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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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穗順著聲音往門外看去,那陳媛媛如一個快速滾動的球朝她撞過來。金秀反應快,拉過姐姐調轉個方向。

    陳媛媛一頭紮進來,撞到親媽的腰上。許秋平頓時慘叫:“哎喲我的腰!你要死啊用這麽大力!”

    金穗趁機用力將許秋平推倒在地,痛得她嗷嗷直叫。陳媛媛看這陣勢,顧不上去扶她媽,先把這姐妹倆收拾了才行。

    她的身材又粗又壯,力大如牛。她接過許秋平手裏的掃把,就要朝金穗頭上打去。金秀趕緊過來擋,替姐姐挨了一把,痛得她也喊起來:“哎喲,陳媛媛你這頭小母豬,看我不閹了你!”

    說完轉過身去奪她的掃把。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金穗身體還是虛弱的,剛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許秋平推倒,這時候三個人一直在高聲叫罵,吵得她腦瓜嗡嗡響,隨即暈了過去。

    金秀看見姐姐暈倒了,急忙跑出去,邊跑邊喊:“殺人啦,陳媛媛殺人了!”

    孟廣安下了工正回到院子,看見金秀一邊跑一邊喊,放下鐵鍬氣勢逼人地訓斥她:“你亂喊什麽?”

    金秀喘著氣指向正屋,艱難地說:“我姐,我姐被陳媛媛和她媽打死了!”

    孟廣安氣得罵娘:“這搞的什麽名堂?你姐不是還沒醒嗎?”

    金秀說:“醒了,剛醒沒多久,在正屋裏又倒了。”

    “什麽混賬事!”孟廣安急步向正屋走去,看到金穗躺在地上,先蹲下來去探她的鼻息,發現人還沒事,兩隻眼睛瞪著許秋平母女:“你們死了嗎?還不快把她抬到床上去?”

    許秋平坐在地上,揉著腰大聲喊:“我都快要死了,哪有力氣抬她?”

    孟廣安看向繼女:“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陳媛媛向來怕這個整天板著臉的繼父,吞吞吐吐地說:“是她們姐妹倆想打我媽的!”

    許秋平拍著大腿哭嚎:“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哦要被這金家這兩個賠錢貨打死!”

    孟廣安一手插著腰,另一隻手伸出去指著她們母女,氣得說不出話來。隨後朝在外麵的金秀吼道:“還不快過來把你姐抬出去!”

    由於剛才金秀喊得很大聲,這會兒又剛好到下工時間,許多人都聽到了,一時間院子裏就湧進來好幾個看熱鬧的人。

    他們七嘴八舌地問金秀:“殺人?誰殺人了?”

    金秀還沒來得及回答,聽到孟廣安的怒吼,趕緊跑進屋裏去,與孟廣安和陳媛媛合力將姐姐抬出來。

    圍觀的人不敢上前,伸長了脖子問:“難道真打死了人?”

    陳媛媛恨恨地說:“你們亂說什麽?她都有力氣打我媽,怎麽可能死?”

    “哎我說廣安叔,這金穗落水睡了兩天還沒醒來,你們家也不帶去醫院看一看,當真是想讓她死啊?”人群中有人喊。

    “放你娘的狗屁!你家有錢啊,落個水就送醫院?我們家可沒你家人這麽金貴!”許秋平從地上爬起來,倚在門框上罵道,這會兒不喊腰疼了。

    孟廣安喝止她:“行了,吵個什麽勁,家裏一天天都不得安寧!”

    許秋平這會兒是真想把金穗扔地上摔死了才好。

    把金穗安置進屋子,孟廣安問金秀:“你姐醒來幹什麽了?”

    金秀看著躺床上的姐姐,搖頭說:“沒幹什麽?就好像是傻了,不太記得事情。”

    陳媛媛在一旁喊道:“怎麽叫不太記得事情?不記得事情還打我媽?”

    金秀不甘示弱地跟她嗆著:“是你媽先罵我姐的,還咒我姐死!”

    許秋平也跟著來到了門口,瞪著金秀罵:“你們金家到底是怎麽教女兒的?一個偷家裏的錢,一個目無尊長。索性把你老娘叫來,把你們塞回肚子裏重新投胎!”

    孟廣安聽得真是煩極了,外麵還有一堆看熱鬧的人,許秋平還在這裏吵,真是不知道丟臉。他走出金穗住的小屋子,揮手讓外麵的人走:“金穗沒什麽事,你們都回去吧。”

    院子裏那些人看熱鬧沒了,也就失去興趣,陸陸續續地走了,隨後院子裏就恢複了安靜。

    金秀守著姐姐,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後,金穗再次醒來。

    這一次暈倒,金穗的大腦處於活躍的狀態,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外貿精英,由於熬夜加班意外猝死,穿越到了七十年代一個同名村姑身上。那個村姑在落水之後就吊著一口氣,等著來自新世紀的金穗靈魂落到她的肉體上。

    金穗的樣子不變,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金穗了。她被迫接受了很多原主的信息與記憶。

    照顧她的金秀,是原主的親妹妹,今年十七,性格膽大潑辣,天不怕地不怕。與原主沒主意懦弱的樣子形成兩個極端。

    村姑金穗已經結婚,丈夫叫孟思昭,在部隊當兵十年了。婚後這三年,他竟然沒有回來探過一次親,倒是每個月能按時寄工資回來。不過匯款單寫的是公公孟廣安的名字,錢都是繼婆婆許秋平在管著,要錢還得看她的臉色。

    金穗不知道要哭還是笑。老天爺讓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英年早逝,卻又讓她重生到一個村姑身上來,還是缺吃少穿的七十年代。

    到底是她不甘心,還是村姑不甘心?

    一想到這種問題她覺得腦殼疼。金秀看姐姐醒來皺著眉頭,關切地問:“姐,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金穗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妹妹”,實在說不出來哪兒不舒服,而且她現在已經換了個人,這個妹妹在娘家跟她最好,對她最了解不過了。生怕說錯什麽話,引得她一頓猜忌。

    她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不舒服,你來兩天了吧?早點回去吧,別讓嫂子罵你。”

    “我一會兒回去。”金秀有些難過,都這個時候了,姐姐還關心她回家挨不挨罵:“姐啊,你以後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你都把我嚇死了。”

    “秀,孟家跟你說我使苦肉計跳河的,是嗎?”金穗問道。

    金秀點頭:“孟家是這麽說的。”說完她抹了一把眼淚:“這孟家真不是東西,你都昏睡了兩天都沒舍得送你上醫院,我看他們真是巴不得你死,好獨吞我姐夫的工資!”

    金穗不想聽她說這些,找個由頭把她打發了:“秀啊,你趕緊地回去吧,一會兒天全黑下來不好走。我過幾天好些了再回去看你。”

    金秀環顧屋子,姐姐住的這間屋子又矮又窄,床也是幾塊板子拚湊成的,晚上還得帶著一對雙胞胎,她跟著擠了兩個晚上,睡得實在不舒服。

    她站起來說:“姐啊,你也別總是委屈自己,有什麽事情回家跟我說,我過來幫你。”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金穗想拿點什麽東西給她,不過她不知道在哪兒,真拿了說不定還得幹了一架。等日子過順了再說吧。

    金秀走後,金穗在想一個問題,按照孟家的說法,原主要跳河自證清白,證明自己確實沒有偷錢。既然是這樣,她何必吊著一口氣等後世同名的金穗穿越過來,代替自己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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