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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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你沒跟我講這個笑話之前,我還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你講了以後,我頓時覺得他的名字好搞笑。你都不知道好多學生家長取名字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麽想的,感覺是瞎取的。”
肖燁側耳傾聽,眼睛看著前麵路況,認真地開車。
“這幾年很流行四個字的名字。取爸爸一個姓,取媽媽一個姓,然後再在後麵取兩個字名字。我有學生叫李張喆人的,也有叫瀟湘飛馬,是不是很有個性。”
“四個字多難寫。小學學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比其他小朋友都麻煩。我見很多家庭都是生兩個孩子,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
“是很多這種的。你的名字,肖燁有什麽寓意嗎?誰幫你取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我爺爺取的。我出生在大年初一那天。算命先生說我五行缺火,燁字也代表光輝燦爛之意。你的名字呢?”
“我的呀,是我爸爸取的。我爸爸是語文老師。‘瀟’字,出自《水經注》,‘瀟者,水深而清’。”
“水深而清?挺符合你的氣質。溫婉淡定。”
“你的嘴一直這麽甜嗎?”
“我的嘴不甜啊,隻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程瀟笑了笑看向窗外。
晚上9點了,家家戶戶都點亮了燈,匯合在一起姹紫嫣紅,絢爛奪目。
遠處幾棟高樓大廈不斷變換著燈光,馬路上有彈著吉他賣唱的藝人。
程瀟側耳傾聽,好像唱的是《成都》。
她很喜歡這首歌。
此時微風徐徐,吹得她心曠神怡。
她不由自主跟著節奏哼唱起來。
看著副駕駛的佳人淺吟輕唱,感受到晚風慢慢穿過他的手掌,肖燁完全忘卻了白天在醫院經曆的烏煙瘴氣。
真希望這種美好的時刻多一些,烏煙瘴氣的時刻少一些。
“我要是會吉他或者鋼琴就好了。沒事在家裏就能自彈自唱,取悅自己了。”程瀟覺得自己繪畫技能隻能用來謀生,沒有辦法像一門樂器一樣,能自娛自樂。
“相信我,你不會的。”肖燁淡淡一笑。
程瀟坐起來,驚喜地問道“你會鋼琴或者吉他?”
肖燁謙虛點點頭“都會一點。小時候我爸媽讓我選一樣,選了就不能後悔,不能半途而廢,必須堅持到底。我選的鋼琴。”
“聽說鋼琴是基礎。鋼琴會的話,其他的樂器也很容易學,是不是。”
“差不多,可以這麽說。”
“這兩天我在學鋼琴,從認識五線譜開始。我背最基本的五線譜也有點問題。可能在這方麵我就是沒有天賦。”
“你一個美術老師,為什麽要學鋼琴?”
“喜歡啊。我那個同事,你上次見過的常佳雪,她讓我教她畫畫,她教我樂器。我們互為老師。”
“常佳雪?當時她妹妹好像不是喊她佳雪,好像是良辰。挺好聽的一個名字。”
“應該是她的小名。我家到了。在前麵路口放下我就行。”
“你們小區可以開車進去嗎?我可以直接從地下車庫送你到家,免得走那麽遠。”
程瀟指了指最近的那棟建築物“我就住15棟,挺近的。不需要特意進地下車庫。我住15樓靠窗的那個裏麵。你抓緊回家吧,拜拜。”
肖燁看見她進小區後才驅車離開。
早晨的向陽大學顯得特別慌亂而嘈雜。
由於出了一件命案,很多家長都接送自己的孩子上學。
短短的一條路上擠滿了各種私家車、電動車,到處都是著急的喇叭聲和叫喊聲。
校門口的門衛全都到馬路上指揮交通了。否則很多老師或者學生都會被堵在這條道上。
程瀟剛吃完早點準備備課的時候,聽見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這麽早,剛下早自習,會是誰呢?
她打開門,發現是悶悶不樂的吳天。
“老師,我來問下今天的作業。還是人物臨摹嗎?”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程瀟看了看下一節專業課的內容,點了點頭。
“你回去告訴美術生,今天還是臨摹。明天上課之前交給我。”
她回過頭,發現吳天已經癱坐在了她靠牆的沙發上,頭直接枕在沙發靠背上,眼睛閉著。看樣子很累。
吳天有時候心思比較細膩,作為她美術班班長,一直是她最得力的小助手。平時班裏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她都會第一時間跟程瀟分享。雖然她繪畫水平一般,但是程瀟還是很喜歡她。
“怎麽了吳天?”她關切地問道“你吃早點了嗎?我這裏還有點。你要是沒吃的話就吃點吧。”
吳天還是悶悶不樂地回答“我吃過了,早上我媽給我做的雞蛋灌餅。”
“那你是被輔導員批評了?不對啊,張老師一直跟我一樣喜歡你,不可能會批評你啊。”
吳天搖搖頭“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每個月都會有幾天會這樣。你不用管我。”
程瀟決定先不問她了,先忙自己的事情。等一會兒她自己想說了就會開口。
她打開電腦,找到課件,開始備課。
這時候上課鈴聲響了。
程瀟問她第一節課什麽課,請假了沒有。
吳天告訴她,第一節課是語吳霞老師的課,已經跟吳老師請完假了,找的借口是美術程老師讓她過來幫忙。
程瀟無奈咧嘴一樂。
她猜到是吳霞的課了。
換其他任何課,吳天都不敢這樣。
“老師,朋友是什麽?”吳天突然問了一個很哲學的玄乎問題。
看來跟劉心奕或者沈相君有關了。程瀟暗暗想到。
“朋友就是有什麽都會一起分享的人啊。一起開心,一起難過。我覺得這樣就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她這麽一詮釋,吳天似乎更難受了。
她換了個姿勢,直接趴到了沙發上。
“果然,她沒有把我當朋友。她一直把沈相君當她的好姐妹,我什麽都不是。”
“你是說劉心奕?”程瀟明知故問。
“她根本沒有把我當朋友。”吳天沮喪地說道。
“怎麽了?你為什麽這麽說?你們關係一直很好啊。”
“昨天知道羅靜爾出事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什麽都不跟我說。上廁所也是自己一個人去。放學的時候,她突然讓沈相君陪她去一個地方,我說我也想陪她一起,她卻說不用了,有沈相君一個人陪她就好了。剛才早上來的時候她又在和沈相君湊一起偷偷說話。我一過去,她們立刻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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