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畫了不到半個小時，聽到後麵有人喊“程老師”。

    不是說在外麵不要喊自己“程老師”嗎？

    程瀟嘟嘴皺眉地回頭，剛要糾正肖燁，發現喊她的不是肖燁，而是白天剛詢問過她的警察趙然。

    在他旁邊站著不動，表情有些似乎有些閃躲的那個人才是肖燁。

    趙然告訴她，他剛下班過來喝個咖啡，就正好碰見了。

    他與肖燁是多年的好友，從穿開襠褲起就一起玩。

    程瀟記得肖燁說過，他隻有一個好朋友，那個好朋友是警察。沒想到是趙然。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奇妙。

    趙然邀請程瀟一起去喝杯咖啡聊聊天。

    程瀟正好有些事也想問問趙然，便爽快答應了。

    剛坐下，程瀟就迫不及待地問趙然，案件查得怎麽樣了，誰是凶手。

    趙然為難地搖了搖頭。

    肖燁見程瀟坐下後，隻顧著跟趙然說話，完全沒有正眼看自己，他突然有些吃醋。

    早知道就不設計趙然在這裏“偶遇”程瀟了。

    程瀟見趙然搖頭，以為是不能隨便說，便立刻抱歉，強調如果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係。

    趙然搖頭解釋，不是不方便，隻是他得到的信息太少，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程瀟當即疑惑地揚眉。

    她向趙然表示，需要什麽信息可以問自己，自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然告訴她，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找出來在課間十分鍾的休息時間裏，有誰去過儲藏室；去過儲藏室的人在那個時間段裏有沒有看見羅靜爾的屍體。

    由於實驗樓沒有監控，警方不能精確掌握到底誰去過實驗樓儲藏室，隻能通過詢問八班學生的方式得到信息。

    可是去儲藏室的同學不是躲著偷偷抽煙的就是談戀愛的。這些都是學校所禁止的，所有沒有人會主動承認。

    尤其現在還牽扯到羅靜爾遇害案件裏麵。

    目前，通過張傑老師的幫助，隻能知道有四個抽煙的孩子在課間的時候在儲藏室裏第一個窗台那躲著抽煙。

    程瀟問是不是陳浩、肖書野、任家龍、魯春格四個人。

    趙然拿出自己手機備忘錄看了下，點點頭說就是他們四個。

    肖燁給他們兩個端來咖啡，問程瀟怎麽知道得這麽精確。不是學生抽煙的話，老師一般都不知道嗎。

    程瀟笑著搖頭“學生抽煙的話，老師們一般都會知道的。煙齡大的人走近身上就有一股煙味。而且學生們抽煙的話，有時候容易遲到。看哪幾個學生上課總遲到就能推測出來了。有的人抽煙回教室還會嚼著口香糖或者喝水，想通過這樣驅散下自己滿嘴的煙味。平時看他們的褲兜也能猜到一二。一般他們都會把煙放進自己褲兜裏。”

    趙然豎起大拇指稱讚“你可以來幹刑警了。”

    程瀟隻是低頭微笑。

    趙然這個警察看著年輕，其實說話做事還很幹練幽默。

    “你不要到處拉人做刑警了。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一邊的肖燁迅速拆台。

    “你都有兒子了？看著很年輕啊。”程瀟恭維。

    “他早婚早育，大學畢業就直接相親結婚了，現在家裏老二馬上都上幼兒園了。”

    “正是人憎狗嫌的時候，家都要被拆了。樓下鄰居天天給我媳婦微信，讓我兒子聲音小點。”趙然略帶驕傲地說道。

    “對了程老師，在你看來，八班還會有誰在課間十分鍾的時候去過儲藏室嗎？”

    “張傑在班裏問這件事了嗎？他們怎麽說？”

    趙然搖搖頭“輔導員張傑老師問了很多遍，班裏沒有人承認在課間十分鍾的時候去過儲藏室。我們也毫無辦法。後來任家龍、陳浩承認了。但是他們不知道課間十分鍾的時候，羅靜爾的屍體是不是已經在儲藏室裏。”

    程瀟思索片刻後沉吟“八班學生有時候挺精的。他們有可能真沒去，也有可能不想惹麻煩所以隱瞞事實。儲藏室堆放的東西太多，他們沒注意到也是正常。”

    “那你有辦法幫我私下裏問問學生嗎？也許他們對警察和輔導員不敢說實話，對你也許會說實話。”

    程瀟點頭答應，表示明天去學校上課找機會私下裏問問幾個同學。

    “還有，程老師，還有事情想詢問下你。”

    “但說無妨。”

    “八班之間有什麽矛盾嗎？老師與老師之間，學生與學生之間，學生與老師之間。”

    “什麽樣的矛盾才算矛盾？”

    “有任何不開心，不和諧的事都算。咱們看起來不算什麽大事，也許在青春期孩子的眼裏就是天大的事情。比如羅靜爾和劉心奕之間一係列的事情。”

    “這個可多了去了。我怕我會有所遺漏。”

    一旁的肖燁皺眉“現在小孩子的大學生活這麽豐富多彩嗎？”

    趙然了然於心的樣子“時代變了，絕對超乎你的想象。不像咱們高中大學的時候，隻會每天一起打籃球玩遊戲。不對不對，是我打籃球玩遊戲，你的生活比較豐富多彩。畢竟是學校校草級別的人。”

    肖燁啐了他一口“少來了，別逼我回頭在丹丹麵前說你的黑曆史！”

    丹丹是趙然媳婦。

    一說他媳婦，趙然瞬間老實了。

    沒想到這個鐵骨錚錚的刑警是個耙耳朵。

    程瀟忍不住抿嘴偷樂。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隨後她告訴趙然，就她所知，八班所有的矛盾。

    最明顯的矛盾就是劉心奕與羅靜爾之間的矛盾。她們兩個剛進校大一的時候還可以，不明白為何到了大二就水火不容了。劉心奕、沈相君、吳天三個人抱團，羅靜爾、畢夏天、何桑宥、倪坤麗四個人抱團。

    羅靜爾一直喜歡張政，可是張政一直喜歡劉心奕。有可能這是導致她們之間有矛盾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二個陳浩。陳浩跟班級好幾個人打過架。他生性好動，總喜歡惹是生非。他前女友是周星露；周星露現在和戚星嶽在一起。他曾經和戚星嶽打過一次，兩個人現在還是相互看對方不順眼。

    程瀟想想，其他的矛盾好像沒了。

    班裏主要的矛盾就這兩個。

    趙然在對麵一直拿著手機快速記錄。這麽多人名和信息，不及時記下來的話，估計一會兒就蒙圈了。

    “這些是學生方麵的。那學生和老師之間有矛盾嗎？”趙然沒有明說，但是一般說來師生之間都是會有矛盾。

    “學生和老師之間的？”程瀟細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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