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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海大師一股裝逼範，楊帆看得非常不適應，道：“大師，既然你在那個年代就有這麽高成就，如果在學術方麵好好發展，說不定各大院校裏就有了位子，何必走上玄學的路。”

    “比起中科院等等對於國家和世界的發展，玄學肯定上不了台麵。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地位和認同感。我不是看不上玄學，隻是覺得很奇怪。如果同樣的兩人站在麵前和我說某種理念，我自然更信任教授和院士。玄學最多在私底下說說如何如何。”

    吳海身體一晃，再也保持不住那種心靜平和之氣，臉上帶著一份悲痛，道：“還不是八九十年代氣功熱，別說民間，就是上層都有很多人信這個，傳統紙媒，電視廣告持續轟炸，那個瘋狂的年代，比現在的明星效應還要強。

    “人人參與，全民狂歡。我當時也想要有所作為，高學曆海龜哪裏不能混飯吃。一看氣功方麵這麽好，以後肯定賺錢，就入坑了。從此不得解脫，並越陷越深。”

    吳海悲憤莫名，為自身走上邪路痛惜。

    八九十年代，民智未開，氣功熱在當時非常有市場，大師比現在還要多，更可怕的是好多都受到官方認可的。

    沒想到幾年後，被貶斥為封建迷信，民間也從那股狂熱中回過神。然而不少人還是被耽誤了。

    “那也不應該啊，以你的學曆，難道還看不清真假。”

    “不是不清醒，我深入研究，發現氣功也是種玄學，非常有意思。到後期，我也瘋魔了，想生物學磁力學結合，找到長生之路。”

    “什麽？”楊帆噌一下站起來，把身後椅子踢倒，大叫：“長生？發神經了。”

    “年輕人，我要研究的不是永生不死，而是讓生命延長，如果人類平均壽命達到百歲，這就是長生的第一步。後麵自然由後代去完成。”

    “決定壽命的是人體細胞，細胞衰變是生物能的磁場釋放，如果我們利用外力延緩磁場釋放時間……

    “啊，我去看看我同學回來了沒有，這個事以後再談。”楊帆落荒而逃，他是真怕再次被洗腦。

    這種東西，也是人能碰的。這位吳海大師，走火入魔了。就算能看見方向，也應該在高級生物研究所，光憑個人，不是搞笑嗎。

    本來見他高學曆讓人信服，現在看來，還是保持近而遠之吧。

    “楊帆，現在你既然不感興趣，那麽等你到大學時，多多學習下磁力學吧，我很看好你。我這邊有點進度了，隻怕是剩餘生命不夠了。”

    楊帆沒有回頭，匆匆跑回一樓大堂。

    楊家一幫人，還在那張上，一桌可以坐十人，肯定不會擁擠。楊遠夫妻離開，這時，又換了一人，女主人回來了。

    “楊帆。”蕭紅葉遠遠的揮揮手，這位，看其他人都是路人甲，唯有某位，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大堂內，人還是那麽點，估計四十人左右。聽到小壽星的呼叫，同時轉頭看向來人。

    蕭紅葉對在場所有人都不太熱情，見過數次名字都沒幾個叫地出來。現在再看她，整個人都散發另一種精神氣。

    “那位就是八卦主角？”

    “應該是，我見陳管家帶著來的。”

    ……

    小小的議論楊帆也沒放在心上，暫時和這些客人，混不到一個圈子。

    “恩，頭發有些怪啊。”楊帆看了下，覺得不太順眼。

    蕭紅葉以前一頭黑發披肩，又黑有亮，光一個背影是能打90分的。現在從耳畔處形成波浪卷，看著是新鮮，不過相貌好似老了3歲。

    “什麽？你竟敢鄙視女神造型，真是膽大包天啊。”蕭紅葉一拉自己長發，指著卷發處，“女神花了四個小時，懂不懂欣賞。”

    “女神nb，看著已經二十七八了，特擅長扮成熟，一道亙古蒼涼氣息撲麵而來。被人以為是上百歲的老妖精，也是有可能的。”

    “混蛋。”蕭紅葉雙手叉著楊帆脖子，用力來回搖晃，“你這賤人，完全在拉低世界人民的審美，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行了行了，頭都暈了。”楊帆大叫求饒，“你沒見我幾位親人眼珠掉低上了。”

    楊曦淡定地拿出化妝鏡，在一頭補妝，肯定是啥都沒看見。

    陳曉螢張大地嘴巴合上，眼珠咕嚕嚕直轉，若有所思。

    楊航見到兩人吵鬧，也抬頭看了一會，繼續遊戲。

    “嗯哼。”蕭紅葉鬆開手，大大方方地整理下頭發，“剛才說到哪裏了？對了，是說美容吧，桌子上水果不錯，姐姐，妹妹弟弟來吃。”

    蕭紅葉芊芊手指，極有儀態地為剩餘其他三位送遞上水果。氣質變化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紅葉姐形象老好了，我要向姐姐靠攏，學習學習。”陳曉螢狂拍馬屁，以後能用下這個豪宅舉辦小宴會，那是多漲臉的事的。

    “你個小屁孩，一口假話，節操掉的喪心病狂，學校裏就教你這些東西。”

    陳曉螢立場變化這麽快，肯定是拿到好處了。楊帆覺得很不好辦啊，蕭紅葉對自己家庭社交圈越來越深了。

    “你身為哥哥，都沒有兄長威嚴，滿口粗話，自然不能讓人信服。”蕭紅葉轉頭拍著胸口對陳曉螢道，“有啥事，哥不頂用，姐在。有同學欺負你，我幫你叫幾個小流氓揍他們一頓。作業不會，姐也會找人幫你抄。”

    蕭紅葉的父母輩上也有幾位兄弟姐妹，隻是身上豪門，家庭關係多數僵硬。反倒是在坐兄弟姐妹，倍感親切，有性格，接地氣。

    “幫忙做作業？你當她是小學生？叫流氓打人，真虧你說地出口，你的三觀有沒有正常人的想法。”楊帆大叫。

    憑蕭紅葉的身份與個性，這還真做的的出來。而以陳曉螢一貫的大喇叭和缺根筋，沒得罪過人，那是不可能的。

    “什麽，你有資格做主嗎？我是在和……”

    “哎，我說紅葉，這種小事就不要參合了。”大姐頭楊曦為幾個問題少年操碎了心，說話做事感覺都太符合主流，“陳曉螢，有事來找我，別麻煩你紅葉姐，知道嗎？”

    “小美女我人緣好的不得了，你們瞎操心個屁，在學校裏還有人敢對付我？那是不想活了，我隨便叫一聲，三五十人還是有的。”陳曉螢一撂胳膊，滿臉凶橫，女流氓的氣場不低。

    楊帆感覺頭又漲了，楊家小輩，一個不如一個。

    幾人就在原地吹牛，特別是陳曉螢和蕭紅葉，性格別扭地兩位，不知為什麽，特別合的來，一個話題都能吹半小時，而且立場很相似。

    楊帆再次為陳曉螢的成長感到擔憂，可以想象，三年後，又是一位蕭紅葉。

    時間漸漸過去，這桌上也沒人來打擾。

    那些上流人物走近，蕭紅葉就使勁甩手把人趕跑，連話都不讓別人說。

    女吊絲不愛應酬，在家裏，本來就是她最大。

    到晚上燈火輝煌時，楊帆一看，也就才五六十人。

    “沒人了，就叫了幾位熟人，真要大辦，也不會選家裏。這些都是知根知底的。”蕭紅葉道。

    這等人家真要擺場麵，就公司裏大小經理老總都能湊個幾百人了。

    “什麽時候開飯啊，我要吃上等海鮮啊。”陳曉螢拍著肚子，水果點心是好，不過還是差了點。

    蕭紅葉安慰道：“快了，姐也餓了，再不上我就叫人給我們這桌先上，讓我等開飯，不像話。”

    蕭紅葉拿起電話打給一人，掛斷後道：“說了，最多十分鍾。對了楊帆，叫你準備禮物呢。女神坐這麽長時間，你都沒拿出來，竟然讓女神主動催。”

    “最近兩年國家經濟不景氣，股市3千點盤橫多日，錢包……”

    楊帆手工字帖已經由管家代收，那個蕭老爺子的，至於蕭紅葉的，沒準備。

    “你這混蛋，早上還說準備著，什麽意思？”

    “怎麽可能沒有，我挑選來挑選去不入眼，想著要送一份別致的禮物，哎，那邊……”楊帆指著一個角落，“你們家鋼琴呢？我是準備給你彈生日曲的。”

    “這個吧……哈哈……好像壞了，你的心意女神收下了。”蕭紅葉當然不會說，特意為製止表現鋼琴天分，早上把琴偷偷藏起來了。

    “不彈琴也行，我還會吹口琴，吹地還行。”

    “哈哈。”蕭紅葉拍著楊帆的肩膀，紅光滿麵叫道，“女神看好你，作為飯後的壓軸節目。”

    一輛輛餐飲小推車進入，一份份緊致的食物端上。其他幾桌人主要是聊天應酬，各種相互敬酒。

    這一桌，完全是為了享受食物。其他事物完全不管，也沒人敢打擾蕭大小姐。

    兩三個小時，陳曉螢看著自己大了一圈的肚子，道：“今天把明天的食物都吃下了，明天就節食。”

    “我還想看看有沒有多的，叫你們打包的。”蕭紅葉微笑道。

    “那行，我後天節食。”陳曉螢再次扔下節操。

    酒足飯飽，蕭紅葉鐺鐺敲打高腳杯，女壽星有事要說，主人客人都停下，不約而同看過來。

    “我這同學為為我慶祝，表演一段口琴，你們安靜的聽者，別吵啊。”

    蕭紅葉手中的勺子，在四周一桌桌指過來，威脅他們，禁止喧嘩。

    寂靜無聲中，楊帆掏出口琴。

    僅第個音符，那充滿特性的音調，以及帶著歡快的節奏，就仿佛是童年的自己在夏季撒歡，誰也不能躲開，誰也無法逃避，光是從聲音中似乎就能讓人預料到樂曲的主題，一個關於年少的故事。

    蕭紅葉閉上了眼睛，無限享受，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出身時在母親懷抱裏，半年後蹣跚學步，兩周歲已經能撒腿開跑，把父母遠遠甩在身後……五歲……

    一段段平和的、感動人心的旋律接連不斷地傳出，融入了感情，融入了過去人生的成長。

    每個人都看見了自己年少的經曆，第一次摔倒後的嚎咷痛哭，第一次懂得語言叫出爸爸媽媽這個發音，父母微笑的回應，撫慰後背，輕吻臉龐。

    音樂更加響亮，第二章到來，幼年的生活遠去，主題成了童年。十歲與小夥伴拌嘴，吵鬧，幼稚與成熟並重……

    楊帆看著音樂字符在天空飄蕩，這一回，是第一次在很多人麵前表現口琴。

    字符感受到情感，幻化成一個個長著翅膀的數字，好似孩童般從人群耳畔飛過。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人人眼角帶淚。

    童年已去不可追。

    《成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