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肖誌國點點頭，給了許文迪一個“加油”的動作，跟著雲沉躍離開了。

    牛麗麗望著他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這男人太重情重義，可惜她鉚足了勁兒都沒能得到。

    坐著雲沉躍的專車，很快到了市裏，雲沉躍想給他家小囡囡買點東西，二嫂說的沒錯，第一次看望孩子，怎麽能空著手。

    昨晚把存折拿出來看了看，錢不少。今天提早來了市裏的銀行，都取了出來，放在一個舊旅行包裏裝著，帶回去給他家小囡囡。

    肖誌國瞧著老丈人的操作，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他家小屁孩不缺錢，可這話他不能說，怕傷了老丈人的心。

    那是他做父親的心意，不能隨便詆毀。

    “小子！我家小囡囡平日裏都喜歡什麽？”從銀行出來，雲沉躍看看時間還早，想給女兒買點什麽帶回去。

    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麽，隻能問肖誌國。

    想了想，肖誌國回答：“其實您什麽都不用買，家裏啥都不缺。”

    一看老丈人黑沉沉的臉，馬上出了個主意：“我媳婦比較喜歡吃海城的各種小吃，咱們到海城時快晚上了，就在街邊買點她喜歡吃的帶回去。”

    雲沉躍遲疑：“買小吃？會不會太不正式了？小吃什麽時候都可以買的。”

    “那您要買什麽？”肖誌國反問，“難道您要給我媳婦買房子買地皮？我跟您說，我媳婦不管是在海城還是餘縣，都有自己的房子，根本不需要您操心。”

    這事我自己操心，這種討好媳婦的機會隻能留給自己，不能讓你個老頭子給搶了先。

    “不買。”雲沉躍沒好氣地瞪了眼肖誌國，“除了這些呢？我家小囡囡還稀罕什麽？”

    “稀罕各種各樣的草藥，我們不是專業的，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肖誌國低頭做沉思狀，過後建議，“衣服鞋子包包什麽的她不是很在意，我媳婦是個比較隨性的人，我看您就給她買點愛吃的小零食算了。”

    皺著眉頭，雲沉躍也知道有些東西不能隨便買，花錢事小，買了就怕孩子不一定喜歡。還是聽臭小子的吧！萬一弄巧成拙，反而尷尬。

    坐上飛機，雲沉躍的心七上八下，十分忐忑，他已經有二十來年沒回海城了。忽然覺得自己很傻，較什麽勁兒呢？要是早點回海城來，說不定早跟女兒團聚了。

    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是世上最愚蠢的行為。

    下飛機已經到了落日西沉，晚霞滿天的時候，雲沉躍在機場買了好幾包海城本地的吃食，都是新鮮出爐的。

    然後跟著肖誌國打車往家裏趕，他們是突然回來的，也沒打個電話提前報備，雲千葉和家裏的四位老人見到他們，個個意外極了。

    雲沉躍把手裏裝錢的包遞給肖誌國，示意他交給他家小囡囡，自己則是走到雲萬裏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低著頭，十分愧疚，顫抖著聲音：“爸！我回來了。”

    雲萬裏傻呆呆地望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兒子，二十來年不見，兒子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年輕不羈，意氣風發，看上去比他家老二還要衰老。

    舉起手想打他幾下，瞧見他雙鬢斑白的頭發，驀地就沒有了要教訓的意思。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沒死呢，你回來做什麽？小囡囡有我和她大伯二伯，你這個親爸要不要無所謂。”

    雲千葉怕老人家太激動，引發高血壓，過來扶著雲萬裏坐下：“爺爺！別生氣，氣著自己不劃算。”

    看了眼孫女，坐下來，雲萬裏瞪著雲沉躍，嗬斥：“起來，跪著像什麽話。看看，這就是你女兒，多好的福氣臨到你頭上，我們雲家就你給我生了個懂事體貼的孫女。

    你竟然一直躲著不回來，是不是打算不要小囡囡了？隻要你開口，我馬上把小囡囡給老大，他們夫妻喜歡的不得了。”

    邊上的雲宗仁和老太太相互看了看，都覺得莫名其妙，雲萬裏把他們孫女當什麽？能隨便給人的禮物？

    顧寒森：“······”雲老爺子這是氣糊塗了，都口不擇言了。

    肖誌國把手裏裝錢的包拎進了雲千葉的房裏，反正這是老丈人給他媳婦的，放她房裏正合適。

    “爸！我這不剛剛知道小囡囡嘛！我怎麽能不要？”雲沉躍的視線停留在雲千葉身上，目光和藹，見她落落大方，從容不迫，淡定沉著，心裏很是歡喜，“我要早知道，我早就飛回來了。小囡囡！我是爸爸！”

    “我知道。”雲千葉下意識地看了眼老太太和雲宗仁，感覺有點別扭，“我從回雲家的那天就知道了，您還好嗎？”

    那句“爸爸”她實在是喊不出來，隻能先這樣，大家就你呀我的聊著，等以後慢慢熟悉了再說。

    雲沉躍也知道孩子不自在，沒有在乎她喊不喊自己，能和他說話，已經很好了。

    “對不起！孩子！這是打從你出生到現在，我們父女倆第一次見麵。”雲沉躍緊張地雙手交握成拳，“我不知道家裏已經找到了你，不然爸爸會早早地回來陪你。”

    雲千葉看他緊張，感覺她這便宜老爸有點可愛，見自己的女兒緊張成這樣，也是沒誰了吧？

    “我知道的，您不用解釋。”雲千葉看了眼雲萬裏，“是爺爺說不讓您知道我回來了，我們才沒有通知您。”

    肖誌國怕雲萬裏生氣，站起來給他鞠躬，順便告狀：“爺爺！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是他不讓我轉業，還······。”

    雲沉躍怕這小子把他說過的那些詆毀他家小囡囡的話，還有牛麗麗的事扯出來，趕緊製止：“肖誌國！你個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老太太：“······”孫女這爸是不是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不讓誌國說話？

    雲宗仁：“······”孫女這爸肯定做虧心事了，都自亂陣腳了。

    顧寒森：“······”這人可真有意思，瞧那急的，是不是勸誌國跟葉兒分手來著？

    雲萬裏追問：“還什麽？”

    雲沉躍：“······”完犢子了，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他說了什麽，少不得要打死他。

    可一看老爺子雪白的頭發，頓時又心酸，能被他打，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打就打吧！他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