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啊？”程玉玨瞪著大眼睛看著聶青雲，顯然沒有聽出其中的含義。

    “普通人不能隻為了活著而活著”，聶青雲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抬起頭開口道：

    “那個劉慶東雖然說的話看上去都在為大家著想，但他才剛剛成為一階進化者，就將自己與人們區分開，這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心態。”

    “哇，這種事情你都記得這麽清楚...”程玉玨誇張地張大嘴巴，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聶青雲：

    “你是怪物吧？”

    話音剛落，少女意識到自己這樣形容有些失言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怪物嗎？”聶青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如果用末世之前的人類標準來評判的話，自己可能真的稱不上一個人。

    正常人不會走進每一棟建築都會下意識地去記住結構圖紙，第一時間製定逃脫路線，永遠防備著背後...從不完全信任任何人。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程玉玨連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剛才聽你們說的那個‘控製麵板’是什麽東西？”

    “人類進化的階梯”，聶青雲淡淡地解釋了一句，這是後世人類對於這個數據化係統的刻板印象。

    不過單單這樣解釋，對於還沒有接觸到這一層的程玉玨來說很難理解，所以聶青雲又接著補充道：

    “你可以將現在的世界理解成一個大型的VR遊戲。”

    “類似於網絡遊戲的菜單？”

    “差不多。”

    “那剛才你說的一階就是等級咯？”程玉玨思維發散得相當快，接連開口道：

    “是不是還有裝備什麽的？就比如你之前用的武器...”

    看著少女眼睛裏冒著星星閃閃發光的樣子，聶青雲表情嚴肅道：

    “但死亡是真實的，所以別當作遊戲，而且這個世界似乎被某種高維度的意誌在操控著。”

    “高緯度？”

    “嗯”，聶青雲低下頭，捏了捏眉心。

    這種事情著實不太好解釋，就算是重生之前，末世已經過去了7年，仍然沒有人解開這個謎題。

    那紅霧區裏一場場將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的試煉，就像是被什麽刻意設計的一樣，包括這個世界的一切。

    “那我要怎麽升級，殺喪屍嗎？”程玉玨依舊興致盎然：

    “唉？我之前在超市裏的時候，有殺過的呀，為什麽我看不到那個什麽【控製麵板】需要什麽口令嗎？”

    “你殺的數量還不夠”，關於【控製麵板】的事情，如果要細說，恐怕今天一晚上都說不完，聶青雲隻能簡單地解釋道：

    “你現在還沒有資格，這個資格是隨機的，當你到大約100隻左右的時候，應該就可以了。”

    “一百隻啊...”程玉玨漂亮的臉蛋立刻垮了下來，讓她單獨對付一隻喪屍都困難，一百隻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不過沒過多一會，少女眼睛一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話說...如果是我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這下輪到聶青雲好奇了起來，怎麽看這位網絡紅人小姐也不像是能拿起砍刀將喪屍砍得血肉橫飛的角色。

    “如果我也能變強，我們就可以一起戰鬥了，到時候在外麵能幫你打怪，回來還能幫你洗衣做飯”，說著少女一去一頓，躊躇道：

    “就是...可能吧...需要多做一點準備，雖然喪屍看起來很可怕，但是如果都是像超市裏那樣斷了手腳的就會容易很多...”

    “就你會抖機靈”，聶青雲沒好氣地笑了笑，哪裏還聽不出對麵的少女在打什麽主意：

    “沒用的，就算我將喪屍全都砍斷手腳給你殺，你殺一千隻一萬隻也不會開啟【控製麵板】。”

    “為什麽呀？”一聽到計劃行不通，程玉玨頓時著急了起來。

    “‘世界意誌’不允許這種類似於作弊的行為出現。”聶青雲從茶幾上拿起一包膨化食品，一邊檢查著包裝一邊開口道：

    “之前和你說過了，這個世間的一切仿佛都被什麽東西控製著。”

    今晚對話的內容信息量太大，程玉玨一時間有些消化不過來，不過有一件事她清楚得很，短時間內想要變得和聶青雲一樣強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可越想越不甘心，最後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看向聶青雲道：

    “可以把你那把黑色的武器給我看看嘛？”

    這種小要求也不算過分，聶青雲索性將【凋零與紅潮】從數據空間召喚了出來。

    伴隨著藍白色的網格憑空浮現，逐漸組成了一把劍的輪廓，僅僅是一瞬間，便轉化為一把真實厚重的武士刀。

    黑色的劍鞘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程玉玨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觀看這個過程，整個人都驚呆了。

    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看向聶青雲：

    “我能摸摸看嗎...”

    待看到對方點頭以後，少女輕輕地用指尖觸碰了一下劍鞘，又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哇，好硬！”

    “看起來好厲害！”

    “就是顏色有點黑...我不太喜歡~”

    ......

    房門外，秦合歡瞪大了雙眼，原本要敲門的手也頓在了空中。

    什麽東西好硬...好厲害？

    聯想到剛剛門後少女那既抗拒又有點小興奮的語氣，秦合歡臉頰突然升起一抹紅暈。

    似乎是已經在腦海裏補足了一個裏番的劇情。

    過了良久，才轉身用力踩著地麵離開。

    回憶起少女青春漂亮的臉蛋，秦合歡下意識地挺了挺胸，不過心裏仍然升起一股失落感。

    之前一起被困在樓上的時候，那個叫程玉玨的女孩子能想出用化妝鏡反射光線來傳遞莫斯密碼，想來應該很聰明，人長得也漂亮。

    以秦合歡對男人的理解，這樣的女孩子如果主動投懷送抱的話，不管是哪個男人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看聶青雲已經有了女朋友，秦合歡目光再次暗淡了幾分，如今的自己，連最後的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如同機械一樣走下樓梯，透過到處隨意擺放的紙箱，秦合歡突然感覺到有一束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