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佳雪搖頭“沒有。我剛才問她什麽，她都不說。就跟你剛才問她一個狀態。”

    “你進教室安撫她了對吧。當時你見到那張照片了嗎？”

    “我進教室的時候，班級亂成一團，魯春格、吳天和沈相君圍著她，我根本沒發現哪裏有照片。”

    “她嘴裏還喊著‘死，死，死’什麽的。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看見什麽了，嘴裏喊著死，還嚇成那樣。關鍵，她還什麽都不說。”程瀟無奈。

    “昨天的她還跑來這裏耀武揚威，說自己沒事。今天就這樣了，被嚇得神誌不清了。我覺得她情緒還是不正常。昨天就是故意表現出來那樣的。”

    程瀟細細想著常佳雪的話“她確實情緒不正常。昨天興奮不已，鬥誌昂揚，今天眼神呆滯，三魂不見七魄。你說那張照片是不是真的在？會不會真的是她的幻覺？”

    常佳雪回憶剛才進教室的情形“不能吧。她再情緒不正常也不可能出現幻覺吧。不過我進教室的時候確實沒看見照片。她的手一會兒指著空中亂揮舞，一會兒又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

    “那要是真的有照片的話，會是誰放在那裏嚇唬她的呢？是不是畢夏天和何桑宥她們？”

    “剛才我也這麽問她了。她說不是她們。”

    “她怎麽那麽確定？”

    常佳雪搖搖頭。

    “我看見她的語文作業本攤開放在地上了。估計那張照片是夾在語文作業本裏麵？”

    “我進教室的時候，地上好多東西。亂七八糟的。不止語文作業本在地上。”常佳雪回憶。

    “吳天說劉心奕早上早自習和第一二節課的時候還好好的。下第二節課後，突然尖叫。第二節課下課教室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課代表們下發所有作業本。她應該是翻開某科作業本的時候發現了這張照片。”

    “那也有可能那張照片之前在書桌裏，她沒發現，等下第二節課才發現。”

    程瀟點點頭“確實有這鍾可能。教室裏有監控，咱們可以查看監控。”

    “教室裏確實有監控，但是都沒有開。學校裏隻有公共場所的監控才會長期開著，比如走廊裏或者操場上。有市級重大考試的時候，教室裏麵的監控才會打開。”

    “為什麽不開呢？不開的話，裝著監控幹什麽呢？上次實驗樓要是有監控的話，殺死羅靜爾的凶手早就被抓到了。”程瀟調整了一下身體位置，背靠著沙發，以更舒服的姿勢半躺著抱怨道。

    “我看門衛監控室裏隻有九台屏幕，估計隻開九台監控。是不是監控屏幕不夠？我也不懂。反正我確定平時教室裏的監控是關閉的。隻有每層樓走廊裏以及操場上、前院校門入口的地方開著監控。”

    程瀟頹然“你比我細心多了。那這樣一來的話，就不能通過監控找出給劉心奕放照片的人了。”

    “不能。”

    “回頭，等劉心奕狀態好點了再問問她，她是在哪裏找到照片的。如果是在抽屜裏找到的，那說明應該就是教室裏八班同學偷偷放進去的；要是在作業本裏發現的，那範圍要大一些。作業本就放在老師的辦公室。老師辦公室每天從下早自習開始，到處都是學生和老師，人來人往，根本就分不清誰進去了誰沒進去，更加沒有可能知道誰靠近過作業本。”

    “是呢，這樣的話根本查不出來。”常佳雪喃喃自語。

    程瀟回到自己辦公室後，給趙然發了一條微信，說明了一下八班剛才發生的事情。她重點強調了下劉心奕的狀態。

    趙然很快回複，他現在在一個小島上找他師父有點事情，不在向陽市，不過下午六點會回來。

    他請求程瀟下班後當麵跟她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程瀟回複了一個“好”字。

    她想加上一條，不要再去肖燁的咖啡館。可是這樣一來，又顯得自己不夠大氣。

    況且今天不是周三，也許肖燁要值班，不會在那裏。

    思索再三，她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到達向陽商場四樓後，程瀟深呼吸了一下，拿出自己包裏的小鏡子，檢查了下自己的妝容和衣服，確定沒問題後，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進門後，她發現黑瘦了一大圈的的趙然在角落裏向她招手。

    他旁邊的座位空無一人，桌子上也隻有趙然給自己點的一杯咖啡。

    程瀟掃了一下店裏，沒有發現肖燁的蹤影。

    整個咖啡店隻有她和趙然兩個人，外加上一個什麽都不管的服務員。

    她有點失落。

    求仁得仁。

    也罷，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麽。

    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快速地向趙然走過去。

    “肖燁這段時間比我還忙，好像忙著裝修房子什麽的。他那麽多套房子，倒騰來倒騰去，也不嫌累得慌。”

    程瀟禮貌地笑笑，沒有搭腔。

    “不過他說一會兒有時間的話，就趕過來。現在他在外麵那個酒吧裏演奏。可能比較晚才能結束。”

    “演奏？”程瀟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一個醫生，除了看病，泡咖啡，還會演奏嗎？

    趙然點頭解釋到“肖燁的鋼琴造詣很高，唱歌也很好。本科的時候就是我們學校樂隊的靈魂人物。他今天晚上去的那個酒吧是他那個樂隊裏麵大學同學開的，就是對麵馬路上那個“醉美”酒吧。他好像也入股了。”

    “嗯，我記得他說過他會彈鋼琴。”

    “嗬嗬，他自己說的他‘會’彈鋼琴？誒呀，他就是太謙虛。以後你慢慢會發現，他會的東西太多了。”趙然意味深長地衝她笑了一下。

    程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她沒有搭腔，轉而說起來了白天劉心奕被嚇的事情。

    趙然認真聽程瀟敘述完過程後，不太相信地問道“真的沒人知道究竟是誰給了劉心奕那張照片？”

    “沒有人知道。事後我去教室徹底找了一圈，還查看了同學的書桌，根本找不到那張照片。周圍也沒有同學見過那張照片。下午的時候，我問劉心奕那張照片是在哪裏發現的，她說是夾在語文作業本裏。語文作業本是早上到學校後統一交給語文課代表，然後語文課代表清點完畢送到老師辦公室，交給老師判。老師判完作業後再發到學生們手裏。如果是在辦公室的話，沒有辦法找出來到底誰放進去的。因為辦公室人太多了，人來人往，有老師、有學生，有時候還有家長和送水做衛生的保潔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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