒做出來，不急。

    7點半，馮耀準時出現。他第一時間收起每人的卷子，葉浩然拿著卷子死死不放，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少年，作死嗎？”

    葉浩然全身浸透，如同汗蒸，茫然道：“老師，請再給我一分鍾，我已經有思路了。”

    “給你一萬分鍾也沒用，你沒明白。”絕情的馮耀，難得心軟一回，暗暗歎息，手沒停下。

    葉浩然還是不放棄，馮耀一用力，卷子一撕兩半，這一道裂縫，猶如在撕破了葉浩然的心髒，他一陣恍惚，眼淚跟著滴下。

    是個好苗子，這種學術精神值得讚賞，就是……悟性還差了些。馮耀走到楊帆麵前，看到第三題醒目的三個字。

    那種理所當然中，帶著絕對的自信。馮耀眼中大放光明，看著楊帆那淡然的看著書神態，又想上去抽他一頓，好好問問為什麽不願意專精數學。

    反觀葉浩然，那種執著，很容易打動人。為什麽人與人差距就這麽大，為什麽就不能拿出些刻苦的精神。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五章卷子收回，按照心中順序排列好，馮耀坐下，把五人叫到身邊，道：“你們都是我挑的，基礎悟性肯定與一般學生好。這一回比較你們五人，又有所區別。”

    指著最上層一張，道：“李見興得高一部分差不多了。”

    李見興一臉理所當然，自信兩年後，也能到崔啟明的地位。

    第二份，何晴的，兩道題目。

    “作為女生，比其他女生好就行了。”

    何晴不滿意，和女生比數學，有個什麽意思。

    第三份，崔啟明的，第三題做了小半。

    “第一啟明好大的聲威，還是在其他理科領域多多加強吧。”

    馮耀的評價，比前麵兩人更差。崔啟明臉色發黑，沉思不語，倒要看看後麵的。

    第四份，葉浩然。在第三題時，字數之多，步驟之精細，讓人瞠目結舌，洋洋灑灑無數密集小字，整張卷子都染成黑色。

    崔啟明覺得自己稍稍不及，果然是理科天才。隻不過，為什麽是第四份，記得楊帆第三題根本沒做，留白了。

    “你們五個都見到葉浩然剛才的態度了，數學來不得虛的，首先，要有態度。葉浩然，很不錯。”

    這是相當高地評價，馮耀對他們一向把四人當成路人甲，現在有人脫穎而出了。

    葉浩然不語，他死死盯著壓在下麵的那份楊帆的卷子，他急切的想知道那題目的答案。

    第五份，在萬眾矚目之下掀開，答案三個字：題錯了。

    崔啟明身體一晃，差點摔倒。何晴捂住自己嘴巴，怕尖叫出聲。李見興瞪大的眼睛，反省自己小看天下人。

    葉浩然閉目沉思，腦海內再次回憶題目，步驟重列。得到自己想要得，執念放下。

    “這個答案都看見了，楊帆，和你同學說說。”馮耀心理異常複雜。

    “五個條件，有兩個經過三步計算，自相矛盾，浪費時間。”楊帆說地簡單明了，指著卷子上出現的最後一個條件，“卷子是馮老師手寫。我看出來了，最後一個條件，出現地極其突兀，是臨時增加的。如果沒它，這題目還能做，有了它，就是錯題。”

    楊帆其實明白，這是馮耀的又一次考驗。自己到了這步，就夠了。

    顯然，馮耀不這樣想。他一戳楊帆腦門，道：“你既然都看出來了，為什麽不把條件直接刪了再做。你對於數學就這個態度嗎？啊？讓錯誤繼續，這是不嚴謹，這是對數學的侮辱。”

    “馮老師，這是你出的題。”楊帆兩手一攤，莫名其妙。

    “你就不能學學葉浩然，你看看他的態度，就沒有啟發和感受嗎？”馮耀有股莫名的怒火，“你有時間登山泡妞，有時間學武術，有時間打籃球，為什麽沒時間用心學習數學。”

    楊帆驚呆了，自己的事被調查了一遍。剩下四人麵麵相覷，馮老師今天好大的火氣。

    “抱歉，怪我自己。”馮耀歎息，幾天前，打電話給自己老師拍著胸部保證，二十年內，國家又會多一位數學家。

    為了好好培養，特意叫人留意一些信息。聽到亂七八糟的八卦，就和數學沒關係。好好的苗子，為什麽這樣。數學就這麽不堪入目嗎？

    “算了，今天先這樣，你們四人，現在應該理解了我說得悟性，這不是第一回了。不是我不願意好好教，實在是理念差距太大了。那個葉浩然，你勉強能在數學這塊向前一步，其他人，早做打算。”

    馮耀把人趕走，看著楊帆的卷子沉思，要不要再與他父母溝通溝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