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嘴裏不停地流口水，喊著‘劉心奕，可樂’幾個字。”常佳雪皺著眉頭回憶。

    似乎很不願意回憶起當時那個畫麵。

    “這就沒得跑了。不明白她為什麽還在家裏安安全全舒舒服服地呆著。好像這一切跟她沒關係一樣。”吳霞三分好奇，四分不滿。

    程瀟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她之前無論什麽場合都很欣賞劉心奕。在她眼裏，劉心奕就是最聽話懂事，學習成績又好的三好學生。不知道現在怎麽態度有點變化了。

    “你也認為就是劉心奕？”程瀟問道。

    吳霞意外地反問道“難道你們覺得不是嗎？”

    程瀟和沙發上的常佳雪對了一下眼神，沒有搭腔。

    “我覺得劉心奕沒這麽笨。她很聰明的一個人，對吧，佳雪？她最喜歡你了。”程瀟看著常佳雪問道。

    “她是不笨。”常佳雪慢慢說道。

    “那天上音樂課，她和羅靜爾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嗎？”

    “你問的話怎麽跟警察問的一樣。”常佳雪取笑到。

    “不是。我是想，咱們周圍有誰可能是凶手，能夠幹下這一切。現在我閉上眼睛，把八班所有的同學的過一遍，我真的想象不出來，他們當中的誰會做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程瀟一字一頓說道。

    吳霞和常佳雪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常佳雪，那天她們兩個有不正常嗎？”程瀟又問了一遍。

    常佳雪搖了搖頭“其實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過去太久了。我覺得八班的學生每天都一樣，開開心心，沒心沒肺。那節音樂課和其他節音樂課一樣，都是無心聽課，自己幹自己的事情。”

    “羅靜爾還畫著妝是不是。那天也不知道她要去見誰。”吳霞加了一句。

    “她每一天都化妝，上課的時候就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一會兒紮頭發，一會兒吃泡泡糖，一會兒描眉塗口紅。化妝對她來說挺正常的。”常佳雪覺得羅靜爾幹什麽都不奇怪。

    “她上音樂專業課也這樣嗎？”吳霞好奇地問道。

    反正上語文課的時候羅靜爾基本睡覺或者低頭玩手機。

    她還以為，她上專業課會不一樣。

    “也這樣啊。她專業課不怎麽樣。估計過線都難。其實她那樣的家庭，學音樂有點不合適。”

    “她家庭條件是不是很一般？她上次作弊被請家長的時候，我見過她父母，看樣子不像是家裏很富裕的樣子。”

    “據我所知，很一般。音樂專業課很燒錢。有時候買樂器就是一大筆花費。平時還要請私教，一對一進行輔導。周星露、倪坤麗還有魯春格、孫星傑、張政家裏都還可以。每周都是請了私教一對一進行輔導。她一直沒有請過。上課也吊兒郎當。”

    “以後想要吃藝術這門飯，還真的看運氣，一般家庭不行。”

    “也可以像我一樣啊，我們家就很一般。”

    “你們家一般至少爸媽有正式工作，供養你一個美術生還是綽綽有餘。羅靜爾家裏屬於家徒四壁那種。大一的時候，我跟著鄔秋林還有校長去她家裏家訪過，一家人就擠在一間小房子裏，爸媽和他們之間，就用一張紅色的被單隔著。”

    “咱們還有家訪？怎麽我完全不知道。”常佳雪和程瀟表示都不知情。

    “跟你們沒有關係，那個時候教育局正在推行一個‘走近學生，家校合作’主題，我們幾個老師去了幾個學生家裏。一個羅靜爾家裏，一個陳浩家裏，還有一個李靖家裏，屬於班上家庭條件最差的家庭。孔繁禮，劉心奕，倪坤麗，魯春格家裏條件很好，都是帶院子的大別墅。”

    “現在條件再好或者再差都沒有用了，人都沒了。”吳霞輕輕說到。

    “我其實很納悶，你說如果真的是八班的同學做的這些事情，那他們之間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非得把人家的命都要了。”

    “也不一定多大的仇恨。現在的小孩子腦回路跟咱們那個時候很不一樣。也許很小的事情就引爆了他們內心的仇恨。”

    “八班有那麽多的矛盾嗎？我知道劉心奕和羅靜爾中間一直有問題。羅靜爾除了跟劉心奕有矛盾，還有其他人嗎？”程瀟問道。

    “跟劉心奕有矛盾，就等於跟吳天和沈相君，外加陳浩有矛盾。你的消息應該也很靈通啊。八班學生很喜歡你。”吳霞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頭也不抬地回答到。

    “我最近太忙，都沒有時間跟他們八卦。那這麽說的話，羅靜爾還是跟劉心奕矛盾最大。其他幾個人都太笨，不可能犯下這件案子。”

    “吳天可不笨。”吳霞抬眼看了程瀟一眼。

    “是的，吳天一點不笨。我感覺，她的智商情商不比劉心奕低。”常佳雪也讚同吳霞對吳天的看法。

    “那更加說明她不會犯下這兩件事了。她那麽聰明，肯定會權衡利弊。”那羅靜爾在八班最大的矛盾還是跟劉心奕之間的矛盾，程瀟暗忖。

    “劉心奕確實有可能。殺人這麽恐怖的事情，其實放眼八班，還真沒幾個孩子有這個能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在你看來，八班哪幾個孩子有這樣的能力？”程瀟問道。

    “我算算啊。八班大部分孩子都是傻乎乎的，沒什麽心眼。聰明點，情商智商都高的同學，劉心奕算一個。還有吳天。魯春格也行。反正魯春格是除了學習不行，啥都行。隻要是她想幹的活，沒有幹不成的。其實倪坤麗也算是很有心眼的一個人。男生的話，就隻有孔繁禮和苗欽成熟一點了。其他的真的跟哈士奇一樣。尤其是任家龍和孫星傑。佳雪，你還讓孫星傑替換了倪坤麗做你的班長，你不覺得孫星傑有時候太笨了嗎？”

    常佳雪輕輕笑了一下“還好吧，挺傻挺可愛的。反正很聽話，安排他的工作都會做到。以前倪坤麗有時候自以為是，喜歡偷懶。”

    “對了，你們覺得陶宇怎麽樣？”程瀟又問道。

    “陶宇？每天就是學習啊。說話也比較衝，獨來獨往。”吳霞不假思索。

    “佳雪，你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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