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晚上九點，金穗又餓又累，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沒辦法，隻好先回家，看看其他人有沒有好的消息傳來。

    關紅纓和杜元忠幾個人在豆腐坊的門麵裏坐著，朱秀蓮抱著寶兒，高宇和高宙兄弟倆坐在角落裏，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見他們回來，關紅纓連忙問道：“你們那邊有什麽線索嗎？”

    金穗搖頭，喪著臉問：“朱嫂子，方敏呢？”

    朱秀蓮回她：“她帶妮妮回家裏等去了，要是孩子們回來了，她過來知會我們。”

    “派出所那邊怎麽樣？”她又問道。

    朱秀蓮說：“派出所的人也幫忙出來找了，還沒什麽消息。外頭賣冰棍的人說，倆孩子買完冰棍就進去了，這還得把裏頭的人一個個問過才行。他們去找舊貨市場的管理方，拿商戶資料再一個個去問，這工作量有點大，今天晚上怕是難。”

    金穗歎一口氣，閉上眼睛，擔憂地說道：“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怕是凶多吉少了。我要怎麽跟孟思昭交待？”

    蔣曉潔勸她：“你不用自責，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

    餘暉突然拍著腦袋，“哎呀”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到他身上。

    他說：“你們還記得嗎？去年端午節我們要去看龍舟的時候，你家附近是不是一直有個人盯著？他有沒有作案動機？”

    金穗打了個激靈，哆嗦著說：“那個人我怎麽會忘了？他有作案動機，他最有動機。”

    說完又要準備出門去。餘暉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兒？我陪你去！”

    金穗說：“去派出所，讓公安去抓他。”

    餘暉騎上自行車，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上車，我帶你去。”

    他們騎車去到最近的派出所，金穗去找值班人員：“我是失蹤孩子孟娟娟姐妹的監護人，我找到孩子的一些線索了，希望你們馬上派人過去。”

    值班人員聽她說話語氣急切，安撫她：“你不要著急，慢慢說，說清楚了我們才好行動。”

    金穗穩了穩氣息，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銀行總行的員工夏津飛，原來跟我和我丈夫有些過節，我怕是他打擊報複。”

    “你們之前有什麽過節？”值班人員繼續問。

    “他以前下鄉插隊到我丈夫老家，後來跟我大姑姐談對象，回城之後就把我大姑姐拋棄了。我丈夫一直想替大姑姐出口氣，後來在南濱遇到，就給了他一點教訓。他從信貸部主任撤職到行政部，不再做金融上的業務。”金穗說，不過她下意識地隱瞞了夏津飛是雙胞胎親生父親的事情。

    值班人員點頭：“好好，這個消息很及時。我馬上找人過來去這個夏津飛那兒調查。”

    他到外麵去吹集合哨。沒過一會兒，有三四個公安從別的屋子跑出來，問道：“什麽情況？”

    “根據失蹤孩子孟娟娟和孟婷婷的監護人說，銀行總行員工夏津飛有作案的嫌疑，現在去他的單位和住處找一找。”值班人員說。

    一個看起來像隊長的人點頭應道：“好，現在馬上出發。”

    金穗對餘暉說：“走，我們也去。”

    一行人分騎幾輛自行車出去，餘暉載著金穗，也騎得飛快。

    他們先到總行的員工宿舍，問過夏津飛住的屋子。他的屋子沒有亮燈，敲門也未見有人回應。

    住他隔壁的同事說：“夏哥沒在屋子裏，今天下午他請假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金穗抓著那個同事問：“那他上哪兒去你知道嗎？”

    同事搖搖頭：“不知道。自他被撤職之後，就不太愛跟我們同事說話，平常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他在單位跟誰走得比較近？或者最近跟什麽人往來比較密切？”一個公安問。

    同事還是搖頭：“這個我實在不清楚。”

    金穗想到何玉川，連忙說：“他跟我們學校一個今年畢業的學生關係比較近，那個人叫何玉川，也是我的老鄉，現在在市郊的一個學校實習。”

    “先不急，把其他的同事都叫來先問問。”公安說。

    結果所有的同事都說不清楚他上哪兒去了。

    不得已，辦案的公安聽從金穗的建議，去找何玉川。他們先回派出所，把自行車換成吉普，就朝何玉川實習的那個學校開去。

    學校沒有宿舍，何玉川借住在學校旁邊的村委辦公室。等找到他的住處，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看到金穗帶著公安找來，他搖搖頭，把他們領到另一間屋子前，對他們說：“夏哥就在裏麵，我去叫他。”

    說完他敲門：“夏哥，你睡了嗎？”

    夏津飛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還沒睡著，有什麽事？”

    何玉川說：“我也沒睡，想找你聊聊。”

    “你等等。”夏津飛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趿上鞋子過來開門。一開門，他就被公安摁住。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反抗，仿佛早預料到公安會過來。

    金穗跟著進屋，讓餘暉點燈：“你有沒有火柴，把燈點上。”

    夏津飛說：“你們輕點，孩子睡了。”

    金穗聽到他這樣說，一股子火氣從她的胸腔裏噴出來。她低吼：“夏津飛你想幹什麽？”

    “孩子好好的睡著呢。有什麽事到隔壁屋說去。”他淡定地說。

    餘暉身上沒帶火柴，一個公安打開手電筒，朝床上照去。金穗撥開蚊帳，發現娟娟婷婷正頭挨著頭睡，呼吸均勻，她又檢查了一下她們的手臂和腿有沒有傷。

    夏津飛冷笑：“她們是我的女兒，我怎麽會傷害她們？”

    金穗怒不可遏：“你給我閉嘴！”

    餘暉碰一下金穗的手腕說：“到另個屋子去說吧，別把孩子吵醒了。”

    金穗瞪一眼何玉川：“帶路！”

    幾個公安把夏津飛押到何玉川睡的屋子。隊長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夏津飛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金穗，嘴角噙著笑，問她：“娟娟和婷婷是我的女兒吧？”

    金穗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是！”

    夏津飛還是笑：“你不用蒙我。就她們倆這長相，你隨便找個路人問，人家都會說跟我長得像，是吧玉川？”

    何玉川已經弄清楚了他們這間的恩怨糾葛，對夏津飛頗為同情，點頭說：“是的，長得很像，可以確定是父女。”

    金穗吼他：“你也給我閉嘴！你有什麽資格管這檔子事？”<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